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崖,不知名小道上。
“岳哥哥,我们这样闷声不响走开……待会徐师叔他们不会怪罪我们吧?”一个身着明黄绸布长袍,批金戴玉,虎头虎脑的长发少年面有难色地问道。
岳江斜瞥了他一眼,“金震,你也是你们沂水金氏的嫡长子,怎就这么怕事?没听那赵家小仆说话么?
这赵氏商队前次失利,全军覆没,本以为是外人所为,没想到现在流传开来说是赵氏自家内部的龃龉,这等好戏你就不想去看么?”
金震有心想拒绝,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岳江年纪不大,内里却灵窍,眼珠一转就知他在想什么,又劝说道:“你也不消害怕什么,谁人不知赵氏和咱们癸山府的关系?
如今出了这一档子事,没有推迟交付咱们癸山府的货物还好,下回要再遇到,连我们癸山府的货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交付不出了呢?
这些人还想隐瞒,要不是哥几个借口方便,凑巧听见那两个赵氏家仆说话,只怕咱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咱们摸清楚清楚,或许能有机会出手,事后回去,毋论报告门内,还是族内,那些长辈又怎少得了嘉奖我们?
金震,你看你那胆小模样,比你弟弟金霆都还要不堪,你俩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一边与金震长的差不许模样,只是头发略短的少年听了,原本也有些忧虑的面色一扫而空,把胸膛挺得绷直。
金震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扁了扁嘴,道了声:“行吧!”
……
李澈被押送出客府,一路不知有多少赵氏家仆、族人对他指指点点,有那不知情的,与人问清楚后,个个都面露惊容,不大能够相信。
李澈置若罔闻,脑海里只是不住在想稍后该要怎么把事情解释清楚。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被自己无意间忽视了的问题。
却是方才被赵兴发控制,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后,他想的一直都是该如何去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却还未想过赵由意这些动作,为得是哪般。
难道是因为昨日自己临去时,对她太过敷衍所致?
李澈摇了摇头,觉得不大可能。
要真是这个原因,那赵由意此举也太过得不偿失,本只是两人之间的小矛盾——甚至在李澈看来,他与赵由意根本就没有什么旖旎故事,连矛盾也算不上。
赵由意要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在作妖,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害了她自己清白不说,连李澈也一并被拖下水,实在荒唐。
但除此外又可能是甚么原因?
昨天他与赵由意,不过是同往常一般,在其书房内讨究些法禁相关的事宜,除此外,就是临时起意,想藉其方便,搭线赵向心,试探有关云晶的种种可能。
“云晶?”
李澈想到这里,因为思考而微垂的脑袋猛然抬起,望向赵由意倚靠在赵兴发的背影,脑海里升腾起一个之前他从未想过的可能——
赵由意极可能与云晶之事也有些许关联?或者说至少是一个知情人!
也只有这一原因,才说得通整个事情来去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