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抬手遥指半空,恨恨盯着癸山府三人。
“由意!你在胡乱说些甚么!”
赵兴发见李澈几人走近,本还在想该如何与李澈几人开口,问清楚事情来去,却见是自家女儿从昏迷中醒来,莫名地就辱骂癸山府几人,不禁面色大变。
赵循辉亦然,紧忙走到赵由意身边,将她搀扶住,问道:“由意,你怎么了?”
赵由意披头散发,看了赵循辉两眼,一把将他推开,叫道:“你是谁人?在这惺惺作态,莫不也是癸山府的走狗?”
这一席话,这一番表现,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赵兴发心猛地一提,升腾起一个不好的预感,走近两步,问道:“由意,你到底怎么了?”
赵由意却连他也不认得了,避开赵兴发想要拥她入怀的双臂,眼里露出一丝疯癫。
尖叫道:“你还来拷问我?那些鸡血木,那些货物,还有宸虚派的‘云晶’,都事关我赵氏兴盛,我绝不会与你多说一句!你癸山府休想再从我赵氏克扣那许多好处!”
李澈听见她居然直言“云晶”,登时大惊,对赵兴发开口道:“赵叔,二小姐是否是被那铃铛伤了心神?”
赵兴发面露苦涩,沿角也有些泛红,点头道:“应是如此,方才岳江那小贼挥使铃铛,我是首当其冲,再就是由意,我本以为不致如此……”
这位赵氏掌舵人身形明显佝偻不少,深吐一气,平复下心情,问道:“子……李少侠,你来我赵氏为得可是方才由意所说的‘云晶’?”
“不错,赵叔。”
李澈点头,如今赵由意已经直脱出口‘云晶’,那他也没必要再隐瞒甚么,
“再有……我本是猜测,如今看来却是事实,二小姐极可能与前次商队遇袭有脱不开的干系!”
赵兴发一怔,正待问询,天际处,癸山府三人却去而复返。
拂尘老道一甩浮沉,看了眼赵由意那里疯癫模样,怒目望向赵兴发,喝道:“赵家主,令爱为何无故辱骂我癸山府?”
赵兴发这时候也没甚好脸色,冷生生道:“小女被岳江伤了心神,这会儿胡言乱语罢了,三位莫要上心了!”
拂尘老道听罢,尤还觉得尴尬,待听到赵由意一直在那里重复着甚么鸡血木、货物,不让癸山府克扣好处,甚至还提及宸虚派甚么“云晶”。
这位说话声音如金石刮擦般的老道眼珠一转,说道:“令爱横遭此祸,是我癸山府之责,不如随老道回转本府,请岳江生父,岳真人替他疗理,也算始终。”
李澈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朝他拱手道:“赵由意事关我宸虚派此行所得,却不能让这位道长带了回去!”
拂尘老道冷笑一声道:“方才放任尔等,却是欠妥,这赵由意做了些甚么事情,听来似乎与我癸山府利益也有不小关联,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哎!”一旁鹤发童子叹了口气,与拂尘老道站至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