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睡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床垫软得我躺在上面陷下去一个大坑,纯棉干净的香气包围着我。我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打滚,翻到床边时,看到阴沉着脸的多比站在枕头边看我。
它平静的说:“小姐,已经八点半了,请起床吧。”
我打量着它包着绷带的脑袋和手臂,猜测它又从什么地方找出了需要自我惩罚的理由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悲惨的样。其实在我见过**和托托之后发现,小精灵并不都是那么喜欢将自己当成爱思爱摸的模板来玩的,最少我就从来没见过**和托托会给自己弄出一身伤来。
我曾经小心翼翼的问过多比它为什么有这么多伤,结果它的回答是用力的把头撞向地板墙壁桌椅板凳,并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它是一个坏小精灵。
我得出结论,或许是小精灵也像人一样千差万别,多比属于比较特别的一种。或许马尔福家有虐待小精灵的家庭习惯。再往后见过多比身上有伤我就只能装做看不见了。
在我表示立刻起床之后多比离开去为我准备浴室,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我像之前的几天一样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时,多比站在我身旁平板板的说:“小姐,请到餐厅,德拉科少爷等你用早餐。”
我冲口而出:“什么?几点?”
多比回答:“少爷通常十一点起床。”
我看着钟表的指针正稳稳的停在点的位置,古怪的看它,问:“……那你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
它奇怪的看着我,表情有一瞬间的不稳,说:“小姐一直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多比做错了吗?”
我看它开始动摇,马上对它说:“不,你做的很好,我的确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多比僵硬的点点头,它左右望望,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说:“……小姐,需要多比准备一些点心吗?”
我摸摸已经开始感觉空虚的肚说:“谢谢,多比,我想来点三明治不错。”
结果多比给我送来了三明治奶油曲奇和热果珍。等到十一点德拉科少爷起床后叫我去用早餐时,我已经捧着书看了一个小时了。他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戴着雪白的三角餐巾美美的享用着煎蛋培根火腿香肠,一边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吃?”
我拿着牛角小面包小口小口的啃着,说:“我这不是正在吃。”
他撇撇嘴不屑的说:“那怎么能叫早餐?还是麻瓜都是吃这么简陋的早餐?”
我发现这家伙自从回到这里来之后,这种高人一等的架势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在学校里的时候绝对没有这样一字一句里都透出鄙视和轻蔑来。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功力,我怀疑如果一开始我遇见的就是这样的德拉科,我还会不会喜欢上他?
我翻了个白眼,他一看到就用叉指着我说:“这样可太不礼貌了,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女巫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回了一句:“一个真正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歧视任何一个种族的。”
他一怔,随即做出一副宽大的样,说:“好吧,就当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他的模样好像他只是暂时表示了一下他的风度,而无理取闹的是人我似的。
我低下头不理他,实在懒得跟他在每一次这种时候都要争辩,其实真正的理解和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口头上的争斗没有价值。在德拉科的眼,麻瓜的确是低巫师一等的,我怀疑在他的理解普通人可能还处在原始社会,一切生活水准都低于巫师一千年不止。
他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手,多比迅速给我端上了一盘跟他一样的早餐,他对着我宽容而善良又体贴的笑着,比着手势说:“快吃吧。在这里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不知道在他的想像这几天我在马尔福庄园过的是什么样的黑暗日。,然后他的出现就是黑暗唯一的曙光那样拯救我于危难,我想他会不会期待着我向他诉苦?
结果早餐过后他带着我去了他的书房,在屏退多比后,他小声问我:“这几天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他怜惜的看着我,闪动的目光在向我表示他愿意听我向他哭诉,如果我真的掉上两滴泪说不停他会更满足更有成就感。
我腰肢一软倒在他怀里,先把脸藏严了,然后轻声细气的把这几天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过程细述了一遍。虽然没有人搭理没有人接见每天没有人说话只能坐在房间里发呆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受了什么大罪,但德拉科却立刻以非常郑重的态度对我进行了系统的安慰。
他一边说其实这代表着他的爸爸和妈妈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其实是好事,这样他们在接受我的时候才不不会用先有什么想法。一边又说其实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忙,所以才没有多少时间招呼我,而他已经先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他的爸爸和妈妈了,而他们并没有说要赶我出去,所以事情还不算太坏。
我把脸藏在他肩头,腹诽着,还不是他把我扔过来的!结果现在却弄得好像我很想留在这里一样!
不过我想现在我已经不能轻松的离开了,德拉科这一招其实很冒险,这里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他的父母藏身的地方而不是真正的马尔福庄园,如果他的父母并不想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这里,那可能在他回来之前我已经被消去记忆送出去了。
而卢修斯夫妇没有动我让我真正认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跟邓不利多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里能让我保命的绝对不是他们的儿德拉科,我想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我而反抗他的父母。能够让卢修斯夫妇投鼠忌器的只有邓不利多,杀害一个无辜的麻瓜小孩可不是邓不利多能够原谅的罪行。
在霍格沃兹我发现邓不利多最爱护的就是学校里的学生,特别是在他眼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愿意给学生最大的自由。我甚至觉得只要学生不犯什么大错,在学校里他几乎都能包容。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有时会忽略掉一些名为天真的残忍。
我跟食死徒卢修斯相比是个绝对的弱者,所以如果我在卢修斯的眼皮底下发生什么事,估计邓不利多跟他的结盟就会出现巨大的裂缝。邓不利多对天真和弱小的守护绝对是最坚决的。
德拉科说了一通,满足开心了,也认为他对我的安慰已经圆满完成了,我也终于可以从他肩上起来了,皆大欢喜。
我正在回想刚才走神时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好像还是很有用的,一回头就看到他古怪的看着我,问:“……你没哭啊。”语气颇为失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他期待的柔弱女性形象扮演下去,反正他就是想当英雄嘛,我低下头侧过脸小声说:“……我才没哭呢。”
他满意了,凑过来陪着小心说:“没事,我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从今天开始我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
我默默点头。他不经意的说:“父亲和母亲要对我进行训练,所以我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来找你,没事的时候你可以来这里找几本书看,我已经跟多比提过了,它会领你过来。”
我捕捉到一件事,问:“怎么,你要进行训练?”
他说:“对,我每年假期都要训练。”他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说:“你不用着急,其实上个学期在学校里我不是教你了吗?等到回到学校我还会教你的。跟一般的巫师家庭相比,你的确需要更多的训练。”
我虽然也想多学一点,上学期德拉科在有求必应室教给我的咒语和训练是我自己自学时绝对无法做到的,他教我的时候一看就能发现这是比书本更实用更直接的训练,有些甚至可以称为血腥,一些咒语的使用是要求直接在**上面进行练习的,光这一点我想霍格沃兹绝对不会为学生准备**教材。
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在马尔福庄园进行学习,让德拉科教我跟让卢修斯夫妇教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差别大概跟是让邓不利多教我或者是让伏地魔教我。
我淡定的对安慰着我的德拉科表示其实我对跟他一起学习并没有兴趣,对他能够在假期学习也不觉得羡慕,但或许是我表达的方式有问题,第二天多比天还没亮就把我带到了德拉科进行学习的地方。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要睡到十一点才起床,他晚上几乎是不睡的。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练习了大半夜了,虽然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看到我被多比领过来就立刻把我拉到身旁,说:“我跟父亲说过了,他同意你跟我一起练习。”
我无奈的看着他,我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学习咒语啊,特别是在马尔福庄园里的时候,我狠不能像一抹影一样毫不起眼。
卢修斯先生站在我们的正前方,微笑着看着我和德拉科,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优雅而和善的对我露出一个呲着牙的阴森微笑。
我觉得他的笑容可能还是很和蔼的,如果不是我们头顶上的月光太阴暗,或许他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这么狰狞。
这虽然是在一间房间里,可是周围的景色却像是在一片昏暗的密林,头顶的天花板上飘着乌云和被云彩掩去一半的月亮,脚下是泥泞的沼泽和古怪的似乎长着倒勾的植物和枯木。
德拉科提醒我:“今天的课程是对战满月期的狼人。”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下算是完全明白他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了!不过跟一个满月期的狼人打能只受这么点伤他也算是很厉害了。
他将我挡在身后,安慰我说:“今天只是让你来看一看,爸爸说你还不能直接上场。所以一会你跟在我后面,不用主动攻击。狼人也只会攻击我而已。”
我抽出魔杖,觉得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卢修斯会只让我来看个热闹吗?
眼前的密林渐渐传来沉重而迅捷的脚步声,好像是一只几百斤的怪物在用很快的速度在密林奔跑,它撞到了很多东西,它的脚步很不协调,好像已经半疯了,它在嘶吼,又像在呼痛在**。
它渐渐接近了,我能看到它巨大的古怪的畸形的身体出现在阴影。
德拉科紧张起来,他舞动魔杖,我看到那是一个变化的四分五裂,原本只能对无生命物有效果的咒语现在对有生命物一样有效果了,被这个咒语击会变成碎块的。
狼人纵身跃起躲过德拉科的攻击,他紧接着指着狼人大声喊道:“剥皮拆骨!!”
我在他的身后同时施了一个铠甲护身挡在他面前,却在咒语生效的同时发现跟另一个相同的咒语重合了,我惊讶的抬头看一旁的卢修斯,他也正在看我。
是他施的咒吧,这才是德拉科身上伤痕这么少的真正原因。他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德拉科。
他看着我,缓慢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善意。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