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女侍把李澈领到了三楼,叩铃之后,推门而入。
李澈跟着她,走进了这座三楼顶上,坐北朝南,最为正中,同时也是最为广大的一间楼阁。
这里一如整座赌坊的建造风格,华美,骄奢,耀人眼目,入目尽是金玉琉璃,四墙雕刻着种种祥瑞异兽。
甫才踏步入内,就有一个声音传来,“欢儿,把门带上。”
狐族女侍侧过身子,待李澈进屋后,这才把门阖上,自去了一边温水泡茶。
李澈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容貌俊美,五官精致的男子缓缓从里间屏风后走了出来,淡淡笑道:“李小友在底下玩得可还开心?”
他身后亦有一根短尾,只不过色作雪白。
李澈拿灵识一扫察,辅以《霄辰书的》的辨气术,感应到对方气若沉渊,深不见底,当即知晓,这至少也是一位比拟人族金丹修士的妖狐。
他不敢拿大,拱手道:“小子顽皮,让前辈见笑了。”
男子摇头,手上拿着一张信纸,一边走动,一边念道:“李澈,嘉峻李氏嫡后,宸虚派颜开霁座下弟子。”
“蒲月十七进城,去过宸虚派用以市易的摘星阁,落脚于宸虚派所设客栈辉星楼,之后三日足不出户,至今日于古城外圈用过早膳,来到我盛悦赌坊……”
李澈听着对方如数家珍,把自己近日来的行迹事无巨细地道明清楚,不禁色变。
这盛悦赌坊主事人念罢,冷生生看着李澈,面无表情问道:“李小友,你之前行迹已经很奇怪,但那我管不着,只是今日……”
“来我这盛悦赌坊销金寻乐的朋友,我自是欢迎,但李小友你今日来是什么意思,这玩玩,那玩玩,偏偏这不懂,那不懂……”
“你下注虽少,但这般胡闹玩法,早已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有熟客甚至都不再下场,转来看你胡闹寻乐,你知道影响有多不好么?”
“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要做给我看的吧?说罢,什么事情来的!好了赶紧走人,不要妨碍某家做生意!”
李澈看他开门见山,也不弯弯绕绕,先抱腕致歉一声,再直捷道:“前辈见谅,晚辈是为我那同门杨安皓之事而来!”
狐族男子皱眉,反问道:“这事情菡珍前两天不是已经和你们聊过了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李澈摸了摸鼻头,解释道:“菡珍姑娘知晓的东西太少,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我那同门曾想寻前辈问一问,但当时您并不在赌坊内。”
狐族男子颇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宸虚派家大业大,为了一名弟子的事情,在外头来回索问……”
“难道就不能先把杨安皓资贷的财货偿还了,再关起门来问究么,把自己家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坐罢,有什么事情一并问清楚,省得你这个掌门弟子回去后,告诉门内是我狐族不予配合,留下嫌隙,闹得不快。”
他把手一摆,自己先落座,又让名为欢儿的狐女看茶,介绍道:“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你唤我狐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