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见赵循辉纵起一道土黄色遁光,消失在天际,不禁摇头。
此前赵兴发与他提及,其几个孩儿似乎都有些不能成事,他还以为赵兴发所言多少有些谦意在里头。
如今另两人他还未曾见过,不知晓是何模样。
但这赵循辉,这几日接触下来,也确是有些容易沉不住气。
其遇到些不甚要紧的事还好,能够稳妥处理,但要事情稍稍着紧一些,就难免有些气虚急躁了。
李澈此来,目的事要探究出与云晶相关的事宜,眼下虽然还毫无眉目,但他也没有焦急,刻意去寻一些主观角度切入,害了自家判断。
转是打定主意,先以融入进赵氏本族内为主要目的,同时藉机观察内中各人,以求窥觑到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地去办理此事。
因而他这几日里,与赵氏族内任何一人交道,除了强迫自己代入到目前身份去,与此也会客观地去把每人品评一番,在心底钩织出一副关系网来。
如今,他已然见过了赵兴发与赵循辉,也接触过了赵氏大府内,几个平素主管各个大小事务的管事。
但却唯独没有直接接触过,与赵氏产事鸡血木制品相关的事宜,也没有见过赵氏二公主以及三公子。
这会儿听见赵循辉要带他们一起去问询,不禁大为意动。
眼看王晖站在崖岸边,满脸恼色又带些迟疑,李澈走了上去,劝慰道:
“王兄倒也不须太过自责,此事换谁来都是难做,你总不能把赵家二小姐逼得太紧。”
王晖苦笑,“话虽这般说,但总归是我没把事情办好。
只怕大公子表面没说甚么,心里却难免要嫌我办事不利,下次指定就不会那么信任我了。”
李澈闻言不由得一窒,暗忖道:“这位当真是难做。”
他前日找了王晖吃过一回酒,聊了许多事情。
知晓其人虽是散修出身,但因为早年曾有过些机缘,在一位游方四海的前辈座下当过几年跑腿。
正因此,他眼力见不差,办事也要较许多商队内的家野散修稳妥有法,在几次陪同赵循辉出商后,便被拔擢了起来管事。
只他也知晓自己能够得以赏识,根本还是因为办事牢靠,合堪一“用”,能替赵循辉分担些大小事务,否则便是与他人没有半点差别。
王晖漂泊一生,早前虽然侥幸筑炼成基台,但他心知自己资质有限,要想更进一步,已然不能。
是故便想寻一方势力倚靠报效,也好安生下来,留传下些道统,或者后人。
这也是为何,他对于自己如今在赵氏内的身份地位,以及赵家人对他的看法颇为看重,平素办事也都严谨异常,拼尽全力。
李澈又劝了两句,再一想,故作犹豫之色,提议道:
“领队让我们一道去问询二小姐,咱俩虽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否则领队到地方了,一看咱们没跟上……”
他话虽没说下去,但王晖自然明白何意,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还是得去,产事所在的地方,你未曾去过,尚兄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