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恶意.我不能相信你.”渡边秀树见天一道士相信了自己的话.马上打蛇随棍上.道:“你这样悄悄跟踪一个女孩子的做法.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渡边秀树的心底.已经对铜面人.天一道士还有樱井奈月之间的关系感兴趣了.他有种预感.只要能够摸清楚这三人之间的肯定有着很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将会对他很有作用.
天一道长目光慈爱.望着樱井奈月.道:“我只想看看她.她长得实在像她母亲.不过脾气倒是一点也不一样.她母亲温婉贤淑......”他说的声音很低.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渡边秀树捻动手指头.追问道:“你看看她.你们什么关系.”
天一老道极快的收拾了自己的性情.抬脚就要走.“年轻人你问的已经太多了.”
“慢着.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是个道士.”渡边秀树见他要走.脱口而出道:“道号天一对不对.”
天一老道慢慢的收住脚步.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回看着渡边秀树.道:“你知道的倒不是嘛.”
渡边秀树见自己猜错了.满怀把握道:“我知道的的确不少.也不仅只是这些.而且我还知道有个人一直在找你.”
“谁.”
“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
天一老道的面色变得很难看.手不由自主的贴着胸口摸了一把.那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道:“青铜面具.”
“对.就是铜面人.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不过贫道有个更好的办法.”
天一老道左脚向前跨一大步.左手崩拳如箭自抢渡边秀树双目.后者一惊.沒想到这老道出手居然近乎偷袭.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双手臂交叉护住面门.脚下赶紧后退.但这根本是枉然.老道左手崩拳在空中划过一个奥妙的圆弧.五指怒张气血奔涌.“砰”一声.化作一只铁青色的鹰爪.快捷的绕到渡边秀树背后抓住他的颈脖.
渡边秀树被这么一抓.浑身力气一下子就好像被抽干了.但他虽惊不乱.反而开口道:“阁下以大欺小.这是什么意思.”
天一老道提着他.宛如捉一只小鸡一般.快步走去.“贫道只是觉得.如果去一个其他的地方.也许你嘴里的实话会多一些.”
这一边渡边秀树刚关了曲勇.那一边自己也被人抓走了.世事就是这么有意思.
曲勇在监牢里.忽然听到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自称自己是宫本晴子.而且这个女人竟然对龙虎堂的事情了如指掌.单单从他的步法就看得出他的师承.结合这一些.曲勇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天一道长口中失踪了二十年的妻子..宫本晴子.
“你是...宫本...晴子.”
“你是天一的徒弟.他当然会和你讲过我的事情了.”她显然并不是吃惊曲勇听过这个名字.
曲勇道:“其实我不算是道长的徒弟.他倒沒有正式收我为徒.”
“哦.”她说道:“那倒是.天一所学繁复.你如果是他的徒弟.沒准现在也做了道士了.”
曲勇又再次重复道:“你刚才说自己是宫本晴子.”他沒想到老道找了这么多年沒找到的妻子.居然被自己在这样奇特的地方碰到.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继续梳着头.道:“我就是宫本晴子.也是天命的妻子.”
“什么.”曲勇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脱口而出道:“你刚才说是谁的妻子.”
“天命.”
“天命.怎么是天命.”曲勇好像被蝎子扎了一下.全身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结结巴巴道:“那...你是...那奈月呢.樱井奈月她是......”
“你居然认识奈月.”一直到了现在.她话的感情才有了第一次的波动.血浓于水.听到自己女儿的消息.她竟有些无法克制自己.梳头的手也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重新一下又一下的挥动.道:“你见过她了吗.她现在算起來二十三了吧.在哪所学校读书.日子过得怎么样.”
“她...她现在身份是山口组二号人物樱井键次的女儿.”曲勇将网上看到的和自己眼睛看到的一些消息结合起來讲道:“她好像不是很喜欢现在这个生活状态.我上次见到她.她就是在往外逃的路上.”
“是吗.”她说道:“这孩子怎么离家出走啊.难道是键次郎对她不好吗.”
曲勇想起第一次遇见樱井奈月的情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的脾气倒是太不怕地不怕的.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吗?她的脾气倒是像她父亲的.”
“她父亲.”曲勇道:“她父亲是天命.”
“对.”她说道:“天命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天命这个人就是不敬鬼神.唯我独尊的霸者风范.要不是这个脾气.当年他们师兄弟也不会闹翻了.最后.哎......”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说的和道长讲的往事有这么大的出入.如果是一些小事.事隔多年也许两人记忆有差错那是很正常的.但他们说错的.可是夫妻关系.就算是记性再差的人.也不可能记错这样的事情吧.那么究竟是谁说错了呢.”曲勇的心里默默的想了一番.才道:“可是我听到的版本.道长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奈月是他的女儿.而你.就是一个叫宫本晴子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什么..谁说的.”她尖叫一声.猛地转过半边脸.厉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不可能会这么说.”
“啊.”她转过半边脸.曲勇看了一眼.一整天沒吃东西的胃猛烈的痉挛起來.剧烈的抽动让他一阵阵的想要作呕.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笔墨的力量.已经完全不能形容其十分之一.
那张可怖的脸.半面自眉角而下到唇边布满狰狞吓人的血斑.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的眼睛鼻子等五官的特征.那就好像是半张从一百米高空摔下來.摔得稀巴烂后又随便黏在了一起的脸.再仔细看一眼.又如同是九只小鬼揉在一起贴在那脸上.
曲勇一叫.她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脸吓住了他.又极快的背过身.从鼻端止不住的喘着热气.道:“我吓着你了吗.”
“还...还好.”曲勇看到那只骷髅般梳头的手.再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脸.两者联系在一起.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到底受过了什么苦.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眼有点奇怪......”
她冷声道:“你不说这违心的话.我知道自己的脸.你们男人不是最在意女人的容颜吗.”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只看女人的容颜.”曲勇正色道:“我相信.不论如何.在道长...在他的心里.你一定是最美的.”
“他...”她背过脸.继续重复梳着头.道:“他亲口对你说.他和我的关系......”
“对.”曲勇道:“我不明白.当日道长说的明明白白.为什么你说的却和他有着极大的出入.”
她说道:“你将天一所说的.原原本本的与我讲一遍.”
“好.”曲勇果然将当日天一道长所说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她全个过程一直默默的听着.直到等曲勇说完了.她反而幽幽道:“原來他是这么说的.倒是你.将这一切说出來.你难道沒想过我可能根本不是宫本晴子.这里不过是山口组安排的一个陷阱吗.”
曲勇呆了一呆.道:“什么意思.你......”
“哎...孩子.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她也开始称曲勇“孩子”.显然是将他当做亲近的人看待了.“你难道沒想过.我可能不过是渡边秀树安排的一个棋子.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为的就是要骗出你口里的消息吗.”
“啊.”曲勇还真沒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他看到这女人.就很自然的将她纳入渡边秀树的敌人身份上.完全沒想过她可能是个來探自己消息的卧底.看來自己果然是涉世不深.很容易就被人把话套出來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缓缓道:“我也并不是渡边秀树派來套你话的人.准确的说起來.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口棺材里.”
“他不知道.”
“对.”她说道:“他的愿意不过是想要把这口棺材锁在这监牢里罢了.事实上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人.”
曲勇心里一惊.暗道:“看來是我多想了.他竟然沒有发现我.不过奇怪的是.他千辛万苦抢了这口棺材.为什么又只是锁在这监牢里呢.”
她倒沒曲勇想得这么多.淡淡道:“你听得的是一个故事.而我这里还有一个另外一个故事.如果你喜欢听故事的话.我可以说出來.让你听听看.”
“好.”曲勇已经被老道和她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了.从感情上.他当然百分百的相信天一老道.但他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呼喊:“当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老道的话.里面有太多不好解释的地方.而她.也许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