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很多男男女女都有文身.已经变成一种追求时尚的表现.最早的日本居民.阿伊努人从事渔捞.他们用纹身装饰身体.潜入水中捕鱼.这恐怕是日本纹身艺术的最早起源了.
目前大多是男人纹身居多的.基本上是:菩萨、关公、佛祖、龙、虎、鱼等各种图腾.也有女人的.是一些抽象图案、花、蝴蝶等.
这一些都不算什么.只是随便玩玩的.而日本黑道上人物的纹身就不是随便玩玩了.纹身有着三五九等的规矩.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所谓划什么道儿.刺什么青.例如:(荷包)小偷.就是在手腕处文血鸽子、蛇.有命案的多以骷髅.男人纹花.就是出來拉皮条的.这些都有明确的.
至于这个來敲门的.纹的是“下山虎”.应该是刚出來混的.只见这小古惑仔也左右看了一下.问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沒有來****人.”
“啊啊啊...”曹老板缩着脖子.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只会摇头.
“笨蛋.居然是个哑巴.”那古惑仔一脚踢开曹老板.径直走到房间里.也匆匆看了一眼.对躺在床上的曲勇道:“你呢.”
“啊啊啊...”曲勇也装着哑巴.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摇摇手.
“又是一个哑巴.你们倒是很般配啊.”那古惑仔倒沒有多怀疑.一般來说残疾人都比较容易找另一个残疾人作伴.这样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似乎会更多一点.相同的痛苦更容易将他们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既然这样.就算了.”那古惑仔挠挠头.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老手.他似乎觉得也有点尴尬.就要走出门去.忽然又扭过头來.道:“不行.來了一趟.要收保护费.”
“唔...”曹老板在肚子里大声的咒骂.可面上做着苦哈哈的表情.双手合十拼命的做拜.
那古惑仔强硬道:“混蛋.保护费是一样要收的.”
“啊啊...”曹老板指着四面破败的家墙.又将所有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摊手表示真沒钱.其实他身上倒是换了一些日元.不过都藏起來了.刚才口袋里的最后一点钱也被他拿去买了瓜子.
“你们...你们..”那古惑仔看曹老板的眼神完全就是怒其不争的样子.教训道:“你们虽然是残疾人.但怎么可以不劳动呢..怎么可以做一个社会的寄生虫..这样如何对得起经济复苏的大日本帝国..”
他这三个排比句说的抑扬顿挫.如果放到竞选市长的演讲上去.完全可以打动人心.但是他演讲的对象是曹老板.后者完全无动于衷.大日本帝国关他鸟事.他只是张着迷茫愚蠢的眼神看着那古惑仔.
“哎,算了.跟你们这样的笨蛋说再多也沒有用的.这样吧...”那古惑仔从贴身的衬衫里取出一小包的浅棕色结晶粉末.对曹老板道:“今天下午五点钟.你把这个送到南华街23号西子餐厅七座的那个人就行了.就这样.你要是敢私吞了或者报警.嘿嘿.”最后两个嘿嘿说的到底凶相毕露.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曹老板畏畏缩缩的接过那小袋子.“啊.”
“不愿意.”
“嗯嗯.”曹老板赶紧点头.哪里敢不愿意.
“就这样.”
那古惑仔提提皮带.走出门去.又赶往下一家了.
“吱呀...”曹老板出门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快速关上门.走进房间.面色凝重道:“这回阴差阳错.出事情了.”
曲勇看着曹老板手上的那包浅棕色粉末.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曹老板不屑道:“这个是五号.”
“五号.什么意思.”
“小勇哥.忘了你不懂了.”曹老板解释道:“这个就是白粉.我们上课的时候学的二乙酰吗啡就是它了.自从鸦片战争开始.这玩意就开始流到中国.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卖妻卖女.多少年來断不了根啊.”
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黑色或者灰色地带.就会有这种东西在卖.黄、赌、毒就如同人类的劣根性.似乎永远也断不了根.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而大力禁毒的四姑娘也应该这样.就算她平时行事狠辣了.可在曲勇的心中依然和普通的黑帮不一样.
“白粉不适合白色的吗.我在电视上看到......”
“那是电视.”曹老板的嘴角泛起一种深深的讥讽和悲哀.道:“现实中哪有纯白色的.像这种地下黑市.品种纯度不一.由浅棕色至白色都有;有些良心好点的掺杂一些奶粉、咖啡因、发酵粉或葡萄糖等物质.良心差的就加石灰粉.吸了这种东西.只会死得更快.至于五号的意思.很简单.依纯度不同而以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海洛因区分.通常用锡箔包装或以我手上的这种封口塑胶带方式流通市面.”
曲勇吃惊道:“他要你运毒.”
“沒那么严重.”曹老板抛着手里的白粉.笑笑道:“这里大约只有一百來块钱.他是要送到指定的地方交给买家就可以了.”
“那钱他怎么收.”
“钱的话早就付掉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早就可以网银支付了.何必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风险太大了.”曹老板见曲勇有兴趣知道.就多说一些.道:“像他这种古惑仔.一般就是干散货的活.手底下沒准也有几条线.用各种不起眼的方式将货交出去就行了.有时候用棒棒糖骗小孩送货.有时候是老人.像我这样的.又是哑巴.又傻乎乎的.当然适合送货了.”
曲勇感叹道:“原來这里面有这么多的门道啊.老板.要不是你说了.我可真是不知道的.”
“哎...”曹老板道:“知道这玩意.倒不如不知道.反而会对这世界多一点信心.”
“哎...”曲勇也叹了口气.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真的帮他送货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曹老板道:“我不送货.他明天.不用明天.今天晚上就上门來砍死我了.你不要看这家伙傻乎乎的刚出道.就是这种人还不知道轻重.下手最恨.这就叫做坐在家里.横祸上头啊.”
“可...可你这是要去运毒啊..”曲勇无不担忧道:“要是被抓到了.牢底坐穿的.”
“废话.”曹老板骄傲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可能会被抓到.再说了.山口组和日本警方的关系如胶似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帮山口组做事.怎么可能抓我.”
“好吧.那你小心点.”
四点半的时候.曹老板到那块破的只有一个边角的镜子前照了照.觉得身上的化妆还不错.充分显示出了一个农村大手大脚的哑女应该有的气质.最关键的是他还在胸口塞了两个早餐省下來的馒头.本來是塞硅胶的效果好多了.弹性也好.但是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硅胶.只能这么将就了.
“小勇哥.我出去了.如果有人敲门你就不要理他.如果发现不对劲.就从地道跑.你现在有力气能走了吧.然后在...”曹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就在你之前看病的那家医院汇合.”
曲勇不解道:“为什么要在那里汇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放心吧.渡边秀树肯定想不到我们又会回去的.不过这是万不得已的路.反正我就出去一下子.快的话一个小时就能來回了.沒事的.”
曹老板拍拍屁股.又确认了一下那包白货还在怀里.然后就出门了.曲勇刚想要插上门梢.忽然他又跑了回來.急声道:“我回來的时候.敲门的暗号是三长三短.”
“好的.去吧.”曲勇忍不住笑道:“你当这是拍电视剧啊.搞得这么复杂.”
等曹老板走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下來.曲勇慢慢的走回床上.然后躺着.这几天來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一直处于大起大落之极.几乎沒有这么安静下來.细细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情.他一直躺在床上.也沒有下床动武.不过反而在脑海里练武.也觉得很是不错.
他自从那日在宫本晴子的指点下练出了马形炮.打通了手少阴心经后.接下來这段日子都在苦思手太阳小肠经.这一条经络对应的是蛇形.其中“井荥输经合”五大穴的歌诀正是“少泽前谷与后溪.阳谷小海小肠经”.
曲勇先躺在床上想象着两脚在走劈拳.吸着手心.脚心.一下又一下.他已经练了几天了.从昨天开始有种感觉是在游泳.自己的身体泡在如水一般的空气中.意念一动.却带着奇异的阻力.
他想起当日.老道在慢吞吞的练武.他感觉每一下都提带这千斤之力.问过这是什么.老道说.这是炼丹.拳头虽然出在空气中.可感觉却要在水银中练一样.周身的敏感才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