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与元应彬看了眼自己的符牌,大致指了指山壁上某一处。
华代英一愣,“戊层?怎会在那里。”
这座火山内观礼的座次,从高到底,按十大天干,以甲起始,癸为终点,依序分成了十层区域。
参加拜火法会的来客并不需付出什么,与之相应的,坐在哪里观礼,便完全是按照华氏来安排了。
不过李澈大致也能够猜到,肯定是以来客的身份作为依据,谁上谁下,谁座次靠前,谁只能忝陪末座。
具体的,华氏自然有一套他们自己的办法来区分亲疏远近,外人并不得而知。
章以尘也算与李澈有过接触,多少知道他的为人,出声为李澈解释道:“可是李兄为人低调,未与办理符牌的人说明清楚身份?”
那些值事弟子都受有华氏族内的点拨,嘉峻李氏嫡系血亲,宸虚派掌教弟子座下,这两种身份毋论哪一个,李澈只要表明,肯定是被分在头三层内。
李澈点头,“我只与他们说我是宸虚派弟子。”
华代英抖了抖衣袖,“稍后我去安排下,看乙、丙两层是否还有余空,若是可以,便将两位改换下座次。”
甲层都是单独的包间,以李澈身份要想坐进去,自然也是够格,但这却不是他能够做主,都是为受邀来观礼的贵客预留。
李澈没有提前知会,故而华代英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满,免得出有意外,落了自己脸面,两边须不好看。
李澈自然想过道明清楚身份,坐进顶上几层佳座俯瞰法会。
那里华氏肯定有专人在招待左右,说不定还能藉此与华氏有一定话语权的人搭上线,直接提出自己需求。
但阻拦他如此做的,还是这样太过高调。
作为一个心里有鬼的人,让李澈私底下与华氏交涉可以,但要堂而皇之告明身份,与一些闻风而来各式各样的人物客套……
不能说李澈会应付不周,导致露馅,但无疑要付出多倍精力,确保一切周全圆满。
这却太过累人。
李澈苦笑道:“有劳华前辈了,但恕李某不识好歹,得要拒绝前辈了。”
李澈选择坐在戊层,那么自有他的原因,华代英开口,也只是同他客气一句,否则就要显得自家招待不周。
既然李澈坚持,那他就不会再勉强,反正自己已经替他帮了忙,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华代英笑笑,复又客套了几句,聊起来了些别旁杂事。
未有多久,自火山口外就飞进来了一道燃火的符箓,停在华代英身边。
他袍袖一拢,将之收入囊之,闭目感应片刻,笑道:“李小友,我族内前辈已有回应,若无他事,不妨随我来?”
李澈面露喜色,拱手道:“请前辈带路!”
华代英颔首,看了眼元应彬,欲言又止。
后者心思玲珑,一眼就明白了何意,十分自然地对章以尘笑道:“章兄,咱们前回一别,也有月余久了吧?你我不若叙叙旧?也好跟我再介绍介绍三位。”
章以尘看了眼仇子舒与冯氏兄弟,笑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