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遂,兵家战地,曾经属于属于han国,在秦昭王时期,割地赔给了秦,自此就一直属于秦的领地。
李玉一行人刚到武遂地界,就被秦军的黑甲斥候给拦了下来,顺便是将众人包围了起来,询问身份来历目的等等!
这个时候就轮到李斯出场了。
手执使者节杖的李斯下了马车,顿时惊到了在场的秦兵,毕竟能当斥候的人都是极为激灵的人。
秦国的使者节杖他岂能不知。
“见过大人!”
秦兵拱手行礼,说道。
李斯并不答话,微微侧身,露出了马车,与此同时,执剑充当的盖聂露脸了,一双锐利的眼眸气势十足的扫视在场的众人,令所有人不敢小觑眼前这个英俊清秀的青年。
而当盖聂露出手中令牌的时候。
为首的斥候队长更是瞳孔一缩,看向了马车内,随着盖聂掀开车帘,一张年轻俊朗,气度非凡的面容进入了视线之中。
秦兵斥候队长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行礼,语气都微微轻颤,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和震惊,迟疑了片刻,连忙道:“这……属下参见大王!”
语气都多了些许颤音。
大王怎么会来此。“让王齮来见寡人!”
嬴政面色平淡,不怒自威,目光平静的看着在场的斥候,缓缓的说道。
“是!”
为首的斥候队沉声的应道,不敢有任何的违背。
旋即留下几人护卫车队前往军营,自己则是带着其余人迅速返回军营之中通禀。
马车内,李玉看着窗外的一言不发的秦兵,突然想到了什么~
直接下车,跑上了嬴政马车,一屁股坐下对着嬴政笑道:“王上觉得这些士卒如何?”
“……”
嬴政微微一愣,不解李玉此言何意。
“当兵的永远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一群人,他们远比权贵要简单,有些人只是单纯的为了吃饱饭,而有的人则是为了出人头地,用命拼一个富贵,对于他们而言,公平最为关键。”
李玉轻声的说道。
“公平?先生觉得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嬴政微微皱眉,沉声的询问道。
“公平分两种,一种是理想化的绝对公平,还有一种是相对公平
有些人出生就王侯世家,而有些人一出生却草寇之家,而想要出身平等,那就是理想化的公平,不切实际。
而相对公平的意思就要说到我上次提及的依法治国理念:王侯犯了错,得有法可治,而草寇立了功也得有依据可赏,至少王上可以保证这一点。
而王作为权利的代表,法律就是王治理天下的手段,而想要拥有这治国利器,作为王,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手握军权,获得这些士卒的拥戴。所谓的权力游戏,权和力是相辅相成的。
乱世当用强权。
秦国睥睨天下,靠的便是武力。
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深以为然。
手上没剑和手上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李玉看着嬴政,缓缓的说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偶像的身影。
未来的华夏可以屹立于世界之巅,靠的便是那代人无私的奉献,他们那一代的人当真做了数代人的事情。
只为赶超列强。
只为华夏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只为华夏儿女重新竖起了脊梁,再无人敢欺。
“寡人明白先生的意思。”
嬴政目光微亮,看着李玉,颔首应道。
他现在最缺乏的确实就是一柄剑,一柄足以威慑整个朝野的剑,单靠王位不够,那就再加一柄锋利的剑。
镇压一切不服!
等待总是漫长,李玉有跟嬴政胡扯了一通越聊扯的越远,甚至聊到了日后统一六国之后该如何处理去六国的问题,比如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等等,而聊到这些话题的时候,车外候着的李斯都是全程沉默,听着李玉吹。
同时心里也是犹如无数草ni马奔腾而过,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李斯是完全没料到李玉竟然会想的这么多。
“七国的文字确实繁琐,一个字有十几种写法,寡人当年学习时也是不厌其烦!”
嬴政也是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缓缓的说道。
说完,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不过先生考虑的实在太过长远了,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未来会有机会的!”
嬴政的语气极为坚定。
“等待也是无聊,随口说说~”
李玉轻笑道。
嬴政颔首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有些话现在聊为时过早了,不过李玉这些话却让他越发觉得能得此人之幸运。
李斯看着这两人默契的样子,心中有些沉重,他看得出来,嬴政对李玉越来越欣赏了。
刚出咸阳宫时,李玉对嬴政还恭恭敬敬,这才一天多的时间,两人关系明显拉近了不少
旅游,原来不只是可以恋爱
并未等太久。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先前去通知的斥候便是再次赶了回来。
不过回来的只有他一人。
那位老将军王齮并未一同到来,甚至所谓的接待也没有。
“王齮呢?”
嬴政通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弯腰行礼的士卒,沉声的询问道。
“将军吩咐,王上此行机密,不能泄露,我等必须保密,以防万一,特请王上恕罪,请王上移架前往军帐,军营内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务必保证王上的安全。”
斥候弯着腰,极为恭敬的说道。
嬴政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李玉,他嗅到了一些不对劲。
李玉对着嬴政微微点头。
“那便依他所言,前方带路。”
嬴政淡漠的说道,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呼~”
斥候微微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开始安排了起来。
“王齮如先生刚刚所言并未来接驾,甚至特意将寡人的身份隐瞒了,这是心里有鬼还是真的小心谨慎?”
嬴政目光一沉,不怒自威,看着李玉和李斯,冷漠的说道。
“见到便知道了。”
李玉面色平静,缓缓的说道。
王齮要做什么他岂能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入局。
“也罢,那便见一见,寡人也想看看这位老将军究竟想做什么?”
嬴政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对于这个为了秦国奋斗了几十年的老将军,嬴政还是不愿相信他会背叛,因为他想不出对方背叛的理由。
一路无话,向着军帐走去。
为了隐瞒行踪,这些斥候甚至特意的饶了一点路,将嬴政等人的车队从军营的另一边带了进去,而这四周已经极为空阔了,除了一部分亲卫之外,其余的士卒都不见了。
当嬴政等人下马车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处空旷旷的主帅营帐,四周空荡的有些诡异。
似乎是被特意安排的。
盖聂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靠近了嬴政身边。
“王上,请!”
斥候低垂着脑袋,压低着声音,恭敬的为嬴政带路。
嬴政没有再说什么,已经到了这里了,他只能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李玉让焱妃等人在外面等着,防止出了意外好接应,自己和盖聂则是陪着嬴政走入了军帐之中。
他们这阵容,只要不是大军围剿,想走还是走得掉的。
何况~李玉也有点其他的想法。
若是没记错,原著中这位老将军刺杀嬴政完全是为了帮武安君白起报仇,而武安君白起却是被农家的刺杀的。
这一点与历史上完全不一样。
李玉也很想搞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
“你们到啦,快进快进。”
众人还未踏入营帐,营帐内便传来了一道颇为沉稳的声音,声音低沉有力,从声音的上不难判断出发音之人年岁已高,可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显然对方身体很不错,至少不像寻常老年人那般气血衰败。
至于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能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并且开口招待的,除了那位左庶长王齮之外就不会有其他人。
随着营帐的帘布拉开,在几名士卒的带领下,众人也是踏入了其中。
入眼的便是一名身穿厚重盔甲的魁伟身影。
从那一头花发上不难看出,对方已经算是一个老将了,不过气势依旧十足,霸道威猛,哪怕是一个背影也有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充斥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场,令人侧目。
“一把年纪保养的可以啊。”
李玉看着对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评价了一声。
军中的将士大多修炼外功,增强气血。
他们修炼为的便是战场杀敌,所以他们会打熬身体,让自己身体的持久力更强,力量更大,耐操性更佳,毕竟一场战争下来,从白天厮杀到深夜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所以身体的持久力是极为关键的。
这是保命的基础。
比持久力,修炼外功的人无疑要比修炼内功的人更强,更猛。
王齮也不起身,缓缓的倒酒,仿佛一点也不急着给嬴政行礼,这让嬴政神色微凝,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有些不满。
因为这老将军似乎忘了尊卑!
“咕噜噜~”
王齮不急不缓的将酒水倒入酒爵之中,缓缓的说道:“你们几个干得不错,多亏了你们,王上才能安全且隐蔽的来到这里。”
伴随着话音落下,王齮缓缓转身看向了众人。
同时面容也是进入了李玉的视线之中,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面容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下巴上的山羊胡颇有几分儒将的味道,可那双虎目却是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精芒,踏着虎步来到了斥候队长的面前,将手中的酒爵递了过去。
“来,这是奖赏你们的。”
王齮将手中的酒爵递了过去,声音难得的温和了几分,缓缓的说道。
“这…属下不敢!”
斥候身子微微一颤,连忙低下脑袋,拱手应道。
“拿着。”
王齮不满的哼了一声,将酒爵强行放在了对方行礼的双手上,同时眼神冷了下来,幽幽的说道:“这可是送你们上路的酒。”
话语落下的瞬间,一股冲天杀意瞬间爆发开来,那股久经沙场的杀气极为恐怖,同时一柄散发着寒芒的长剑从其腰间出窍,瞬间斩断了斥候握着的酒爵,平整的缺口从酒爵上延伸开来,酒水散开,同时裂开的还有这名斥候的脖颈。
鲜血溅开。
“刷~”
盖聂的速度更快,几乎在王齮有异动的瞬间,手中长剑便是出鞘了,气息锁定在了王齮身上,锐利的剑气缠绕剑刃。
嬴政眼神瞬间冷厉了几分,默然的盯着王齮。
李玉也是皱了皱眉头,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方面身旁有着盖聂,他用不着跑去叫人,另一方面这军帐里只有对方一个人,而且这王齮的举动有点古怪啊。
杀人灭口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玉的猜想。
王齮斩杀一人之后,直接刺穿了其身后两人,犹如串葫芦一般,同时一个转身,将一杆极重的长戟拔出,横扫开来,招式大开大合,犹如一名屠夫,几个呼吸间便是将在场的斥候尽数斩杀,动作娴熟,仿佛早就计划好了。
“咚~”
伴随着所有斥候倒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军帐,杀气腾腾的王齮猛地将手中的长戟砸在地上,单膝下跪对着嬴政行礼,恭敬的说道:“事发突然,惊扰王上,请王上严惩。”
“王齮,你这是何意!”
嬴政眼神冷彻,质问道。
“大王不知这军营之中眼线众多,一旦大王的身份暴露,那些人定会对大王不利,为了大王的安全,末将不得不杀死这些斥候,只有将一切有关于王上的消息掐灭,才能保证大王的身份不会暴露,末将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齮抬起头,目光诚恳的看着嬴政,缓缓的说道。
“如此说来,将军倒是为了寡人的安危着想!”
嬴政沉默了一会,眼中的冷彻之意收敛,语气也是温和了几分,缓缓的说道。
“王上的安危重于一切,他们几人为王上而死,那是光荣。
王齮目光平静,沉声的说道。
“为了防止王上在军营的消息泄露,末将斗胆,恳请王上假扮使臣李斯的随从,以防身份被眼线发现,另一方面,请求大王尽快向咸阳发信,让可信任之人前来接应!”
嬴政:“寡人刚从咸阳出来,哪有现在回去的道理!”
王齮道:“王乃国之根本,不可轻移,而李斯纵容王上私自出宫,乃是死罪,但毕竟是丞相府的人,请王上发信咸阳,派人接应,若王上有所闪身,臣万死而不辞!”
“这……这怎么可以。”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斯突然发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尤其是这事情,顿时看向了王齮和嬴政,神情惊惧,连忙推辞道。
身为聪明人的李斯哪里还发现不了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极有可能真被李玉猜到了,这王齮有异心。
刚刚在军营外李玉向李斯透了个底,李斯本不信,本以为简直胡闹,谁想到……
李玉也是坏,到了目的地才告之李斯,让他想推也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李斯也是演技派啊!
李玉心中一乐,要不是和李斯接触过一两天,就这惊惧的小眼神,他差点就信了。
嬴政不理会李斯的话语,目光平静如水,和王齮对视,淡漠的说道:“便依将军所言!”
随着李玉等人被安排到了一处偏僻军帐之中休息,一场风波也算暂且平息,不过很快盖聂等人便是发现,他们四周都被王齮的亲卫给站岗了,看那人数,他们这边一举一动都会被盯着。
别说干什么事情,估计就算是放个屁,王齮那边都会收到消息。
“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吗?”
嬴政听完盖聂的话语,神色略显阴沉,冷冷的说道。
李玉想了想,开口说道:“军营里人多眼杂,若是不派人将四周封锁起来,被人得知了王上的身份,他再想做什么事情就麻烦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单纯的只是想护卫王上安全。”
“那先生觉得王齮会做什么?”
嬴政看着李玉,沉声的询问道。
显然对于王齮的态度,嬴政已经怀疑了,他若真的只是想护卫他安全,何必如此?
竟然将一整个斥候小队都杀了。
“王齮若真想对王上不利,无非两种可能,杀或者囚禁。”
李玉并未多想,直接说道。
话语的内容听的一旁的李斯眼角都是跳动了一下,同时忍不住看了一眼李玉,这家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当真什么都敢说。
一方是秦王,另一方可是为大秦效力数十年的老将军,贵为左庶长的王齮。
换做李斯绝对不会这么说。
至少不会说的这么明白。
“王齮……”
嬴政闻言沉默了片刻,疑惑的说道:“寡人还是想不通,大秦待他不薄,他本人更是为了大秦奋斗了一生,他为何会想对寡人不利!”
“缘由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齮是否真的会这么做”
李玉平静的说道。
“这里是军营!”
盖聂目光微凝,沉声的说道。
李玉微微摇头,缓缓的说道:“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齮敢不敢,他若真有不轨之心,在哪里都会下手,何况,这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次机会,一劳永逸的机会。
王齮若没有不轨之心也就罢了,若他真有不轨之心……”
李玉没说完,但意思在场的众人都明白。
王齮若真有不轨之心,自然杀无赦,而一旦王齮死了,那整个武遂的平阳重甲军便没了统帅,这个时候嬴政便可取而代之。
平阳重甲军可是秦国精锐的几大军团之一,掌控它对于如今的嬴政
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足以让嬴政站住脚跟,握住一柄剑。
此刻另一处军帐之中,老将军王齮正大刀阔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虎目闪烁着凶戾的冷芒,听着手下的汇报,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冷漠的说道:
“下去吧,继续监视~”
随着下属离去,王齮缓缓起身,伸手握向了身旁的沉重长戟,手臂用力,直接挥舞了起来,狂舞间,充满力量感的狂风在军帐之中肆虐,待得好久才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泛红,眼中闪烁着杀意,带着沉重呼吸,低声自语:“武安君,你为之效死的大秦,如今竟然让一个小儿当了秦王……”
王齮对于大秦的感情绝对不亚于任何人。
若有他国攻秦,他必成为大秦最前沿的将士之一,舍生忘死,哪怕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也绝对不后悔,更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他这颗炙热的心却随着当年武安君的身亡而熄灭了。
当年的王齮也不过是武安君身旁的一名偏将,跟随着武安君征战沙场,厮杀六国,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
在那段岁月了,除了战争便是战争。而他们这些人身前永远站着一道身影,犹如擎天之柱一般支撑着整个大秦,所向睥睨,杀的六国胆寒。
所有人都坚信着有武安君在的一天,大秦就永远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可这么一位为了大秦征战了一辈子的将军最终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反正“自裁”了。
何等的可笑。
若无秦王逼迫,武安君岂会“自裁”。
以武安君当时已经迈至极致的外功修为,这天下又如何有人能杀的了他。除非他自愿。
也许是为了安大王的心,也许是为了安天下人的心。
武安君死了。
而他那颗赤城的心也随着武安君的自裁而亡。
王齮手执沉重的长戟,站在原地,呼吸渐渐平缓,目光也是渐渐的冷厉了下来,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是消失殆尽,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犹犹豫豫,故作女儿姿态。
王齮也不想继续拖延时间,既然要做,那就速战速决,不过在此之前还得解决一些麻烦。
那小儿嬴政终究是秦王,杀得杀的隐秘,不能泄露消息。
这一次嬴政冒险出宫,给了他机会,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带上头盔,调整气息整装之后,王齮便是大步向着外面走去,因为刚才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有人在调查消失的斥候以及嬴政等人的踪迹,而这个人还是一个比较麻烦的家伙。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王齮还是不想对他动手。
毕竟一队斥候好敷衍,稍微做点手脚就能掩盖过去。
可那小子却是不行,他不但是千夫长,其身份更是不简单,乃是蒙家嫡系,上卿蒙骜的嫡孙,一旦这小子出了事,以那老狐狸的警惕性,肯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
到时候一些事情就瞒不住了。
王齮解决蒙恬花费了不少了功夫,那小子实在太过警惕,而且思路反应都很快,要不是他以身份压了他一头,让那小子继续查下去,估计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摸到嬴政那边去。
解决完蒙恬,王齮便命人去联系李斯。
李斯他虽然不熟悉,也并未接触过,但他知道李斯是吕相国的人,既然是吕相国的人,有些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敲打一二便是。
聪明的人总会知道如何选择。
有时候选择比做事更加重要。
深夜时分。
李斯尚未休息便是被王齮的人叫了出去,而且只叫了他一人。
嬴政等人也未曾休息,看着李斯被人接出去了,军帐内的人都是有些疑惑王齮的目的,不明白王齮怎么突然对李斯有兴趣了。
“先生觉得李斯此人如何?”
待得李斯走远在,嬴政才看向了身旁的李玉,轻声的询问道。
“大才,此人才学不下于韩非,不过性格方面有些问题,性情凉薄,贪慕权势,而在现阶段,以王上如今的处境根本给不了他什么,甚至还会至他与险地,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表明自己是吕相国的人也许会更加安全。”
李玉摸了摸下巴,也没怎么犹豫,便是背后里说起了李斯的坏话。
李斯这人大概苦寒日子过怕了,不看对错,只看利益,只不过最后一赌,将自己输了个精光。
对比之下。
盖聂就可爱太多了。
想着,李玉便是看着盖聂笑了笑。
盖聂有点疑惑的看着李玉,不明白李玉突然望着自己笑是什么意思,刚打算眼神交流一下,却发现李玉直接转过了头,给了盖聂一个后脑勺。
“……”
盖聂沉默不语。
“与寡人所观差不多。”嬴政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仿佛对于李玉所说的话早有所料了。
李斯这个人看上去隐藏的很好,对待嬴政极为尊重,更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极为正确,但也就是因为表现的太过刻意,反而有些虚伪。
这一点,嬴政在宫中不知看过多少,自然看得出来。
这也是嬴政一直对李斯不咸不淡的原因。
通过两天接触,李斯还未明确站在嬴政这边
李斯与李玉盖聂不一样,他还游离在这个小团体之外。
正如李玉所言。
李斯还未彻底站在嬴政这边,他还在抉择。
“王上,您还是先写一封信敷衍一下王齮吧,不要让他觉得我们起了戒心。”
李玉对着嬴政建议道。
“这封信还有必要吗?李斯已经过去了,他若是说些什么,寡人做这些便是无用。”
嬴政沉默了,缓缓的说道。
关键的是嬴政自己都不知道这封信该写给谁。
偌大一个咸阳宫,他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就在自己身边护卫着自己,也就是盖聂。
至于他的母后,虽然经李玉开导,近日去了两次甘泉宫,向母后问安,关系有所缓和,但也没到冰释前嫌的地步。
曾经在赵国的时候,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视彼此为依靠。
可是回到秦国之后,尤其是嬴政继位之后,一切渐渐都变了
尤其是他渐渐成年之后。
至于吕相国,他的仲父。
对于吕不韦,嬴政颇为敬重,因为吕不韦比他的生父更像是生父,是一个亦师亦父的长辈。
李玉继续道:“这点王上可以放心,以李斯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王齮说些什么,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王齮那边,他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至少他如今还是秦国使臣,在没有结果之前,他两不相帮才是最稳妥的。
至于事后,那就得看李斯的选择了。”
“好,寡人便写一封信寄给母后。”
嬴政沉默了一会,才微微吸了一口气,沉声的应道,显然写这封信让他感觉有些困难。
一封信,嬴政构思了许久,才缓缓落笔
哪怕知道这封信并不能送出去,只是为了搪塞王齮所写。
可毕竟内容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和现状,所以内容需要表达出他向赵姬求援,而想到这个,嬴政的神色就有些纠结。
又是一个不了解女人的男人。
李玉看着嬴政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嬴政此刻的心情,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可惜这种事情不能代笔~
不然李玉觉得自己更适合来写这些东西,文稿啥的他脑子里多的是,哄一个深宫怨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实话。
嬴政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野心魄力心性等都不缺,但对女人却是一丁点都不了解,缺少经验。
这一点包括他的母亲。
只看到了赵姬平时的行为举止,却没有看出赵姬内心的凄苦寂寞。
若是嬴政平常对于自己的母亲更加关心一些,也许两人的关系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对于赵姬。
李玉觉得这女人就是一个可悲可怜的女人。
一个被吕不韦和秦异人抛弃的悲惨女人。
常年被抛弃导致了赵姬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尤其是一个人身处咸阳宫宫闱之中的时候。
那种寂寞可想而知。
而嬴政身为帝王,显然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儿子一般对待母亲,比如撒娇啥的,而嬴政的性格显然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长久下去,赵姬要是没点变化就奇了怪了。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者友情都是需要经营的。
从历史上判断,李玉一直觉得赵姬是个合格的母亲,在赵国那种地方将嬴政养大了,其中受到的折磨和欺辱可想而知,但她熬过来了,还将嬴政养大,没有让他走歪。
可成了太后之后,赵姬就开始变了。
“吕不韦真是个渣男~”李玉想到赵姬,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为这个可悲的女人表示同情。
同时又想到了一个男人中的极品。
嫪毐。
传说中,这个男人可以用那啥转车轮。
得见见!
李玉心中嘀咕了一声,不为其他,只是好奇,顺便问他能不能传授两手,华夏几千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极品,不见见怪可惜的。
“先生?!”
嬴政叫了一声李玉,却发现李玉没有理会自己,眼神有些空洞,先生这是在…发呆?
看了一眼盖聂,随后加重了一点声音,叫道:“先生。”
“恩?咳咳,王上,有什么吩咐?”
李玉心中忍不住抖了抖,有些发虚,连忙咳嗽了一声,询问道。
毕竟现在自己在嬴政的手下办事,结果当着嬴政的面,自己却是在八卦这对母子和嬴政母后赵姬的桃花新闻,甚至脑海之中对着赵姬还有点浮想联翩。
这思路飘的就离谱。
嬴政自然不知道李玉心中所想,也没有怪罪李玉发呆,反而带着一抹关心,轻声的询问道:“先生可是疲惫了?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寡人的信已经写好了,王齮那边应该可以敷衍过去。”
盖聂也是关心的看着李玉,同样觉得李玉是太过疲惫了。
这两天的相处,不止嬴政对李玉的感情加深,当然也包括盖聂。
而想到这些天都是李玉在出谋划策,精力损耗过大,也是可以理解。
顿时。
盖聂用着一副你累了,赶紧去休息的眼神看着李玉,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不愧是原著里暖男中的极品。
“多谢王上关心,我还不用,刚才只是在思索王齮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一时间有些入神了。”
李玉微微摇头,一本正经的胡扯道。
“这段日子麻烦先生了,不过想来今晚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吧。”
嬴政颔首,看着李玉,态度越发温和,语气都轻了几分,轻声的说道。
“先生去休息吧,王上这边有我。”
盖聂很认真的看着李玉,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宝剑,保证道。
都觉得你该休息,这怎么破?
原本还想等着李斯回来,看看李斯那边有什么消息,不过看这个情况,自己不去休息反而成罪过了,笑了笑,也没有反对,对着嬴政和盖聂微微拱手,歉意的说道:“那我就先行休息了,今晚王上这边就拜托盖兄了!”
“职责所在!”
盖聂点头应道,眼神灼灼,精神头极佳。
“先生好好休息。”
嬴政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李玉这个刚到手的国之重器,他还是关怀备至的。
“王上也早些休息,无需担忧太多。”
李玉对着嬴政拱手行礼,便是面露忏愧的离开了营帐,刚刚走出营帐,一股夜间的冷风呼啸,令得李玉精神更好了几分,完全没有睡意,眼神那叫一个精神。
这玩意就和上下班一样,一到下班时间,精神抖擞,毫无睡意,能通宵达旦的那种。
“哎~”
李玉看着清冷的明月,叹了一口气,嬴政和盖聂都不了解他啊。
人家是夜猫子。
晚上才是最有精神的时候,可惜今晚是没人陪了。
想了想,李玉心痒难耐的向焱妃的营帐走了过去,准备找焱妃聊聊人生啥的,两人关系刚有点起色,打铁要趁热~
毕竟天色还早。
这么早他可睡不着。
他也是男人中的极品~
营帐内。
嬴政和盖聂目送李玉离去的背影。
营帐内。
嬴政和盖聂目送李玉离去的背影。
“这两天辛苦先生了。”
待得李玉走远,嬴政才轻声的感慨道,自他担任大王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李玉这样的人为自己劳心劳力,甚至还无比信任自己,给他鼓励,那种亦师亦友的信任和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尤其是在自己还一无所有(只是一个没有权利的秦王)的时候。
李玉来了。
且无条件的帮自己,没有索要任何好处,只为了帮助自己天下一统,并且相信自己能成功。
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个干渴已久的人喝了一口甘露。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也许嬴政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恩,李先生确实不一般!”
盖聂认可的点了点头,一副俺也一样的表情。
深夜,军帐之中也是光线暗淡,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不但没有丝毫的明亮之感,反而给坐在位置上的王齮增添了几分阴霾之感,尤其是起身的瞬间,背影被拉的很长很长,低垂的脑袋,令人看不清表情。
阴沉恐怖,压迫力十足,令人胆寒。
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李斯。
常年的征战令得这个老将军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煞气。
此刻。
这股肃杀之意尽数的笼罩了在了李斯的身上,脑袋抬起,一双冷厉的眼睛在暗淡的油灯照耀下,显得有些阴冷,声音低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李大人可要三思,既已入朝为官,切勿朝三暮四,你可是吕相国的人。
这一个人啊,可成不了两个人,更护不住两个人,你觉得呢?李大人?”
平淡的话语仿佛在劝解,在关心。
可听在李斯的耳中,却令得李斯面色微微发白,浑身绷紧,一丝丝冷汗自额头上滑落,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王齮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杀意和警告。
真的被李玉说对了。
这王齮真的想要对王上动手,而最让李斯不敢置信的是对方背后的人竟然有可能是吕相国。
一时间李斯心中也是极为的不平静,翻起了滔天骇浪。
最让李斯难以抉择的是此刻他该做和选择。
尤其是在王齮的注视下,李斯丝毫不怀疑,一旦他说错一句话,接下来他就不可能在完好无损的走出这军帐。
李斯当真没有料到。
这王齮竟然这么肆无忌惮,连遮掩都不屑遮掩一番,就这般逼问自己。
而就在李斯被王齮逼迫的欲仙欲死的时候,李玉却是悠哉的陪着焱妃打扑克,是认真的那种。
李玉的旅行包里除了有带穿越时带来的孜然粉外,还带了一副扑克牌
这幅牌本来是为赵太后准备的,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宫途中被嬴政截胡了,然后就有了武遂营计划,希望回去后,赵太后可不要记恨才好!
只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你亲儿子深入虎穴,不说奖赏,总不能惩罚吧!……李玉心想着
焱妃不愧为天下第一奇女子,这扑克,只讲了一遍,也就输了三次,就能和李玉杀的难解难分
如果生活在当代,妥妥的学霸,像李玉会跳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