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悼眼中燃烧起来的战意,左狂看的是非常清楚。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几乎每一个武人到他面前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挑战一次,而对于那些有价值,能够完善自己真功体系的武人,左狂总是非常乐于给予勇敢者机会。
他慢慢抬起了手对准了武悼。
在武悼的期待中淡漠回应道。
“现在的你,勉强算得不错,但还远远达不到能和我交手的程度。等你变得更强了,再过来挑战我吧,不然你只会败的毫无价值,你的力量还远不够完美。”
左狂这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一下子浇在了武悼的头,让他有些头的情绪顿时是冷静了下来。
这倒不是左狂看不起武悼。
而是这位云州第一的天骄很轻松的就看出了武悼的问题,连心神法相都唤不出来,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不可能打的过的。就算左狂和李坏一般压制实力进行对战,但境界是摆在那里,想要随时根据弱点破招袭杀,可能就和对付孔飞鸾差不多。
一下子就是秒杀!
“你说没错,现在的我离你还是有一段距离。你所在的境界,就是极境吧,对我来说,已经能够看得见边界了,你真的是很强。”
武悼按捺住了自己的战意,承认了自己还远不如左狂这一事实。
有系统加持的他奋起直追到今天。
可能是走过了普通人要花一辈子都走不玩的道路,即便如此也仅仅是远远的触摸到左狂所在的境界,还远达不到赶并且可以与之一战的程度。
显然仓促不完美的对战,是一个纯粹武者所不能容忍的。
不管是武悼还是左狂,他们都不会接受一场不够尽兴的厮杀,所以眼下并不是一个好的交手时机。至少武悼自己看来,相对比起眼前这个人形的恐怖传奇,自己还不够强,没强大到可以与对方舍命一战的程度。
从左狂短暂的两次出手来看,亲眼目睹加亲身感受的武悼非常直观的了解到了,想交手自己恐怕是最少也得抵达启藏九重,凭借开挂一样的气血和真气堆量才有机会。
自己开挂,恐怕左狂在某些方面也是开挂的。
就像于吉说的。
每个能够被称呼为传奇的武者都有自己能够快速变强的秘密,你开挂别人可能也有开挂,最终还是要看自身的努力和信念,这就是极限之路最公平的地方,无论你是谁,你是什么什么,挖掘的都是最极限的那一面。
左狂满意的瞟了武悼一眼。
说实话他挑选过许多有趣的挑战者,然后等待他们成长起来对自己进行挑战,甚至是会出手对其进行一点帮助,让自己已经枯燥的生活变得有趣一些。
但就算是左狂,即便是左狂!
也无法主宰他人的命运。
有太多人在极限之路,走到一定程度就因为种种原因就停滞不前了,没有继续精进,也没有如左狂所期望的一般来挑战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武悼不同,他算是一个惊喜吧,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走到了可以触及自己的程度,并且锐意并没有消减,左狂今天的心情都因为武悼而好了不少。
心情不错的左狂看似随意道。
“武心卓,你还不够极限,心神法相不是锻炼出来的,而是勘破了虚实的极限,你的极限之意在哪里?你有考虑过吗?”
“心神法相和意志有关么?”武悼被看出了问题也不惊慌。
“每个人的心神法相都不一样,但大体还是气血武道这条路的最前沿具现,也就是所谓的完美。”
左狂一边讲解,一边是用真力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
这个圆在他的操控下可大可小。
“极限就是完美,每一个武者都是这个圆,只要条件到了,都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这个圆有大也有小,但无论是大圆还是小圆,本质都是完美的圆,而每一次勘破极限,实际都是在这个圆突出一部分。”
伴随着左狂的讲解,悬浮在两人中间的圆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这个圆的某段区域开始凸起,就像是义无反顾的打破了极限的勇士,高歌向前,伴随着它的突破,其他区域也产生了连锁反应,奋力的一同扩展,最终形成了一个新的大圆。
武悼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自己的心神法相迟迟没有动静。
说白了是相关区域没有跟。
无法形成一个新的大圆,自然也就是无法成功的唤出自己的心神法相。那么要怎么让相关区域跟呢?既然是放开了聊,武悼也不在意,继续询问其了左狂,而左狂却是微微摇头驱散了半空中的圆。
“每个人的法相都不同,补全的方法自然也是不同。我自己突破时曾用了两种方法,一种是舍弃生死,抛弃一切,去厮杀争斗,自然就能够驱动法相。还有一种方法则是锻炼自身的意志力,不管遇到何种的折磨和苦楚都不为所动,即不动安然如大地。”
而这两种方法的都非常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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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一切去战斗,于厮杀中谋求升华,这本质就是一种赌命的行为,赌赢了自然万事大吉,赌输了直接嗝屁。
第二个则是可能会意志崩溃。
一个如果可以做到何种的折磨和苦楚都不为所动,甚至是终极侮辱都如平常事一样接受了,那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的意志力已经强到恐怖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声是非人。
而意志力可以看做是心神的质量表现。
不过……
武悼稍微回过味来后,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嘀咕。左狂说他用过这两种方式,难不成说,他承受过等同于终极侮辱的某些考验么。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难道说变强的代价都是要变颠不成?
不管怎么样,武悼在心神法相的问题总算是有了可以解决的方向。
左狂显然也不是那种留人做客的性格。
在和武悼聊得差不多后,就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直到此刻武悼才知道,他们所在的方位是左家,这一大片宛若苏州园林般的区域,都是左家的私人领地,而这栋楼则是左家风水楼,被唤为乾灵阁。
武悼被几个侍从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
对此他不禁是感慨了一下,左家这里好像并没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视线,而且人数也格外的稀少。
稀少到了武悼甚至觉得有些荒凉的程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云州最大的世家,他的本部是这个模样呢。对于武悼来说,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超乎想象,他也无心思索太多而是迅速的离开了左家,免得外面有人担心牵挂。
当武悼离开后。
枯坐在原地的左狂,才是若有所感的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一眼。而在那里,一朵在夜空中显得苍白的云朵,呼的一下便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一个人影有些迷茫紧张了来。
此人正是武悼从机场中带出的渔歌女,也是左狂的青梅竹马。
“你是谁?”
左狂凝视着眼前的渔歌女,冷静得根本不像是久违重逢的恋人,而是陌生人一般,对着渔歌女发问。
渔歌女听到左狂的询问,神色变得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
…………
孔飞鸾之死,被记者们拍了下来。
她死不死,孔家的反应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镇魔使,而武悼是肃武堂校尉,借由驽马六十六之事,云州的层建筑发起了一波对于镇魔司和肃武堂的诘问和斥责。
非常有效的打击了这两个暴力机构的威信,并且是趁机进行了一波人事的变动,镇魔司中大批的镇魔使因此遭到了牵连,被赶出了云州的首府浦海,下放到了九地的各处。肃武堂虽然遭受的了波及,但并没有人事的变动。
这其中明里暗里的博弈斗争,是难以计数。
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疑惑不仅,但更多的人则是嗅到了不对的气息,这一手不像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也不知下下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
至于武悼。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
左狂的突然出现带走了他,倒是让某些已经准备好了口诛笔伐,准备拿他当靶子竖起来打的人不禁是消停了下来,就连南都那边都因此听说了武悼这号人物,只能说这云州热闹的风云变幻,属实是让人目不暇接。
而南都那边明显精力有限,也不想管浦海的破事。
只是一心一意的打听着有关于蓬莱仙山的消息。
事实,比云州热闹的地方并不少。
逐渐沸腾起来的寰宇中,类似左狂之流的天骄强者并不是凤毛麟角,诸夏七十二州省随着实力膨胀的还有野心,就连那些个被诸夏按着打的蛮夷,似乎都在这沸腾的环境中,浮现出了不少强者,准备和前两次寰宇大战一般,趁机挑战一下神州的力量。
就在这沸腾的时代。
诸夏皇室的一则消息,却引得各方关注。
当今天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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