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钩蛇尾巴甩动,竹节般的尾钩甲壳下发出震颤摩擦声。
原本不过一人高的尾钩,此刻如弹簧般弹起,短短瞬间内延长数倍,轻而易举地追上匕首,挡在身前。
“嗤啦!”
火花四溅,金铁交击声中,夹杂着一丝利刃破开血肉的轻微声响。
匕首穿透尾钩上的甲壳,破体而入。
直至剑身完全插进血肉中,剑尖从纤细的尾钩另一头透体而出,带出一缕殷红。
还没结束呢!
阳晋嘴角向上一咧,手掌倏地攥紧,像是渔夫在大鱼上钩后收紧手中的鱼线,然后用力往回一拽。
仔细看去,那条龙筋绳不知何时已被他攥在手中,绳子的另一头,赫然绑在匕首剑柄的圆环上。
此时,绳索已然绷紧!
随着阳晋的用力一拽,匕首猛地抽出,带着一片血花泼溅而出。
刀锋一进一出,如同伐木的锯子般斩开尾钩,只留下一小块粘连的筋膜和血肉连接着两端,让末尾一截不至于完全断掉。
剧烈的疼痛让钩蛇瞬间破防,同时也打断了它的蓄力一吼。
它仰天发出凄厉的嘶吟,尾钩抽搐般在半空中狂舞。
阳晋没有半刻停歇,脚下一蹬身子继续前冲,瞬息之间便已跨越十丈距离,贴近钩蛇身前。
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细绳一扯,脱离的匕首在绳子的牵引下朝他飞回。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阳晋反手握住身后飞来的匕首剑柄,蹬地腾空而起,一脚踏在钩蛇的背脊上。
背脊之上,如利剑荆棘般生长而出的鳍骨,在钩蛇盘旋冰柱的姿态下,形成一条螺旋向上的盘山阶梯。
阳晋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钩蛇腹背交界处相对薄弱些的鳞片间隙,狠狠插下。
匕首剑身破入鳞甲,温热的血浆喷涌而出,溅射在他的身上和脸上,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钩蛇因疼痛剧烈扭动起来,痛苦地嘶吟。
蛇鳞刮蹭冰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碎屑如雪般洒落。
站在它背上的阳晋感觉就像是地震一般,只能牢牢抓紧手中的匕首,站稳身子。
他正想用力扳动匕首,却发现匕首被钩蛇强韧的肌肉牢牢卡住,像是卡在坚硬的岩缝里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也纹丝不动。
阳晋面色顿时发狠。
纵然你硬如山岩,今日我也非把你劈开不可!
他紧咬牙关,握着匕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面目因过度用力而变得狰狞。
某刻,匕首终于松动了一丝,随后开始沿着鳞片间隙缓缓移动。
阳晋踏着背鳍做成的阶梯,一步一步朝上攀登。
匕首将鳞片下的血肉一分为二,刀锋所过之处,两侧的鳞片不断崩裂,留下一道长长的犁地般的沟壑。
鲜血如同喷泉般激荡起一人高,将湖面染出一大片血红。
剧烈的痛楚让钩蛇的身躯陡然痉挛,它痛苦地昂起头颅,嘶吟声一阵盖过一阵,像是受千刀万剐之刑的厉鬼在嚎叫。
它疯狂地扭动着身躯,阳晋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暴雨中海面上的一艘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摇晃。
他只能靠双手紧握住匕首,勉强让自己不掉下去。
然而,下一刻,本就极低的气温仿佛瞬息间再下降了几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