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阵阵,一丝春雨滴落在大地上,竟成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
帝辛躲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朦胧间却感觉有一条细腿伸了进来,帝辛睁眼一瞧,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唉……原来是个春梦!”
这也不能怪帝辛,王后整天忙碌,不是在黄贵妃那里,就是在杨妃那里,毕竟两个孕妇如今虽然稳定,但还是在养胎中。
而苏妲己那里,却是个带刺的玫瑰,只能欣赏,却不能接近。
偌大的王宫,竟没有一个伺候帝辛的女人,躺在床上的帝辛,脑中突然想到了那漂亮的龙吉公主,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痒。
就在帝辛无限遐想的时候,突然有侍卫进来禀告,梅伯和苏护求见。
“扶孤起来更衣!”
少时,坐在王座上庄严的帝辛,直接便看到梅伯和苏护来了。
一番行礼过后,梅伯上前道,“大王,如今春耕在即,请大王看在春耕的面子上,暂缓亲征!”
殷商以农业立国,春耕更是被看做最重要的事情,此时因为要准备远征,就必须调集数量庞大的民夫,这势必会影响今年的收成。
“是啊,大王,不但春耕如此,这畜牧业也是如此,牛羊猪都需要休养。”
如今猪牛羊的繁殖饲养全部依靠苏护这个大夫,所以苏护才如此着急。
“孤亲征之事,不能耽误,但春耕关乎民生,孤考虑一下。”
“多谢大王!”
帝辛沉默良久,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道,“宣王宫尹申公豹过来。”
既然没有办法,就找治国良方好了。
不一会儿,申公豹就进入了琼室,看到梅伯和苏护,也没有露出吃惊表情。
一番解释后,消瘦的申公豹撵着那细胡,眼神出现一阵亮光。
“大王,臣有一策,既可以解决春耕之事,又能不耽误大王的亲征。”
“哦?快快说来。”
“大王,何不将这两件事,合成一件事?”
“哦?如何?”
“大王的精锐士卒,全部都是朝歌城的兵卒吧?”
帝辛当即便明白了申公豹的意思,人王若是需要征讨不臣,就会在朝歌城发布征兵令,凡条件合适的男性,不管是贵族或是平民,都需要到制定的地方集合,进行兵役。
当然若是兵勇或是城防军,驻守的大将也会在得到虎符确认后,来到集合的地方待命。
只是颇为人性的一点是,每家只可征一人服役,余丁皆要服预备役,以备不时之需。
而之前闻太师远征时,已经召集过一次,所以城防军中,还有大量的预备役兵卒,这些士卒仍然在训练,之前黄飞虎带出去了十万大军征讨时,所用的大军,也就是这支军队。
若是让这支军队回家耕种,只要规定一个时间让他们回来,相信并不会耽误过多。
“来人!以一月为限,命预备役士卒回家耕种,并赐10金路费,娟3匹,绸3匹,让士卒家人做身衣服啊。”
“多谢大王行仁义之举!”
梅伯听到这里,当即便哭了出来。
【因帝辛行仁义,梅伯忠诚度提升至99%】
“那大王,臣这猪牛羊?”
“孤手里还有1万奴隶兵,就送给你吧,只是切勿苛待他们。”
苏护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跪谢。
【因解决畜牧问题,苏护忠诚度提升至80%】
……
当三位大夫下去后,帝辛换了一身便装,乘车独自去了司天台。
司天台其实是朝歌城中的一个机构,天文,星象,数学,卜算,都是他们的工作。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司天台其实是阐教在殷商的办事机构,杜元铣更是被认为是阐教的代表。
之前因为姜尚的关系,杜元铣虽说并未参与其中,但他还是来了一个避嫌。
而杜元铣看似老迈,但实际上可能还能活上几十年,所以帝辛出征前,必须来这里瞧一瞧他。
当敲开司天台的大门时,门房吓了一跳,想要呼唤,却被帝辛阻止了。
“孤就是来这里转转,切勿呼唤!”
人王的震慑,在这个门房面前,还是很管用的。
帝辛一进司天台,就看到了一座浑天仪,此物乃是全青铜结构,制作极为精美,能够演示天象,标注天体的坐标,看似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却是由浑象和浑仪组成,各自有使用的方法。
此物得自前朝,据说乃是夏禹所得的宝物,真实情况早已不可考,帝辛抚摸之下,发现就是一个凡物,上面丝毫没有国运和功德之类的,略显可惜了一些。
“臣杜元铣不知大王亲临,还望大王恕罪。”
这时,老迈的杜元铣飞快的跪在了帝辛面前,而在他身后,还有许多司天台的官员。
这些官员很多都是他的弟子,在司天台多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王。
“杜太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大王!”
老迈的杜元铣被一个有眼力的弟子搀扶起来,而起来的杜元铣弓着腰,却没有伸直,一副听命的模样。
“孤这次来是便装,是来请教杜太师的,您看这些官员?”
杜元铣当即便明白了过后,随后对着下面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
众多的官员退下后,仅有杜元铣在旁,帝辛嗯了一声。
“孤想要参观一下司天台,还请杜太师引路了。”
“莫不从命!”
所谓医卜星象彼此相连,殷商重视祭祀,这司天台的作用就更加明显。
除了有专门目测星象的浑天仪外,还有大量其他的工具,就比如黄道铜仪,天盖仪,漏水转浑仪等等。
帝辛并不清楚这些知识究竟来自哪里,但可以肯定有此发展,其源头绝对是一门顶尖的学问。
帝辛只是好奇,但他却没有要学的意思,他真正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探听一下阐教的意思。
“杜太师,如今孤远征在即,这朝歌城的安危真让孤担心啊。”
杜元铣似乎明白了帝辛这次来的目的,于是道,“大王乃是人族之主,在大王在世时,是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左右人族的。”
杜元铣没有明说,但意思却让帝辛听懂了,只要帝辛不死,阐教便绝不会再立人王。
“有杜太师这话,孤就满意了,只是孤那儿子?!”
“必然在山中安心修行!”
帝辛点点头,他所指的自然是殷郊,有时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防,可能这便是人王的无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