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凌定了定神,重新又集中精神控制起另一条白带鱼来。
这回他不再分心,认真的锻炼自己这操控的能力。只见那条白带鱼随着他的意念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甚是听话。熟悉了一会儿后,陈道凌开始尝试着把自己的意念散发开来包住整个鱼群,当他那强大的念力堪堪覆盖住那片鱼群时,就见那千余条白带鱼原本摆动的身体猝然一顿。
“成了!”陈道凌心里喜道。
不敢分神的他迅速指挥着这个鱼群向上游去,那多鱼也不混乱,同时展开窄长的身体快速的向上游着,白花花一片,煞是好看。
陈道凌用他那自创的泳姿紧紧尾随着鱼群,意念一点也不敢放歇下来,稳稳的控制着。不大一会儿,那鱼群就来到了海面上。
“哗啦”一声响,陈道凌的脑袋冒出了海面,双脚在海水中自然的踩踏着,左手拭了下脸上的海水,把额前挡眼长发捋向一旁,四下打量了开来,在他的左手边是那片白灿灿的鱼群,依旧受其控制的鱼群,傻呆呆的立在起伏不定的海水中,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而他的右手边大约七,八里处是他已熟悉的满是银白色沙滩的海岸线,他变态的眼力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用礁石压住衣服的一角。
陈道凌看着那些静静等候他命令的鱼群,不由的心下犯难:自己肯定能控制鱼群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要是他放了这群白带鱼,不知还能不能找到鱼群;要是他现在去叫刚叔来捕鱼,这群失去控制的白带鱼准跑到无影无踪了;思虑的陈道凌电亮的双眼紧紧盯着那跟士兵似的排列齐整的白带鱼,“士兵”陈道凌脑海里瞬的闪过一个想法,“控制白带鱼冲上沙滩搁浅自杀,再去叫人!”
想到就做!
陈道凌也不犹豫,指挥着那群鱼迅速向远处海岸线冲去……
冷的刺骨的寒风吹卷着海浪一拨压一拨的凶狠的拍打着沙滩,无数条窄长的白带鱼前扑后涌着也随着海浪冲上了沙滩,不大会儿的功夫,数百米的沙滩上就摞起了一道尺高的鱼墙。
那离水的白带鱼们徒劳的躺在沙滩上拍打着身子,没几下就再不动弹。
看着眼前这由他残忍的创造出来的杰作,陈道凌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正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陈道凌不敢耽搁,怕海浪卷走这些白带鱼,不用再使用念力的他迅速奔向被礁石压着的衣物,边跑边攥挤着湿漉漉的披肩长发,到得石前,随手推开那数百斤重的礁石,飞快的套上衣裤,向村子里跑去。
海浪推涌着那道鱼墙,间或着像个贪吃的孩子似的翻卷了少许挺直的白带鱼悄声退回了大海,旋即又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陈道凌领着刚叔,阿凤来到了鱼墙近处。
看到眼前这一切,刚叔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呆呆的看着那道鱼墙,而阿凤也惊奇的“啊!”了一声,旋即伸手掩嘴,也定立在那一动不动。
陈道凌在旁说道:“就是这些鱼,刚刚我发现这群鱼时也吓了一跳——刚叔!怎么处理这些鱼呀?”
还没缓过神来的刚叔,像是没听到陈道凌说话似的在那喃喃自语着:“这怎么可能,刀鱼怎么会游上岸自杀?不可能,不可能……”
阿凤这时倒是清醒过来,一见阿爸犹自在那喃喃不休,也不答陈大哥的话茬,便抓住阿爸的臂膀轻轻晃了晃道:“阿爸!先别管这是怎么回事了——陈大哥问你怎么处理这鱼呢!”
刚叔这才醒过神来。
只见他略微思索了下,冲陈道凌道:“阿凌!这是你发现的,照我们村的规矩是谁先拾到为主,这些鱼应该都是你的。”
陈道凌慌忙答道:“刚叔!我是您和阿凤救回来的,别说我只是从旁经过看到了,就是这多鱼真的全是我的,给了您也报答不来这救命之恩啊!——刚叔!您就看着安排吧!我听您的。”
听了陈道凌这番话,刚叔轻轻摇头说道:“阿凌!我们渔家抢险救难的良风美俗流传久远,从没也不图回报,你这样说就见外了。”顿了下刚叔接着道:“这样吧!老天既然给咱们这么一份大礼,一人贪独却也不适,村子里今冬家家过的穷苦,不如把这鱼分均开来,也好让各家过个好年——你看怎样?”刚叔说着边用垂询的目光看向陈道凌。
陈道凌没想到刚叔要把鱼和村人平分,想要劝阻,转念一想下回让刚叔出海捕鱼自留也是一样,便释然说道:“一切听凭刚叔做主。”
见陈道凌答应,刚叔便向在一旁细听二人答话的阿凤道:“那好——阿凤!你去叫村人们带筐篓来装鱼——我和你陈大哥先把刀鱼移到潮水涨不到的滩涂上,防备着再被海水卷了去。”
说完招呼着陈道凌一起搬动起鱼来。
而阿凤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向村子跑去。
陈道凌边随着刚叔把那鱼抛到滩涂上边好奇的问道:“刚叔!你怎么把这鱼叫做刀鱼呀!这不是带鱼吗?”
“呵呵!带鱼也叫做刀鱼、牙带鱼,各地的叫法不同罢了,我们这习惯叫做刀鱼的。”刚叔笑着说。
“哦!——”陈道凌应了声,向上又抛了数条鱼接着问道:“那刚叔您刚刚看着这鱼说不可能是怎么回事呀?”
“这季节刀鱼群都避在深海处越冬,极少浮上海面,就算上来也是在黑夜才会游动觅食,像这样大白天的冲上岸来自杀,我捕了一辈子鱼也没见过,听过。真真是奇怪了!”刚叔边抛鱼边满脸怪异的摇了摇头。
“我上学时记得看书上说以前有过鱼群冲岸自杀的现象,这鱼群应该也是受某种原因导致集体冲上岸的吧。”陈道凌有些心虚的说道。
“可能吧。”刚叔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