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林莜并不知道,陆峥寒所说的,把握当下珍惜时间这句话,是当真的。
她还以为那只是他一时兴起,说的玩笑话而已。
可直到,回到家,他又抱着她进了浴室。
花洒冲刷下,他狼一般又将她摁在墙上,反复咀嚼,吃干抹净。
而后,又将瘫软的她擦干,抱到床上。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温柔的吻雨点一般落下,或急或炽热。
勾着她早已混沌不清的意识,跟随他的亲吻,一点点被点燃。
情到深处,不再想着节制。
反而是报复性的渴望。
她渴望他。
迷迷糊糊中,她睁着含水的杏眸。
看他健硕的肩膀肌肉,忽远忽近,忽近忽远……
也与他专注含情的眸子对视。
两人眼神中的情意,粘稠的能拉丝。
就在这种对视下。
她像一叶在大海漂流的小舟,被汹涌的浪潮裹挟,撞击,触礁。
水花四溅!
随波沉浮,深陷其中。
……
时间来到凌晨。
林莜昏睡前的一秒,脑子里还在绝望地想着:这男人,怎么吃不饱啊……
好在他看她真的累了,没有再继续折腾。
将人圈进怀里抱着,吻着她被汗湿透的额发,温柔道:“睡吧宝贝。”
“嗯……”迷迷糊糊中,林莜应了一声,眼皮再难支撑。
阖上,睡熟。
借着月光,陆峥寒凝着她的睡颜,却在出神。
三个月后。
哦。
已经不满三个月了。
那时,他会在婚礼上坦白身份。
她的抉择如何,是去是留,一切都未可知。
也就意味着,他能这样毫无顾忌拥着她,占有她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
良久,陆峥寒轻轻叹了口气,拥着怀中人的力道,更紧了。
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给小丫头最好的一切。
更想做遮蔽她的大树,护她周全。
也包括她的家人。
突然,想起今天顾成峰的白月光去找姐姐买婚纱……
他眉头皱紧。
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翌日,陆峥寒找到顾成峰的时候,对方刚开完会。
陆峥寒在停车场的宾利车内坐着,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那个男人步伐矫健走来。
他的眼底一片冷然。
“赵青。”眼看顾成峰走到跟前,陆峥寒对副驾的赵青道,“请他上来谈。”
“是。”
赵青说完,下了车,招呼顾成峰:“顾总,我们陆总请您到车上说话。”
扶着副驾驶的车门,请顾成峰上车。
顾成峰点头,弯腰坐进去。
随着车门关闭,阻隔了车外的一切声响。
车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陆峥寒懒懒靠在座椅上,长腿抬起,叠了个二郎腿。
衣物摩擦座椅的声响随之传来。
打破安静。
顾成峰不动声色的偏头看过来:“陆总,找我有什么事?”
陆峥寒抬抬下巴,姿态大佬,并未想同对方过多浪费口舌。
直言道:“想问问顾总,既然唯一.婚纱,是你所开,为什么还要你未婚妻亲自去你店里,找上我姐姐购买婚纱?”
顿了顿,“指派设计师,亲自到你府上,给你未婚妻量体定制,不是更好吗?”
闻言,顾成峰愣住,眉头皱紧:“未婚妻?”
陆峥寒捏了捏眉心,眼神闪过不屑:
“顾总真幽默,跟你家那位白月光,也算是情谊深厚,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对外却不敢承认呢?”
顿了顿,语气重了几分,“我不管你跟你未婚妻之间发生了什么,请不要再打扰我姐姐。”
顾成峰越听越糊涂,可听陆峥寒说“家里那位白月光”,再联系刚刚对方所说什么未婚妻去唯一找林鸢买婚纱。
他突然一怔。
明白了什么。
沈莲去找林鸢了。
而且是借着跟自己结婚,以自己未婚妻的名义去买的。
她究竟是在做什么?
顾成峰神色一凛,看向陆峥寒:“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要结婚。”
陆峥寒轻嗤。
顾成峰垂下眼皮。
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说出来,可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得了。
“去找林鸢的那个女人,叫沈莲,年轻时,我有愧于她,后来得知她生病了,又无亲无故,所以才将她接回家里调养的。”
“为了避嫌,其实那个家我很少回,在别处也有住处。”
“我也确实有一个白月光,但不是她。”
顾成峰顿了顿,轻轻吁了口气,像是在下定巨大的决心般,攥了一下手掌:
“我的白月光,是林鸢。”
陆峥寒听到此,冷然的神情微怔。
还未说什么,就听顾成峰又继续道:“你应该也知道,我跟林鸢是高中同学。”
“从高一开始,我就开始喜欢她了。”
“我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两年,高三那年,鼓起勇气给她递了情书,那时候,她以要高考,不能分心为由,拒绝了我的表白。”
“后来上了大学,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她了,却得知她有了男朋友。也就是许言之。”
“再后来,我就将这份感情藏到了心里,从她的生活里退出了。”
“再遇见她时,她的婚姻生变,跟许言之离婚,有了一个女儿。”
说完这些,车厢陡静。
陆峥寒消化完这些信息后,沉默半晌,脸上的冷然表情消退许多。
原来顾成峰跟自己姐姐,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所以那个沈莲呢,你究竟对她有什么愧?可以让她住进你家里,还在你下班回去的时候,扑进你怀里?”
顾成峰叹了口气,娓娓讲述道:
“沈莲是早年我创业时,我的一个员工,那时候我全身心都投在事业上,并未想过感情的事。”
“她曾明示暗示过好多次,对我有好感,但我觉得自己跟她不合适,就让她另觅良人。”
“她可能没有扛住这个打击,割腕了。”
“后来抢救了回来,但感情的事,我不愿迁就,也不想迁就,就将她辞退了,给了她一笔精神损失费。”
“再后来,我得知她的消息时,已经又是好多年之后了,原来这些年她一直未嫁人,还因为我的拒绝,内心积郁成疾,生了重病。”
“出于愧疚,我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治疗,后来送到了疗养院,情况仍不见好,医生说是心病,建议接回家中慢慢调养。”
“她从小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不得已我就将她接回了家。”
“至于你说的,看到她扑进我怀里,想来那次是个误会,因为我是避开了的。”
“医生说,她服用的药物里,有些副作用,会对精神有刺激。或许我将她接回家中之后,她将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把我也视为了她的丈夫。”
“所以,总是会不自觉表现的跟我很亲昵。”
“以上,我跟林鸢,还有沈莲,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