文贼 第221章 被逼出手

南京锦衣卫中卫司。

司长夏仲德翻着纳兰竞秀寄给赵砚的那本小册子，两道浓眉微微皱着，在他办公桌前面笔直站着今天去翰林学院带回赵砚的洪放。

夏仲德只是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洪放在给他做汇报。

“司长！情况应该就是这样了，没有任何证据和迹象表明纳兰竞秀刺杀聂东来与赵砚有关！我们从快安快递取回来的监控视频也显示纳兰竞秀寄给赵砚的只有这一本小册子！从已有的证据来看，纳兰竞秀应该是真的只是想让赵砚以后有机会，照顾一下他的妹妹！”

夏仲德依然没有说话。

作为锦衣卫中卫南京区司长夏仲德的品级不算高，只是正七品，但锦衣卫的性质决定了他这个七品权柄极重，放眼整个南京，他的地位也是很超然的，只接受上一级锦衣卫的命令。

又翻了几页，夏仲德沉默地放下手中的小册子，没有抬头，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低着头问：“成鹰去找他了吧？”

洪放：“是的司长！成鹰把这件事汇报给他家族之后，已经得到指示，必须要确定这件事！司长！这种事，我们也没理由阻止！”

夏仲德闻言，嘴角出现一抹笑意，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整了整衣领，弹了弹衣袖，举步往外走去。

“走！去看看！”

“是！司长！”

两人走到隔壁一个房间，这里明显是一个总监控室，四面墙壁上全是监控屏幕，几个身着黑色锦衣卫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留意着大大小小的监控画面。

夏仲德一进来，这些人都下意识赶紧起身向夏仲德行礼。

“司长！”

“司长！”

“司长好！”

“嗯。”夏仲德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转过脸问洪放：“那学生押在哪儿了？”

洪放：“司长！在A33区！”

夏仲德微微点头，望向监控室的负责人——一位前额微秃的中年人：“放大A33区的监控画面！”

“是！司长！”中年人答应一声，马上吩咐一位年轻人员：“小王！放大A33区的监控！快！”

“是！组长！”

很快，夏仲德面前的整面墙壁十几块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监控画面，这十几块屏幕一般可以同时呈现十几个监控区的图像，但现在十几块屏幕合在一起呈现的只是一幅画面。

屏幕中，一个同样身穿黑色锦衣卫制服的高瘦男子背着双手站在一个大厅中央，在他对面，两位警员抓着赵砚的左右手臂走过来。

监控室内，夏仲德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洪放，以及监控室里几个工作人员此时也都盯着这幅画面。

……

A33区，是南京锦衣卫中卫司众多区域中的一个，拥有暂时羁押、审讯嫌疑人等数种功能。

赵砚被两位警员押到大厅，眯着眼看着对面身高腿长的瘦削男子，刚刚押他过来的两位警员在对面那人微微摆头示意下，已经行礼退走。

赵砚手腕上没有手铐，因为他现在只是嫌疑人，被带来这里也只是配合锦衣卫的调查，尚未定罪，但此时的气氛让他觉得不对。

大厅四周的天花板上是一盏盏不甚明亮的灯泡，大厅门口方向站着十几个锦衣卫刑警，都是一副看戏的架势。

最古怪的是他对面三四米外的那个高瘦男子，此时看他的眼神很冷，眼神不善。

今天下午上课时，突然被锦衣卫的刑警找上门，赵砚是一头雾水的，不明白锦衣卫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从教学楼里出来之后，赵砚才得知是纳兰竞秀寄给他的那本小册子给他招了祸。

面对锦衣卫刑警，赵砚无法对抗，只能顺从对方的意思带他们到他宿舍，任由他们翻找他的卧室，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翻出纳兰竞秀生前寄给他的那本黑皮小册子，以及纳兰竞秀妹妹的照片。

理智告诉他，那本小册子里记载的七段锦是纳兰家的功夫，无需他赵砚保密，纳兰莫儿的照片，警方也肯定早就掌握了，也无需他赵砚隐瞒，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刑警翻走那本小册子和那张照片，赵砚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此时，赵砚还不知道有人在他那本《笑傲江湖》上做文章，已经勒令删书封站，可能还有后续的惩罚等着他，只是锦衣卫刑警找上门，把他当犯人一般来审，他心里那股气就憋得难受。

如果不是自问纳兰竞秀行刺一事与他毫无关系，他能解释的清，当时他可能就会翻脸动手。

“我是成鹰！”

对面的高瘦男子忽然开口，冷漠的表情冷漠的声音。

“纳兰竞秀一招击败了我师兄，我师傅很不开心！听说，你和纳兰竞秀功夫不相上下，和他是好朋友？”

赵砚眯着眼，问：“你师兄是谁？你师傅又是谁？”

成鹰冷冷一笑：“我师兄林令峰！师傅北腿王侯钦博！”

大厅门口看戏的十几个刑警，听到这里，有人失笑，低声笑道：“成鹰那家伙编起谎话来一套套的啊！可以做影帝了吧？”

旁边一人笑着附和：“可不！第一次发现他演技这么好！”

……

林令峰？侯钦博？

赵砚想到新闻上提到的，纳兰竞秀刺杀聂东来当时，一招击翻北腿王侯钦博的弟子林令峰，那个大明星。

想到这里，赵砚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对面的成鹰想做什么。

但他还是笑了笑，问：“你想说什么？”

成鹰冷笑一声，向前走来，一字一顿地说：“很简单！为我师门拿回荣誉！林令峰学艺不精，我这个做师兄的帮他拿回来！我们打一场！你赢了，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把你当大爷伺候！输了，哼！我断你一只手！”

赵砚闻言眼睛眯得更厉害了，暗咬牙关，沉声问：“我只是来配合你们调查，你敢断我的手？”

成鹰停住脚步，冷笑道：“那又怎样？这里是锦衣卫！我师傅是侯钦博！赢了算你本事，输了只能怨你自己学艺不精！对外宣布你自己袭警，打断你一条手臂，谁能说什么？”

赵砚望了一眼大厅门口那十几个看戏的刑警，闭了闭眼，说：“打败你师兄的，是纳兰竞秀，跟我有什么关系？”

成鹰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还是冷笑的声音：“因为你跟纳兰竞秀是好朋友！还因为你跟纳兰竞秀功夫不相上下，怎么样？还需要其它理由吗？”

“一定要打？”

“一定要打！”

得到肯定的答案，赵砚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起来，嘴角微微上翘，隐藏在骨子里的那抹邪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对面的成鹰大约二十七八岁，正是当打之年，又是锦衣卫刑警，明知道纳兰竞秀一招就击败林令峰，明知道他赵砚功夫与纳兰竞秀不相上下，还敢如此坚持与他打一场，赵砚已经意识到此人功夫必定不弱。

但，他不会放任此人断他一条手臂，即便这里是锦衣卫中卫司！

莫名其妙被抓进锦衣卫，莫名其妙被人逼到这个地步，还扬言要断他一条手臂，赵砚表面上嘴角现出笑意，心里却已经怒极。

真当我赵砚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我对抗不了整个锦衣卫，还会怕你一个人？

“开始吧！”

成鹰突然沉腰坐马，双掌如抹墙一般往身侧一甩，呈一条弧线甩回身前，变成双拳一上一下摆在身前。

这是什么功夫？

赵砚眼睛又眯了起来，没见过，不过那又怎样？八极拳他难道就见过？

既然退无可退，输了就是断手，赵砚心里一横，也就暂时抛开所有顾虑，冷哼一声同样沉腰坐马，左掌在前，右拳藏于腰间。

八极拳——拉弓式。

大厅门口十几人都来了兴致，一个个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或睁大或眯小着眼睛望着这边，监控室里的夏仲德等人也都下意识地集中了精神，仔细盯着监控画面。

“呀！！！”

成鹰突然怪叫一声，双腿发力，如奔腾的骏马一般冲了过来，一近赵砚的身前，突然长身而起，右拳居高临下反手砸向赵砚面门，赵砚同样长身而起，左掌向下一垂，手臂却是反抽而上，啪一声抽开成鹰下砸而来的手臂。

成鹰又突然伏低，身子一转，左肘一闪就从腰间砸向赵砚大腿，赵砚反抽上去的左手顺势往下一拍，手掌正中成鹰砸过来的左肘，成鹰身子又转回去，右手瞬间变拳掌打向赵砚小腹，赵砚右腿向前一提，右膝撞开成鹰的右掌，紧跟着左腿就追击而来，眨眼之间，赵砚左右腿就连续数次提起落下，连环膝攻成鹰，一时间逼得成鹰匆忙招架，连连后退，最后不得已斜着往左手边一滚，才避了开去。

而赵砚一动手根本就是得势不饶人，眼神一厉，左脚猛然跺在地上，右脚弹射而出，啪一声踢在成鹰胸口，将成鹰踢得闷哼一声，翻滚出去近两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