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箱,是下遗迹最爽的一环。
可以说前面的所有艰难险阻,都是为了衬托收获这一刻的喜悦,既满足了人们抽奖的心理,又满足了人们对于劳动有所获的期盼,完全是正当合法的,不用接受什么道德谴责,可谓是大家一起其乐融融。
在执法者们于第七层其乐融融的时候,处于第四层的地宫可谓是一片狼藉。
大量的地宫墙壁被原始的暴力摧毁,塌陷到暗河之中的碎裂地板仿佛预告着这里发生过什么样野蛮的争斗,而像是最疯狂的艺术家所涂抹的油画一样,到处涂抹的红的、白的、流脓的、有组织的、带神经的酱状物体,绘制出了一片癫狂绝伦的画面。
最刺眼的画面,是倒在地上的人体蚰蜒。
它止不住的悲鸣抽搐,从两颗溃烂不一的头颅中,还有着点点火星喷出。不难看出,这破碎的地宫第四层,有着大片烟熏火燎的焦黑,正是它反击的杰作。
人体蚰蜒的一颗脑袋已经彻底凹陷下去,仿佛是遭到了什么重锤的轰击。身上不对称而恶心反胃的接肢复足更是断了不知道多少条,大量的森白的骨茬从这个类虫怪物的血肉之躯中硬生生刺破穿出。。
即便如此,也难逃一死……
庞大到好似要将地宫通道全部塞满,犹如一大团蠕动的晦暗,不断发出嘶嘶声响的蛇玉,挪动着巨大身躯的它闪电般探出了三颗头颅,从不同的方向精准的掐住了人体蚰蜒的薄弱要害处,其咬合力道之大,在空气中能够清晰听见骨骼碎裂声。
可能是预感到了死期将近,人体蚰蜒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尚且完好的人头中,也由微弱的火星转变出了一种橘黄色的火光。
嘶啦!!!
下一刻,借着人体蚰蜒这股挣扎劲的蛇玉三颗脑袋一扬,同时扭曲发力,不同方向的撕裂拖拽,宛如是五马分尸一样暴力的将人体蚰蜒撕成了四截,还试图反抗的人体蚰蜒瞬间抽搐着, 失去了所有力量, 强大而奇特的生命力又让它身体各段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迎来了蛇玉的贪婪大口。
事实证明, 有些时候生命力太旺盛,在接近死亡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这些拥有着不亚于人类孩童智慧的怪物,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当真是那句话,被吓尿了, 也就是被恐惧惊吓到失去了对于身体的种种控制。
晦暗的空间里立刻是传来咕噜咕噜的滑腻吞咽声, 提醒庞大的蛇玉在吞噬人体蚰蜒的时候, 并没有多费劲,轻轻松松就把嘴巴扩大到一百接近一百八十度的程度。
在偶尔闪烁的微光中, 能够看见蛇玉那庞大、肮脏、半朽的身躯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它球状的身躯有超过四分之三被覆盖上了一层焦炭,崩裂的黑色间隐约能够看见些许红,这烧伤放在一般的生物上估计早就凉透了, 也就地宫这些生命力异常的怪物能够撑的住。
看得出来, 在这地宫第四层变形之后, 从不同方向汇聚而来的霸主级怪物, 没有以往那顾忌,爆发毫无保留的一场的决定谁才是唯一霸主的厮杀。
迫不及待的互喰, 透露着浓郁的贪婪和丑陋。
它们曾经也是猎人。
最后一刻的疯狂为这座地宫带来了浓郁的惊惧,不愿意死去的渴望,缔造出了让人颤栗的地狱。可以说, 这座地宫从内到外,不管哪个角落都充满了对于生命的亵渎和扭曲, 【常朽兽】的力量在其中雀跃狂欢。
在蛇玉的庞大躯体上,除了烧伤之外, 还有着不太明显的撕裂伤,伤口处有着浑浊眼珠和扭动的手指异常增生。只不过, 这些增生都已经全然的,失去了它原本的生命痕迹,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蛇玉那带着脓毒的躯体之上。
而制造出这一伤口的存在,自然就是之前释放出子体追猎林恩他们的憎恶了。这头酷似克苏鲁的人形怪物,也参与了这场决定唯一霸主地位的厮杀,两头更加扭曲疯狂的怪物,都明白它们在力量上相比起蛇玉弱上一筹, 所以完全遵从了本能联手起来,试图说先将蛇玉给喰食掉。
至于结果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一场激烈到让人心脏狂跳的酷烈搏杀噬咬之后。
人体蚰蜒被蛇玉撕成了四截吞咽下了肚子,正在快速的消化着,以吃这個概念, 将其如此多年以来的掠夺沉淀,摄取到自己的躯体之中来。而憎恶,这个血肉聚合,看着很恶心又透露出一丝圣洁完美的怪物,躯体上满是溃烂发紫的痕迹,显然是被蛇玉的剧毒剥夺了一切能力,只能是卡死在地宫的缝隙之中,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盟友被大快朵颐。
状态可以说比较糟糕的蛇玉,在把人体蚰蜒吞咽下肚子后,肉眼可见的躯体蠕动着,逐渐回复了一些。
很快,残酷无情的冷血蛇眸就锁定上了失去反抗能力的憎恶。
庞大的蛇躯所带来的阴影,在微光明灭间完全淹没了憎恶那不甘蠕动的躯体,很快支离破碎的第四层地宫就发出了噬咬蠕动的声响。
大约十分钟后。
完成了进食,已经成为了这地宫中唯一的霸主生命,蛇玉使劲挪动着庞大的躯体朝着暗河方向运动。肉眼可见的,它的躯体正在分泌出一种胶状物质,这种胶状物很有黏着性,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在溶解着蛇玉的躯体。
它显得很是痛苦, 当它挪动到地宫边缘的时候, 整个躯体就像是半融化的橡皮泥, 轻而易举能够拉出许多长条。
紧接着,蛇玉一跃而下,抛射出的肉条正好是附着在暗河的另外一侧。旋即,它不断消融变化的身躯,宛如是一颗巨大的肉茧一般,有呼吸韵律的吸收着水脉的力量,悬挂在了暗河之上。
与此同时,地宫第七层,正在检查收获的众人之中
林恩作为【湖中妖精】突然间感到了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那种不适感天然的就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