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恒子摸了摸左臂膀,似乎在回味什么。
待李澈目光投来,他才略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女子颇难对付,我聊了两句,就被她用一记术法给击走,现在伤势还有些隐隐作痛……”
李澈莫名想到了那唤作郎今音的女子,眯着眼笑道:“也有道友你搞不定的女子么?”
安恒子“哈哈”一笑,摇头道:“世间佳丽万千,又怎能个个与我心意相合呢?”
李澈笑而不语。
安恒子道:“不过呢确实,离阳派这动静委实不小,筹谋谅必也大,但偏又口风奇紧,打探不出半点消息,让人心痒痒。”
李澈摸着酒盏,沉吟片刻,反倒不好奇了,笑声道:“安兄在此如此之久,也没有探出消息来,那李某才来,本事又不如你,就更不堪了,此事只怕探寻不出来个什么了!”
他一饮而尽。
倒不是李澈不好奇。
作为伏罗派的棋子,他虽说是潜伏在宸虚派,但实际上,对于灵门的动向,甚至包括一些玄门举止,只要事涉伏罗派的,那么他都是要上心的。
只是离阳派这样让谷氏屏退了所有来求丹的修士,虽然并未流露出一点究竟,但可想而知,情况早已在洲陆上流传开去。
换而言之,一向看重“为人先”的伏罗派,谅必已经观察到了这一情况,全不须他来提醒。
而若要想一探究竟,由于事发突然,李澈并没有半点准备,故而眼下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既然如此,那他索性任由其发展,该要头疼的事,就让伏罗派专人去处理罢。
他李澈,说到底是个极为特殊的暗子,倒不必为这些事情焦心,扮演好他在宸虚派的角色便可。
安恒子看李澈不以为意的神色,本欲再说些什么的他立时止住口舌,捏着自己下巴打量了一阵,奇道:“李兄你不好奇么?”
李澈摇头,“好奇也没用,离阳派与谷氏动作如此之大,等若明着告诸天下两家有事,但侧面也表明了他们的心思,是一定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并不怕人打探。”
“这种情况下,你我两人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搜寻出些什么端倪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何苦来哉……”
李澈继续倒酒,同时在心底兀自补充了一句:离阳派放心你我住进来,肯定有所准备与提防,即便是查探到了什么,只怕也是他们想让你我看到的,而非本真。
安恒子不置可否,若有所思,举杯朝李澈敬酒,一饮而尽后,面露恍然之色。
“我知道了!你肯定有所觉察了?不对!你肯定是已经十分清楚了!”
“李兄你是颜真人座下弟子,颜真人号称算无遗漏,无事不晓,肯定已经料到了这离阳派的动静,所以连带李兄你也十分清楚!”
他像是推测到了什么真相,右手折扇重重拍在左手掌心,兴奋不已,看李澈无动于衷,接着问道:
“家父早说颜真人心思深沉,走一步看三步,远见卓识,收了个弟子肯定也差不如许性格。”
“李兄你快莫装高深,也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快把事情原委与我说来,咱们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