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照着阮文龙的几束射灯,喀察一声,齐齐转过方向,落到站在人群最后的丁云峰身上。阑这个老家伙啊……抬头看着把自己推到台前的安南国王,丁云峰内心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微笑跟上几个卫兵,大步走向楼梯。“原来你们不是过来投资的,骗子……”看到哥哥阮文龙和弟弟阮文豹都被国王的人缴械,阮文凤把怒火迁到丁云峰的身上。丁云峰随手挡开阮文凤扬起的手掌,绕过她登上楼梯,走到安南国王身边,戏谑笑道:“国王陛下,你这样做,可是超过我们之前的约定啊。”“呵呵,丁先生,你先找我合作,又去找游击队帮忙,同样超过你我之间的约定。”安南国王关掉话筒,轻声回道。丁云峰定定看着他,旋即笑道:“如此看来,我们大家谁也别笑谁了?”“哈哈哈哈,丁先生,难得过来安南,你本人又是享誉国际的企业家,讲两句?”安南国王打开话筒,递到丁云峰面前。阑丁云峰微笑接过:“国王陛下太抬举我了,姓丁的,也就在港岛有点小名头罢了。”“不!不!不!过了今晚,你丁云峰这三个字,必定出现在明天各国首脑的办公桌上。”安南国王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对丁先生帮我摆平阮家的一点心意。”丁云峰抓着话筒,看着楼下已被士兵绑起来的阮家三兄妹,缓缓开口,讲了一番康慨激扬,实际毫无内容的场面话。大致内容,谴责野心家,和平很重要,发展很重要……眼见丁云峰说了十来分钟,居然没有一点同投资有关的干货。安南国王面上的笑容僵住了,根据他的本意。阑这次把丁云峰架到火上烤,除了敲打对方私下找游击队借力之外,还想趁着阮家夺权失败的势头,逼迫丁云峰这个大水喉带头出钱,然后带动楼下那帮资本家出血。没想到!峰哥比那个叫做三更不息的扑街写手还能水。这么扯了半天犊子,连一毛钱都不肯掏出来。看他这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样子,恐怕再说1个钟头都没问题。“嗯,有关今晚这件事情带来的恶劣影响,我刚刚说到经济相关的第一大点,其中的第三小点,现在我还有两句补充……”丁云峰往左侧走了两步,将安南国王挡在身后。瞅着自己镜头都快被抢没了,安南国王忍不住抢过某人手上的话筒:“非常感谢丁先生精彩的发言,再一次感谢丁先生对我们国家的支持,大家鼓掌!”阑噼里啪啦,楼下听得耳朵就快起茧的宾客用力拍着掌心。刚刚大家彷如回到高中时代,那该死的礼堂,那该死的话筒,以及长篇大论的校长\/主任。“国王陛下,我还有几点没讲完……”“卫兵!卫兵!快来带丁先生回去入座。”看到丁云峰满脸不甘被卫兵送回原处,放弃在敌人面前装逼的机会,结果差点被丁云峰玩成傻逼的安南国王,偷偷抹了一把额头。先是下令,关押阮家三兄妹,等相关部门整理好证据,再择日审判,然后安南国王就宣布舞会继续。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个国家,哪有什么司法!阑不等明天太阳升起,今晚阮家就得灭族,安南国王只是做给大家看看而已。唯一让人奇怪的是,面对即将到来的下场,阮文龙一点都不慌,反而被士兵押走的前一刻,他还冲着丁云峰几人冷冷一笑。“大哥。现在怎么办?”阮文豹激动挣扎,对着阮文龙背影大声呼喊。阮文龙一言不发,自顾往前走着。阮文凤咬着牙关刚要跟上去,可她还没动身,就被几个女兵截下来:“等下,国王有令,这个犯人,从现在开始,由我们接手。”以为今晚有得享受的两个安南士兵,闻言脸色垮了下来,他们恋恋不舍将阮文凤交了出去。阮文凤警惕看着眼前这几个陌生的女兵:“你们想干什么?”阑“闭嘴,你已经是囚犯了,最好老实一点!”……噗通,噗通!阮文龙和阮文豹接连被人丢入水牢。阮文豹撞着木栏,大声呼喊,阮文龙缓缓睁开双眼,低声吼道:“文豹!冷静一点!”“大哥,姐姐被带走了,你叫我怎么冷静?”“不冷静又能如何?阑你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没全输!现在要忍,再忍一会儿。”阮文龙望着霸穴所在的方位:“安南国内,八大军阀,其中已有4个支持我。就算这次,我算少了姓丁那个变数,我们阮家嫡系的人马,大部分还在呢!何况,我还准备了事败补救的方案……忍吧,忍到援军过来拯救我们,到时候,我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轰!阑阮文龙的狠话放到一半,就听到一声雷响,遥遥传了过来。“哥,怎么了?”听得很入神的阮文豹,不解看着突然呆住的哥哥。阮文龙打了一个激灵,他踉踉跄跄淌着腰高的污水,竖起耳朵寻觅声音传来的方向。……鲸吞地,主峰上。不顾林大英阻拦,尝试引爆第一波炸药的墨镜男,他呸呸吐掉嘴中的石屑。眼见自己安排了6只炸药包,居然只是成功引爆了1只。阑并且,这个炸药包,仅仅炸中墙壁,没有损伤到悬棺。这位爬峭壁都要背着机枪的游击队长,当场可就傻眼了。林大英捂着口鼻挥走灰尘:“恶龙穴也是龙穴,假如没一点神异之处,上头何必派我们两个道士过来?不等天时,想要毁穴,那就得想办法,先泄掉这口恶龙气才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毛笔、黑墨、鸡血、黄纸:“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先是颂念下笔神咒,然后就是敕墨、敕水、敕砚和敕纸。林大英这次画符,难得用上一整套的科仪。阑最终,他满头大汗,在墨镜男惊讶的目光中,画出一张灵气逼人的黄符。符成贴在悬棺上面的那一刻,两人身周,隐隐响起一声很凄厉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