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广继续说着,赵桓枢知道这家伙已经打开了贪欲的大门,就算发现也关不上了。
“老爸让我把东西退回去,我告诉他这些贡品首先不会有人发现,就算发现,我也能用已经变质发霉或者被人偷了各种理由搪塞回去,毕竟这些人上坟间隔时间长,这些理由十分管用;哪怕有人怀疑,我还能给他们看我已经动过手脚的监控,什么也查不到。”
“看老爸还是不同意,我说你看看这些个好烟好酒名牌衣服,金项链金戒指,人家死了又用不到,再说这些人赚的钱真的干净么?我们平民老百姓谁死了以后用得起六年十二万租金的坟墓?我们死都死不起啊!您看看您,操劳这一辈子,到头来说下岗就下岗,你们工厂里那个厂长,别忘了他当初收了黑钱,后来拆宿舍的时候,我们本来可以选盖新楼好房子,结果要查账,那几个领导就是不让,因为害怕以前的黑账被查出来,只能以很低的价格把宿舍区卖给开发商,每家人在那个房价七八千的年代,只分到了十万块。”
“我跟我爸说,看看现在咱们这样,这些人死了还这么奢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他们欠咱们穷苦老百姓的,不拿白不拿。”
“我给我爸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工作,结果他终于妥协,虽然嘴巴上拒绝,但是我带东西回家他也不扔,而是藏起来;后来慢慢的我爸见我没出事也习惯了,大概是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一下了。”
“后来还是出事了,因为坟墓里老是有名贵的东西消失,很多家属投诉,于是上边儿开始怀疑我们值班人员,专门让人轮流值班,互相监督对方的监控录像。”
“哈哈,不过这一定是老天的安排,新来的那个,和我一组的小杨胆小的一比,和他值班的时候,这家伙总是会吓得缩在床上,我就会悄悄的把监控调成事先准备好的图片,反正墓地晚上的监控永远不会动,和图片没啥区别,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不懂电脑,我每次借口出去上厕所那东西,他都发现不了。”
“不过我那时候有了收敛,拿的东西不再限于高档货,什么苹果鸡蛋糕也拿点,数量少一些,这样就不会有人说只是高档物品丢失了,另外拿走的五粮液,可以倒出来装水进去重新放好或者埋好,因为这是贡品,家属绝不可能碰死人的东西打开喝一口试试。”
“这办法挺管用的,渐渐的投诉的人少了,我就看准时机继续拿,老爸的态度也开始变化,而且我拿来的好东西还能卖掉,金项链一类出售之后,找个小作坊用假材料弄一根同模样的假货就行。”
“因为这个,我终于能在城里最新的公寓买房,两百多平米,换做以前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能住在这种地方。”
“不过我依旧讨厌这些死人,你说人死了不就一堆灰么?居然还能接受这么高的待遇。”
“有一天,我女朋友晚上闲着无聊,因为她最近出差刚回家,加上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就让她来墓地的值班室陪我守夜,她因为太想我而且胆子其实和我差不多,并不害怕这种地方,就过来了。”
“我们在值班室亲热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够刺激,干脆拉着她来到墓地山上最高的平台,我们在这里,在坟山上,在十二万六个月的地方做了好久;真他妈的刺激!”
……
庞德广说到这里的时候,下边儿的阴鬼一个个怒目圆瞪,赵桓枢感觉它们身上的怨气忽然增加了好几倍,要不是韩思雨的阴气在保护自己,估计这些阴鬼已经冲上来把庞德广大卸八块了。
赵桓枢也很震惊,这庞德广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过分!拿贡品就不说了,居然还为了找刺激和女朋友在墓地做这种事情,这阴鬼要是不发怒,赵桓枢宁愿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难怪他身上有这么重的阴气却不死,这些阴鬼是想折磨他一辈子啊!
赵桓枢想了想,现在虽然可以让韩思雨就这么解决阴鬼,彻底根除庞德广的情况,不过赵桓枢觉得自己的三观不能允许这种人逍遥法外。
思考了一下,赵桓枢想出了一个办法。
首先赵桓枢让阴鬼们先退下,自己一定会给它们一个交代。
在这之后等庞德广醒来,赵桓枢先是把他带回家,和庞德广的父亲当面对峙。
当赵桓枢说出庞德广的种种罪行的时候,庞父开始说什么也不承认,就说家里的东西都是儿子花工资买来孝敬自己的。
赵桓枢说的有板有眼,哪一天,庞德广拿来了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还说他和女朋友在墓地做(和谐)爱的事情,另外讲现在几乎整个墓地的阴鬼极其震怒,要么交代清楚把东西还回去,然后接受惩罚,要么自己退钱撒手不管,然后庞德广这辈子都得在极其可怕的痛苦和霉运中度过,而且到最后无人送终死无全尸。
庞父听赵桓枢居然全部事情都知道了,说明他确实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庞德广更是害怕的直哆嗦,让赵桓枢救他的命,现在不奢求什么,只要下半辈子不倒霉能活下来就行。
归根结底,人都是怕死的,俗话说好死不如烂活着,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活下去。
在庞父还有庞德广的哭求之下,赵桓枢勉强同意帮他们的忙,不过事先说明了几点。
第一,这次可以帮庞德广驱鬼,驱鬼费用一分不能少;不过现在家里从坟墓里拿来的任何东西,必须送回去。
第二,庞德广肯定得吃苦头,甚至残废,不过可以保命。
第三,从今天开始,庞德广一家必须多行善事积攒阴德,否则就算这辈子活着,偷阴鬼东西,在墓地行不雅之事损耗的阴德,肯定会让他们一家下辈子穷苦万分,甚至不能投胎做人,变成猪狗任人宰割来还债。
庞父和庞德广现在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能同意赵桓枢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