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蜂冷声道:“你能找到这里,难道还想不明白暗花就是我发出去的。.”
“你。”曲勇虽然心中早已经想到这一层了,但还是不想承认,道:“是不是四姑娘逼你的。”大黄蜂道:“不是。”曲勇道:“为什么。”大黄蜂道:“沒为什么。”曲勇只觉得这个大黄蜂陌生的可怕,他深吸一口气道:“大黄蜂,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大黄蜂心好似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往事历历在目,大家毕竟是多年同学,忽然竟成了敌对身份,他闷着头,吸着烟,良久道:“你想说什么。”曲勇道:“我问你,你们想要干什么。”大黄蜂诡异一笑道:“你说呢。”曲勇从沒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只觉得牙根发酸,倒吸着凉气道:“你要杀沈君天。”大黄蜂并不否认道:“我是出暗花杀人的,你说呢。”曲勇大声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杀沈君天,。”大黄蜂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道:“现在是晚上九点了,十点,十点钟你就知道了。”
“十点。”曲勇道:“阿美是你的人,那个叛徒也是你的人,那具尸体呢,快递送來我房间的无头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数字13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十点。”大黄蜂淡淡道:“十点钟一到,你就明白了。”
曲勇道:“这是四姑娘计划好的,十点钟你们要行动,。”
“不是我们行动。”大黄蜂手指一指曲勇道:“是你们行动。”
“我们。”
大黄蜂道:“就是你们,你和薛莹莹。”
“我。”曲勇吃惊道:“我行动,我行动什么。”
室内灯光昏暗,放佛能照射出无数的尘埃,那些尘埃都铺盖到大黄蜂的面上,他阴沉着脸道:“你们会杀了左丘慕锦,想想看,原本是一心要前來保护两帮结盟的人,最终却亲手破坏了结盟,你说,到底是谁赢了,,是薛莹莹还是四姑娘。”
曲勇心中震动,怒道:“果然是她,她已经赢了,什么都赢了,为什么还不放过莹莹,。”大黄蜂道:“是薛莹莹要和四姑娘斗,所以四姑娘就再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乖乖的认输。”曲勇道:“你错了,她不会去杀左丘慕锦的。”大黄蜂道:“她会的,她一定会的,忘了告诉你,你房间里我已经放了五百万,那就是物证,至于人证嘛,也会有的。”
“你。”曲勇真恨不得往大黄蜂那张已经扭曲的脸上揍上两拳,他早已经捏紧了拳头,就要挥出去,大黄蜂并不畏惧,反而大笑道:“如果我是你,现在一定会想办法去阻止薛莹莹,沒准还來得及,何必要与我纠缠呢。”
曲勇浑身宛如被瓢泼凉水浇了个透,最后狠狠地挖了大黄蜂一眼,冲出门去,他心里堵得慌,并不仅仅因为担心薛莹莹,更因为失去了大黄蜂这个同学,这个朋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黄蜂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为什么。”大黄蜂也在问自己,不断的问自己,他身子有些发软,脚也在打抖,慢慢的扶着墙壁坐下,坐在冰冷的地上,喃喃道:“小勇哥,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我妈的病对不起了。”
那一天,四姑娘问道:“你想要继续过那样的生活。”
大黄蜂拒绝道:“我不想,我想要过,可以自己努力,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四姑娘道:“你错了,你不是在出卖他,而是帮我给他一个教训。”大黄蜂道:“什么教训。”四姑娘道:“我要告诉他,他只能在国内,只能在我身边,我决不会让他出国和其他人在一起。”
大黄蜂道:“既然这样,你就亲口告诉他可以了,为什么要我。”四姑娘道:“因为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我要选择你來告诉他,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记清楚了。”大黄蜂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四姑娘自信道:“是吗,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妈的病已经到了晚期,你们家这半年为了给她治病也花了不少钱了,但血癌是治不好的,难道你不想在她有生之年过得开心一点吗。”
大黄蜂唇色顿时发白,他妈的病他从來沒对其他人提过,他也不愿表露出來博取其他人廉价的同情,治病的钱已经花完了,现在他妈已经走到了人生地尽头,作为儿子,还能做什么呢,他想了很久,干着喉咙道:“你什么意思。”
四姑娘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在你妈最后的人生里,尽到你的孝道,让她走的最体面,最无憾,你可以带她吃最好的西餐,去最好的地方,买最贵的衣服,住最豪华的地方,让她不枉此生,你想清楚了,人活在世上只有一次,如果到死,就这么走了,她会甘愿吗。”
大黄蜂可以为自己拒绝四姑娘,但不能为他妈妈拒绝四姑娘,所以他答应了,他來到了广州,
但这一切曲勇并不知情,他在心底恨大黄蜂更甚于恨四姑娘,只因他对大黄蜂亲所以就更恨,爱之深才会责之切,清凉的冷风扑打在他的脸上,胸膛上,但曲勇的胸口反而更加火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团愤怒的火在熊熊的燃烧,要将他的身体烧成灰烬,但他并沒有将自己烧成火焰,
“呲。”刺耳的刹车声,还传带來一声叫骂:“找死啊,在路上瞎跑,看不看红灯的。”
曲勇脚下一点,身子一束如乳燕投林已经轻巧的钻进那出租车的副座,然后道:“开车,去南康河。”
那司机的眼神一花,就看到自己的右侧多了一个人整齐的坐着,显然被曲勇的身手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嘴快招來了报复,等听到是打的的才稍稍放心了,道:“大哥,南康河这么长,具体一点好不好。”
“具体。”曲勇一时倒还不清楚那阿美究竟去了南康河的哪里,他为难道:“具体哪里我要不你一边开,我再想想”
“大哥,你不是耍我吧。”那司机哭笑不得道:“南康河贯穿了小半个广州,总共有十三座桥,这沒个方向也不好开啊。”
“什么,。”曲勇扭头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司机被他一瞪,心神慌乱,他不过是普通人,哪里能受得住化劲高手的厉目,结结巴巴道:“大哥,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说你耍我”
曲勇道:“不是这句,下一句,你说南康河有几座桥。”
那司机道:“十三座桥,每座桥都有一个渡口。”
“十三,这么奇怪。”曲勇忽然想到,那尸体上的数字就是“十三”,既然大黄蜂说了一切都会在今晚十点钟水落石出,曲勇直觉感到这个“十三”很关键,
“对啊,大哥,你也觉得啊。”那司机居然也一拍大腿,道:“咱们广州人图吉利,十三这名字一听就多晦气啊,加上自來投河自尽多在那南康河,所以这河又叫十三河,真是一提到就晦气啊。”
“十三河。”曲勇越发肯定自己的直觉,他说道:“就去那十三河的第十三座桥,我倒是会一会,是不是这么的不吉利,对了,在广州,还有其他以十三为名字的地点吗。”
“沒有了。”那司机一踩油门,道:“这种名字一个就够了,再多了谁受得了啊。”
与此同时,曲勇住的酒店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个如虎似狼的大汉冲进去一番搜索,将一口大柜子和一个大蛇皮袋找出來,放在沈君天的脚下,然后其中一个银发老人道:“大姐,我说了,还是搜一搜稳妥的好,你说对吗。”
沈君天道:“打开。”
打开了,柜子里是一具尸体,无头尸体,蛇皮袋里是一块奇楠沉香,价值五百万,
众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住了,那银发老人道:“暗花,这就是暗花,物证已经有了,那个叛徒说的是实话。”
沈君天指指那无头尸体道:“你们谁认得这具尸体吗。”
沒有人应答,谁也不敢说自己认识这具尸体,毕竟断了头,又沒有特殊的标志,自然难以认识,沈君天又问道:“这个“十三”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沒有人回答,大家都回答不上來,心中残留着对着诡异一幕的震惊,沈君天最后一次问道:“有谁能告诉我,现在曲勇去哪里了。”
这次终于有人回答了,“根据出租车上的兄弟回报,他已经往南康河那个方向去了,而薛莹莹也在他之前已经去了。”
“南康河。”沈君天看着那尸体,忽然道:“走。”
银发老人问道:“走去哪里。”
沈君天道:“去十三河,既然人家都去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了。”
这一夜,十三河注定是不平静的,但这座以十三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命名的河,它真的会是不吉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