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由意睫毛微动,有些意外,放下杯盏,说道:“尚大哥但讲无妨,你与我指点了许多,却从不曾索求回报,只要事情不超出由意的能为,我定当尽量满足。”
李澈故作沉吟,好似在筹措言辞,片刻后才说道:“二小姐……能否替我引荐一下三公子?”
赵由意不觉一怔,眉头微蹙,“尚大哥找向心?却不知是有何事?”
李澈心头咯噔一声,不禁越发好奇这赵向心究竟有甚么独特之处,以致于赵由意在这等被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旖旎气氛下提及,似乎都还讳莫如深,尤有警觉。
其实不止赵由意,似赵兴发、赵循辉,乃至其余一些赵氏族人,李澈不经意间与他们提起赵向心时,这些人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干脆就表示不知情。
李澈想了想,有些犹豫道:“尚某这里有一好友,精擅符箓之道,前段时间央托过来,说是想要求购一支赵氏独有的鸡血木符笔。”
这事儿半真半假。
李澈的确有一个好友,心向符箓之道,那便是萧博易。
然他远远谈不上精擅,甚至连一张符箓也未曾制画过。
只是早年有过一些机缘,得了本讲述符箓的道册,因而总在李澈面前说自己蒙天眷顾,将来势必会是一个符道大家。
可惜他实际连一支符笔、一张符纸都不曾拥有,李澈也就时常以此调笑他。
如今赵氏出产的鸡血木符笔,是各大洲陆上都极为闻名的一种低阶符笔,李澈半年前来时,便有打算想替他安置一支。
因而这一番话虽然本质为得接触赵向心,但就某些层面上来说,却也不能算假话。
“这样啊……”赵由意明显松出一口气,问道:“此小事尔,尚大哥为何不与我爹爹一提?他一拍板,何须费这事儿?”
李澈苦笑道:“我自也清楚,只消与老叔一提,也不须付出甚么,他定然大手一挥就会把此事应承下来。
但尚某来咱们赵氏至今,老叔就对我颇多照顾,好处给了我也不知多少,尚某实在不敢再过分要求些甚么。”
边说着,拿出来那柄祭炼后,还从未使用过的“重霞”,在手里晃了两晃。
“更不提如今是我朋友求托来,虽是想藉我之便牵线,但该付与的灵石或者酬劳,我却与他明言过,一分也不能少,否则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李澈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再就是我那好友对于这支符笔,有一些特殊的需求,想要让我先问问能否满足,炼造出来。”
赵由意恍然,想了想,本欲拒绝,但不知怎么就想到,方才李澈与自己之间的那股旖旎暗昧,一时间有些难以把拒绝说出口。
她面有豫色,有些迟疑道:“若仅仅是此事……由意倒能替尚大哥你引荐,只不过我还是得让爹爹知道此事。”
这下轮到李澈有些犹豫,他去见赵向心自然是为得看看能不能寻出些端倪,没想到还是绕不过赵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