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凌好奇心大盛,也不再管那多的鱼群,游至沉船的近处定睛细瞧。
那是一艘不知年代样式古朴的古代海船,大半的船身埋在了沉积物和泥沙混合的海床上。暴露的部分除稍许破损折处外,也都令人惊奇的保存良好,
看着那高翘的船头、矗立的桅杆、精致的船楼,细密的栏杆、和那船首的船眼、船锚和兽头——虽然全都被若干浮游物和藻类遮盖着,却依稀能看出当年这艘大海船出海时的威风和气势。
心下暗自叹赞的陈道凌缓缓来到船前,伸手轻轻拂去眼前船体的一片藻类,露出了依旧坚实如新的木质船体,这令他大是惊异,也不知这是何种木材,在这深海水下这许多年居然坚硬如新,真乃神木也,脑中狂赞的陈道凌向上继续游着。
游至船楼上一个半掩的舱门前,谨慎的推开门,便见一些尺长怪异的鱼儿惊慌的从船里冲了出来由他身体两侧快速游开,心里有所准备的陈道凌任那些鱼儿游开,待见舱内再也没有鱼儿出来,这才小心的进去——这可能是个工作舱室,原本放置的一些设施早已腐朽不堪,室内靠右的位置有个通向下层船体的舷梯。
陈道凌沿着舷梯缓缓而下,就见一条狼藉不堪的通道,两侧各有数间或开或闭的舱室,陈道凌好奇的依次查看着每一间舱室,左手第一间应该是个储放淡水食物的储藏室,数十个黑褐色的粗笨木桶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靠墙的两个固定极好,像是放搁食物的高大木架上空空荡荡的,估计早给那些进来的鱼们抢食了,陈道凌撇了几眼后,便退了出来。接连几个舱室均是有着许多床位多人的住仓,有的住仓里甚至还漂浮着几具白惨惨的骷髅架子;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一种让他感到亲切而又熟悉的东西由前方一个密闭的仓室中传来,转头移至那舱室门前,轻轻推了推门没有开,应该是从里面反锁住了。在水中并不好用力的他,左手抓扶住门框,右手运足劲道猛的推向厚实的木门,只见随着这股迅猛的力道,那门像是被炮击般的一下子平倒了下去,周围的海水像是找到宣泄口似的瞬间涌入仓室,随着海水的涌入,由舱内翻卷向门口的一具尸体吓了陈道凌一跳。
让过一旁的他一瞥间已是看到清清楚楚,那飘在海水中的尸体身着华丽官服,一头乌黑长发被海水冲的四散漂浮,暴露在华服以外的肌肤惨白似雪,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脸上鼻梁高窄,死鱼般眼睛深凹入眼窝,口微微张开,像要倾述着什么,——陈道凌看着那张不知死去多少年的恐惧面孔浑身的毛发悚然,再不敢多瞧上一眼。他虽然杀过人,却从没见过这等令人发自内心的战瑟恐惧的死尸,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死尸一双如白皮鸡爪般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宽而厚的战刀,而那个吸引他并使他亲切熟悉的感觉正是由这把刀传来的!
陈道凌上前到了那华服死尸的身前,强迫自己不去瞧那死尸的面孔,伸手抓住那战刀的前端轻轻一拽,却意外的没有脱离那死尸紧握刀柄的双手,原本不想碰触那死尸的陈道凌只好伸手掰开那一根根白惨惨的手指,方才取下那刀。
退离数步远的陈道凌低头好奇的看着手中这把令他似乎熟悉的战刀:只见那刀长约一米,刀柄和护手朴实无华没有一点多余的修饰,刀身宽且厚,通体暗红,像是被血侵泡过似的十分诡异。翻来覆去观看战刀的陈道凌除了觉的刀身发红之外,也不见这刀有何特异。便好玩的想象着古时武士持刀站立尘土飞扬的沙场上的模样,紧握刀柄在海水中劈砍了数下,令他惊咋的事情发生了,体内那股混合着暴虐血气的灵力兴奋的顺着紧握刀柄的右手注入暗红色的刀身,那刀也像是遇到亲人一般雀跃不已,一圈尺长的红光瞬间围绕着整把战刀像火焰般的熊熊燃烧,兴奋雀跃的战刀随着他不经意的虚劈,丈长的红光掠过海水,没入对面坚硬的舱壁上,就见那舱壁在海水里无声的炸裂开来,木屑四散,数道巨大的裂缝黑黝黝的出现在陈道凌的眼前。
陈道凌傻傻的看着眼前被劈透船身的巨大裂缝又惊又喜,良久才举着那把依旧像在燃烧着的战刀不可思议的打量着。
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刀?
为什么它会有如此的威力?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它这么熟悉亲切?
为什么自己体内的灵力会自动注入刀身?
为什么它会和自己体内的灵力如此的契合?
……
无数个疑问在陈道凌的脑海里涌冒出来。半天不得其解的他只好先试着收回和战刀相连的灵力,灵力很是听话的退出了战刀,而失去灵力注入的战刀渐渐恢复到初见时朴实无华般的模样。
陈道凌看着这把战刀不由暗想:这把刀不知道有没有刀鞘,若是这般一直拿着好似有些不大妥当。想着便进入那死尸飘出的舱室,搜寻开来。
这是一间单人住仓,因在冰冷的深海底又兼舱室密闭性极好,仓内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张宽大的木床,方桌方椅,漂浮在海水中的衣物被褥——一目了然的舱室没有发现刀鞘,只有房间一角的小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道凌近前拿起那个不大的小箱,感觉有些份量,看箱体外观很是精致,箱盖处有个铜色的古锁,陈道凌把小箱放在桌上,用劲扭断锁舌,翻看箱盖,箱内却是许多珍珠玛瑙翡翠钻石什么的,陈道凌心中暗喜,这些天他正愁不知还有赶多少天鱼群,才能让阿凤父女俩再也不用受苦,过上好日子,这一小箱珠宝若变卖了应该足以使得他父女俩数代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