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一如往常。
他们时常吵嘴, 吵完不过一日又和好, 再吵, 再和好,反反复复。
月底, 郭氏拓展外埠生意, 有意安排郭启文去趟罗省。到此时他们结婚还不满一个月。
晚上, 郭启文拍拍他床畔,“阿莲过来, 有事和你讲。”
“什么事呀?”何琼莲用完保养品, 掀被跳上床。
“过几日我要去罗省。”郭启文盯她脸色, 怕她多想, 斟酌道,“要是想去...”
“不想去。”何琼莲没半分不舍,靠在他胸膛捂嘴偷笑,“你安心去,我在家等你回。”
才一句话的时间, 她已作好打算。
明日先约阿喜尖东做头发,眼下时兴小波浪, 她要改个发型。后日约高家小姐逛街, 听讲巴利专柜上新,她需要添一双红底鞋。至于大后日...可以考虑去趟富士山看樱花。
何小姐沉浸在自我欢乐中,丝毫没注意到枕边人已经脸如黑炭。
直到她小裤裤被扯下...
何琼莲眉头缩一起,哼唧唧央求,“轻点, 还没准备好...”
压在她身上的人闷不吭声,埋头苦耕,俨如蛮牛一头。
新婚蜜月,不管他们吵没吵架,床笫之事避无可避。何琼莲不知别人怎样,对于她来讲,起初能春水润润,体会到其中欢愉,只是禁不住男人折腾,到后来水源涸竭,男人厮磨便如酷刑。
平时她软软哭几声,他就会放过,可今天她嗓子快哭哑,他仍蛮干,最后时,尽数射进她体内。
“臭木头,讨厌你...”何琼莲有气无力捶他。
此时若是郭启文善言辞的,床笫之间搂紧了讲几句甜言蜜语,再央求老婆随他一起去罗省,十有八.九会如他意。
可在看出她不想去之后,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转天天光,郭启文收拾行李。
何琼莲拥被趴在床头,看他开关衣柜门,忍不住问一句,“木头,不是讲下周再走?”
郭启文盯她一眼,闷闷道,“你不是巴望我早走吗?顺了你的心意,岂不是更好?”
不几时,他收拾好行李,拎下楼。
何琼莲视线随他背影而走,直到被关上的房门挡住,才摸摸鼻,喃喃自语,“生气啦。”
不过何小姐向来懒得揣度人心,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声,她欢欣雀跃,赤脚跳下床,拉开衣柜开始逐个试衣。
下楼时,管家忍不住瞪大眼。
她穿露肩凯斯咪,高腰蚕丝裤,裤脚堪堪遮住高跟鞋,一把墨发黄丝巾系起,浓眉红唇,夺人眼球。
“欧伯,我约人喝下午茶,为我安排司机。”何琼莲坐下给阿喜打电话。
管家喏喏,忙去安排。
一连数日,何琼莲像是被放出笼的小鸟,日日早出晚归,似有无穷精力。
郭启文在时,对她管制多多,害她少了往日自由。
府上管家极无奈,唯有偷偷向大少报备少奶奶人踪,讲她堪比女王,行程满满。
到第七日,郭少奶奶早上醒来,摸一摸空荡荡的床畔,又突然意兴阑珊起来,拒了几位太太打牌邀请,穿一条白睡裙,顶一头炸弹头发,游魂一样楼上楼下。
“少奶奶这几日很乖。”管家拿开始报告,“前日在家插花,昨日莉莉生病,少奶奶抱它去宠物医院,今日变天,少奶奶家中为莉莉织毛衣。”
莉莉是只番狗,小小一只,棕色卷毛,何琼莲从娘家带来,视它若珍宝。
郭启文静静听,心中却腹诽,知道变天,却不知为他织一件。
不过少奶奶若是真的乖,郭少爷也就不用再管她了。
看不惯卧室古板的家私,沉闷的颜色,趁木头不在,何琼莲要大改,逛一趟家私店,跟随她回来几部货车。
年末淡季,突然闯入一条大水鱼,老板殷切切,竭力为郭家少奶奶推荐,四柱大床,罗马窗帘,床单被罩一定带粉色蕾丝...
郭启文再回来时,一度以为自己开错房门。
何琼莲穿轻纱睡衣,半躺在沙发上,头发似炸弹,一双玉足搭在一起,涂耀眼丹蔻,她拥番狗看电视,姿态极慵懒。
“木头块。”她惊喜,扔下番狗跑过来,张胳膊环住他腰,脸颊蹭他胸膛,分别太久,不是不想念。
“我重新改装过,好不好看?”她迫不及待问。
郭启文一手扯领带,四下看,嘴角止不住抽搐。入眼处皆是粉色,粉蓝,蕾丝,连她发带也是粉色。
“好不好看?”她又问。
郭启文不应声,反一指勾住她睡裙肩带,极不赞同,“露太多。”稍用力,肩带应声而断。
何琼莲惊诧瞪眼,慌忙捂住一侧肩带。
又扯她才烫不久的头发,皱眉,“这是什么?公仔面煮开后黏到头上?”
“不是啦,是时兴的波浪卷。”何琼莲费力解释。
再捉过她手,扣一扣她指甲盖,被涂上丹蔻的食指瞬间成地图,他几乎笃定,“哥伦布靠它,发现新大陆指日可待。”
何琼莲快被他气死,“郭启文!我再不要理你!”
看她跳脚,郭启文忍不住笑,一把扯她进怀,揉她发顶时仍有嫌弃,直到怀中人安稳,他才有小小要求,“阿莲,几时能成熟些?”
何琼莲持不同意见,“女人太过成熟懂事,难免成男人兄弟。”
又推他,谆谆告诫,“最好别搂我,去搂你兄弟,她与你品味相合,又似蛔虫,知你心,懂你意,绝不会在你外出时,把你窗帘改成纱,床单换成粉色。”
再忍不住,郭启文笑出声,打横抱起何琼莲,往蕾丝花边床走,刚才很扎眼的装饰,因为她一番话,竟变顺眼许多。
两人一起跌倒在床,郭启文摘下眼镜,以手摩挲她红唇,“几日不见,阿莲嘴变厉。”
何琼莲哼一声,“日日被你欺负,趁你不在,我跳进太上老君炼丹炉,早已炼成金刚不坏身。”
郭启文头埋她脖颈,闷笑不已。
夜半时分,一阵窸窸窣窣声,依稀可闻男人低语,“不是讲成金刚不坏身?这么快就软了?”
再约阿喜喝下午茶,在家中顶楼的露台。刚下过雨,海风阵阵,吹在身上极舒服。
两人闲聊,直到说起利可宁。
阿喜问她过得如何,郭启文待她可好。
“他待我很好。”何琼莲笑,“但我们经常吵嘴,会觉得他不可理喻,前几日还被他气回娘家,不过他当天又去把我接回来。”
至于利可宁,似乎离她已很远,她很少再想起他,但世家子弟,终有见面时。
再见利可宁是在上环茶餐厅,巧遇之下,他买单时顺带将何琼莲那桌一并结清。
“多谢。”尽管何琼莲不再生他气,同样与他无话可讲。
利可宁追上,“一起喝杯咖啡?”
“不必,我很忙。”何琼莲朝停在街边的宾利走。
“忙做全职太太?”他轻笑,“阿莲,他不适合你,老旧男人一个,控制欲强,你与他在一起,不会有乐趣,他只会将你当成他的下属管教。”
何琼莲止住脚,挑起一侧眉,“又怎样,我愿意。”
“阿莲,你变了。”利可宁情不自禁拉她胳膊,“当初我们在一起时,多快乐,如果...”
何琼莲打断他,“没有如果,有我在,只会耽误利少享齐人之福。”
“我愿意为你改。”他保证。
何琼莲翻白眼,走近宾利,对司机道,“阿鲁,这人很烦。”
彪壮魁梧的阿鲁立即下车,有他对比,利可宁俨如弱鸡。阿鲁双手一拢,挡住利可宁。
利可宁急道,“你做什么?知道我是谁?”
阿鲁面不改色,不惧他恫吓,“利生,有事请与郭生相谈。”
郭家大少,话不多,够狠够姜,圈中人皆知他脾气,论实力,利可宁比不过,也惧他。
直到宾利车消失在街尾,利可宁才抹脸叹气,无限后悔,本该属于他的红玫瑰,如果不是被发现他约会唐菲菲,他们早已结婚。
何琼莲神思恍惚,脑中盘绕利可宁的话,他老旧男人一个,控制欲强,只会将你当成他的下属管教。
直到她面前多站一人,她才回神,“这么早下班?”
郭启文在她身旁坐下,抬手指时间给她看,“已经七点。”
何琼莲才意识到已经坐了半天,“吃没吃?我让菲比做。”
她才起身,被郭启文拉住,看他神色如常,才挨他坐下。
“见到他了?”郭启文问。
“阿鲁和你讲了。”何琼莲并不隐瞒,“他为我买单,邀我喝咖啡。”
郭启文没讲话,过一会儿他才道,“以后不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公仔面:日本60年代发明方便面,传入香港,被称公仔面。
老港片中,爆炸头、阔腿裤一度风靡。(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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