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博士一个人坐在实验室中,他正在观察爱丽丝的实验数据,突然一个身穿白色睡衣像精灵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博士,我的程序监测到T病毒成长体R期。”
威廉博士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可能。程序自检.”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正色问那个小女孩:“在哪里监测到的?寄生体的体征报告一下。”
全息投影的小女孩机械的说:“地点:北纬36度10分51秒,西经115度08分03秒,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寄生体1号:成年白种男性体,T病毒成长R前期;寄生体2号:成年黄种女性体,T病毒成长R后期,预计4小时后进入S前期。”
威廉博士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副城市的鸟瞰图,由卫星自外太空拍下实时传输,分镜一步步细化,最后定格在两个身影的头顶画面上,他们正在坐上一辆豪华轿车。
威廉博士惊喜的靠近屏幕,赞叹着伸出手想要触摸到他们,可惜他面前的不过是一面电脑屏幕而已。博士失望的放下手。而一旁的全息投影女孩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博士,请指示是否对这两个实验体进行捕捉。”
威廉博士惊讶的反问道:“捕捉?这怎么可以捕捉?他们是完美的,不能把他们放到狭小的实验室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中的两人,叹息道:“继续监视,记录下他们每一分钟的举动。”
好像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的博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原本摆在他面前的关于爱丽丝的实验数据早就扔到脑后。他兴奋而激动在实验室中转圈,时而回身盯着屏幕中那两人的头顶看个没完。然后他突然停下来,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慢悠悠转回来对女孩说:“……这件事你需要报告给东京研究院吗?”
女孩刻板的回答他:“未经登记的实验体无须向上一级研究院报告。博士,这两个寄生体现在需要登记吗?”
威廉博士夸张的摆手慢慢说:“不,当然不。不需要对他们进行登记。把他们的资料进行锁秘,密码为:完美体。”
女孩微微点头后回答:“寄生体1号2号密码锁秘。密码内容:完美体。密码要求:威廉博士语音解锁。”
博士满意的点头,走回桌前拿起爱丽丝的实验数据,面带不屑的翻动,发出阵阵冷笑。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的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说:“博士,第三实验室有进展了。”
听到秘书的声音让威廉博士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挥挥手全息影像的女孩消失,而且摆出一副珍而重之的模样把爱丽丝的报告拿在手中开门走出去。秘书等在门外,一见到他躬身行礼并侧身让行。
威廉博士郑重的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说:“本,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最为得力的助手。”边说边感叹的拍着秘书的肩。
原名本杰明的秘书突然被博士昵称为本实在是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连忙低头诚恳的说:“博士太客气,我跟着您学习了很多东西。”
威廉博士微笑着说:“我相信你的话。”说完转身大步离开。留下秘书在他身后惴惴不安。
博士相信,他的确从他这里学习了不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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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乘飞机来到加利福尼亚,约翰拉着林青想尽快回家给父母介绍,可是飞机降落的那一刻机场戒严了,所有乘客不得离开机场,所有飞机停飞。
当约翰和林青被隔离到一个用白色塑料布搭成的简易帐篷中,周围全是惊惶失措的人群时,他们的心才从蜜月的甜蜜中清醒过来。
无数穿得像太空人的医护人员走来走去,不时有人被用单架和束缚衣带走,还有人在医护人员的控制下突然发狂大叫撕咬。比起旁边缩成一团痛哭无措的人群,林青和约翰的心情更加复杂。
悄悄躲到帐篷的角落里,约翰对林青说:“我们逃出去。”
不费吹灰之力两人从隔离点逃出,可是大街上的景象更让他们心惊胆战。明明是白天,本应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极少的车辆像逃命一样从街角滑过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约翰的脸色发白,握着林青的那只手都是冷汗。这是他的家乡,而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他曾经亲眼见证了一个城市的灭亡,难道这么快就要重演了吗?
以最快的速度约翰带着林青回到他父母的家中,这里不但空无一人而且一地狼藉,好像经过一场混战。约翰明显快要失去理智了,林青能感觉到他失控的力量正在慢慢溢出。
看着约翰在屋子里狂翻乱找,林青却走到了摆放在客厅桌子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她伸出手摸在电脑上,静下心感觉里面的程序链,一条条发着微光的程序链从她的脑海中滑过,它们靠着极微小的电荷运动,渐渐的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个窗口,林青捕捉着里面有用的信息,最后几条来源不明的信件引起了她的注意,信件上显示出的地点是一家教堂。
约翰已经回到客厅站在她的身后,他也看到了那个信中的地址。
他说:“那是我受洗的教堂。”
两人马上奔向那座教堂。
那教堂位于小镇的南边,年代久远。大部份小镇居民已经喜欢去更漂亮更新也更近的新教堂,这座老教堂年久失修,不少人认为可能里面连一个神父都没有了。可是当约翰和林青找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感觉到在教堂的地底下有一群人躲在那里。
约翰熟门熟路的领着林青转到教堂后面的马厩里,移开水槽,移开水槽下的石板,移开石板下的砖头,露出一条仅能侧身钻下去的通道。
约翰解释说:“这好像是战争时期挖的,小时候来这里我发现后就把它当成秘密基地了,下面很大,足以容纳一两百人。”
林青很难想像一个可以容纳一两百人的地洞有多大。跟在约翰身后他们慢慢钻下去。感觉上只有刚开始的一段路难爬,到后面直接就滑下去了。而在前面的约翰光荣垫底,被林青骑在背上压在洞底。
林青马上从约翰背上跳起来把他扶起来问他:“怎么样?约翰,没事吧?”
约翰一边把她推到身后一边对着一片黑暗的洞底轻声喊:“爸爸?妈妈?是我,约翰。”他好像害怕希望落空一样,声音越喊越小,最后哽咽着喊:“爸,妈……”
林青扶住他,无力安慰他,在这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就在他们已经沮丧的时候,黑暗远处传来颤抖的回应:“约翰?是约翰吗?”
约翰听到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直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林青跟在他后面,洞底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可以感觉到有大约几十个人就在前面看着他们。
就算在没有光线的地方林青也渐渐可以看清东西了,当一切映在她的眼底,不由得她不惊讶。
指着一个小姑娘林青不敢确定的问:“……安琪?”
那个被她点名的小小身影震动了,兔子一样快的向一个大块头身后躲去。而那个挡住她的大块头明显一动不动,好像在沉睡。
另一边的约翰已经扑到一对夫妇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林青看了看约翰,决定还是搞清楚眼前的事。她走近那个坐着就能睡着的大块头,当抬起那张脏污的脸时,她再次惊讶了。
“……马修爱迪森队长?”就是瑞和杰迪的雇佣兵队长。林青看看好像受伤很重的他和躲在他身后的安琪,原来飞机坠毁之后是他们一起逃走的。
这时安琪也认出了林青,怯怯的走出来对她说:“你……你是不是安娜?”
林青爱怜的看着这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伸手拥抱住她说:“是我,安琪,谢天谢地你没事。”
安琪紧紧抱着她。约翰领着他的父母走过来,那对慈祥的老人慈爱的看着林青,约翰把安琪接过去。
林青有些羞涩的对两位老人微笑着,然后又想起来这里太黑他们可以看不到,赶紧伸手握住他们的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林……格林,两位好。”下意识的她不想再使用安娜这个名字,而格林正是她真正名字的英文意思。
老人握着林青的手慈爱的问她:“好姑娘,祝福你们。听说你是中国人,你的中国名字叫什么?你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是怎么称呼你的?我们也可以像你的父母那样叫你吗?”
林青愣住了,她下意识的转头看身旁抱着安琪的约翰,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林青因为恐惧和感动而颤抖,她说:“……青,就是我的名字,我姓林。”
两位老人努力的想把音发得准一些:“秦?林。”
林青笑中带泪,她解释道:“青就是格林的意思,就是绿色,林是树,其实就是绿色的树林,这就是我的名字。”
两位老人握住林青的手跟她一起笑了,连声夸她有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好名字。
约翰抱着安琪凑过来贴着林青的耳朵小声说:“这么说我应该叫你格林?那可太生疏了。叫你GG好不好?”
林青虎着脸反对道:“不好!”怎么可以叫“吉吉”?那会让她想起一种特殊器官。如果是“各各”倒勉强可以接受。于是她微笑着对约翰说:“不如你叫我哥哥吧,其实我的名字也可以这样叫的。”
约翰皱着一张脸:“你们的中国话真古怪,绿色的树林怎么会跟哥哥有关?”
林青严肃正经的忽悠他:“中国最多的就是多音多义字。”
约翰懵懂的点头:“嗯,这个我听说过。中国话里同一个音有很多的字,而且意思会完全不一样。”
林青继续说:“对,就是这样的。记得叫我哥哥。”
约翰张了几次嘴也叫不出口。
安琪微笑着看着林青,在约翰没有看到的地方指着自己的嘴巴,作出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她狡黠的笑容里透露出她非常清楚林青做了什么。
林青这才发现安琪的聪明可能超出了她的想像,这让她联想到了自己,T病毒在女性身上的变化会相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