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寒目光捕捉到女孩子透明耳廓瞬间染上了一抹红。
以及她原本白皙的脖颈爬上的粉后,他垂下眼帘,内心的猜测愈发笃定。
他没再说什么,直到车子在帝豪名苑地库停下,林莜准备下车,他才启唇:“莜莜。”
“嗯?”林莜不解地看过来。
“那个小莹啊,我跟她认识了有很多年了,说起来她之前跟你也是校友,也是太城医科大的。我跟她的相识,是源于她救我于医科大图书馆的那场大火。”
林莜顿住。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讲述这些。
陆峥寒继续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因我而在那场大火中,被重度烧伤的人吗?”
林莜点点头:“记得。”
“他是楚莹的父亲。”
林莜愕然。
“后来楚莹去了m国留学进修,我跟她也多年未见。这次我刚好去m国出差,她就约我见一面。”
“那天,我一直想着结束了工作的事情后,就跟你视频,便将跟她见面的事给忘了,所以她才在半夜找上门来的。”
“若是非要给我和她的关系定个性,我把她视为我的救命恩人,除了这点,我敢保证,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男人声线低醇,将与那个女人的一切前尘往事、相识因果缓缓道来,情绪平和,不起任何波澜。
只不过,昏暗的车子内,他视线灼灼,湛黑的眼瞳一直在盯着林莜。
林莜眼神闪烁后,也怔愣着与他对视:“我……我没有想要知……”
“莜莜。”男人完好的左手突然覆上她娇小的右手,握着紧了紧,
“既然决定试婚,我便会对你坦诚,会尽全力让你对我放心。”
“这次是我不好,后知后觉,让你难受了这么久,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轰——
林莜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一颗小行星怦然撞击,炸起了万千星火!
说实话,原本早上她决定放过自己。
藏起这份可悲的感情,像只鹌鹑一样,把头埋进草垛,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的……
可现在他竟伸出手,拨开杂草,亲手又将自己从黑暗中拽回了光明。
她愣愣看着他,眼前的迷雾不见,这个男人是这么清晰的在自己面前。
他的坦诚、磊落、真诚、主动,就像无形的力量,将她亏损的血槽瞬间加满!
她此刻再想口是心非的说一句“我没有想知道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显然已经算是矫情至极。
毕竟人家捧着一颗心在你面前。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头,眼眸中恢复璀璨。
互相心动的两个人,有时候不需要千言万语,一个眼神就足矣。
“这几天是不是很委屈?”陆峥寒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嗓音低哑。
“才没有。”林莜嘴硬。
陆峥寒在心中叹了口气,并不将女孩的口是心非戳破。
攻略上说:“吃醋”——是感情中动心一方,在面对另一方与异性接触时,因占有欲,而产生的一种应激情绪。
她能吃自己的醋,他私心里很欢喜,但同时,却又心疼。
对视良久,他伸手揉揉她的头:“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
太城的四月初,正是绿意彻底复苏,天朗气清的好时节。
适合踏青,也适合约着三两好友一起聚会。
林莜接到沐若妍的电话时,刚到下班时间,还没走,正跟苏胜囡聊天。
电话那头,沐若妍要约林莜赴之前的约,找她打听许家的事,时间地点由林莜来定。
林莜一口同意。
挂断电话,林莜思索着要跟沐若妍约在哪里见面比较好。
一旁的苏胜囡打了个哈欠:“谁啊?”
“一个朋友。”说着,林莜停顿一下,“认识不久。”
苏胜囡“哦”了一声,酸溜溜地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啊,我说最近怎么老不见你人,原来交了新朋友了。”
林莜嗔她一眼:“少贫啊,我上班时间天天见你。”
苏胜囡鼓了鼓腮帮子。
“以后还是少去酒吧,牙医店现在被敬棠哥交给你打理了,还是得收收心。”
苏胜囡点点头,手指捏着一张名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我哥倒是去国外一了百了,这摊子事落我身上,没自由了啊……”
林莜拍拍她肩:“别不知足了大小姐。”
苏胜囡哼道:“走吧你,跟你的新欢约会去吧。”
林莜抓着手袋和车钥匙:“哪有那么清闲,我得赶回家照顾病号。”
苏胜囡知道林莜闪婚丈夫为了救林莜,而不幸负伤的事。
虽然有自己堂哥这层尴尬关系在,但她仍旧在心中为林莜丈夫竖起了大拇指。
林莜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肯为她豁出命的真汉子,身为朋友的苏胜囡,是真心替林莜开心。
“去吧去吧,对人好点。”
林莜看她一眼:“知道了。”
看着林莜走远的背影,苏胜囡渐渐收回目光,低头凝着手中那张名片,曲指弹了弹,最终还是扔进了抽屉,叹道:“没自由咯~”
*
林莜开车先是去了菜市场,买了猪蹄和黄豆,准备回去给陆峥寒煲个黄豆猪蹄汤。
马上就是周末,她想着要不周末约沐若妍来家里吃饭聚餐算了,顺便缓和一下沐若妍跟陆峥寒的关系,让两人多接触接触。
便又多买了一些食材。
回去的路上,她就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沐若妍,沐若妍很爽快的答应了。
等她回到帝豪名苑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因为手受伤,陆峥寒这几天一直没去集团,在家办公。
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他便合上电脑,趿着拖鞋走了出去。
林莜见他出来,朝他展示着手里的食材,笑道:“晚上给你煲猪脚汤喝。”
陆峥寒挑眉:“以形补形?”
“对呀!”林莜答得干脆。
陆峥寒脸黑了下来,却终是什么嗔怪的话都没说,叮嘱她道:“煲好喝点。”
“收到!”
四十分钟后,香气逼人的猪脚汤出了锅,林莜唤来陆峥寒吃饭。
男人右手缝的线还未拆除,动作不便,林莜照例端着坐到他面前。
陆峥寒假意推辞:“要不还是我来吧,左手还能用。”
林莜想着报恩,摇摇头:“说好了我照顾你的。”
舀了一勺清亮的汤送到男人唇边,“张嘴。”
陆峥寒极轻地扯动一下唇角,很配合地张嘴,露出几颗洁白干净又整齐的牙齿。
林莜就想,像陆峥寒这样的,一准不是自己的目标客户。
因为这几天每次喂他吃饭,都能看到他的牙齿,没有蛀牙没有瑕疵,颗颗洁白如玉,完美的不像话。
陆峥寒喉结滚动,就着汤勺将汤咽下,牙齿却咬着勺子不松,盯着眼前小丫头,“秀色可餐”四个字,不知怎么就突然从脑海冒了出来。
林莜微微一挣挣不脱,无奈笑道:“你干嘛?”
男人轻轻松开,眼神若即若离地追随着她:“太好喝了,想把勺子吞下去。”
林莜耳朵一红。
男人说的话没问题,可语气跟正常相比,却差之千里。
格外低哑不说,此刻凝着自己那眼神,暧昧拉丝。
他这样,整体给她造成了一种直观的感觉。
就是……他想吞下去的不是勺子,而是……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