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个大丫鬟同人,觉得这一家子是真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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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璞以前叫梁璞,现在叫沈流云。以前她快三十了还没嫁人,现在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孩子有个爹,正追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跑。
她以前是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现在是民国。
呜呼哀哉!她太惨了!
梁璞坐在屋子里,发愁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从原点开始。所以她开始清点自己的嫁妆和财产。
沈家也算一方豪富,给唯一的女儿的嫁妆不算少,又因为她嫁的这一家子不是个善茬,沈家也打着攀附的主意,更是加厚了几倍不止。再者她嫁的这一家方家,正是一方军阀。民国这会儿,只怕最富的就是手里有枪有兵的军阀了,给沈家的聘礼就不少,她嫁进来后,杂七杂八的也得了不少东西。略略一算,除了房子、田地这种死东西,她手里有足够她吃八辈子的钱。
腰里有钱心不慌,梁璞的心定下来了。
外头小丫头来喊,让梁璞去吃晚饭。正好是见见婆家人的机会,梁璞好好准备了一番,带着人去了。
婆婆看着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见人就露三分笑,见了梁璞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拉着她就坐到身旁,亲手给她挟这个菜挟那个菜的。
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坐着,梁璞猜这就是她的小姑子。小姑子年轻,看着文文气气的。
“流云啊,你吃吃这个,”婆婆给她挟了一筷子。
梁璞笑着挟起来往嘴里放,然后猛得偏头弯腰捂住嘴‘唔~~呕~~!’。
她不清楚这家里的人知道不知道她有孩子了,要是知道,她这样干是应该的,要是不知道,她就要让他们知道。
结果婆婆惊喜的扔了筷子:“流云呐!!你这是?!”然后就是连声叫快请大夫来!
梁璞像大熊猫一样被送回了卧室,一堆人围着她,大夫也来了,说都快三个月了。婆婆高兴啊,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说:“流云啊,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屋里歇着,不要累着了,想吃什么就让丫头去告诉厨房,让他们给你做啊!”说着就褪了一只碧绿油润的翡翠镯子给她,说老玉压惊安胎,有灵的,她屋里还有一只老玉的佛,回头也送来给梁璞。
梁璞感动极了,抓着婆婆的手心道:你就是我亲婆婆!
等到外头人都散了,她也要睡了,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丈夫来了。年轻、英俊,气势非凡。果然是带兵的。梁璞一见他,气势先弱了。
“有了孩子,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别再没事找事了。”方少陵一坐下就说了这句话。
梁璞当然不会认为顶着妻子的名头,这叫丈夫的就一定要爱她,闻言只是低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道:“如今家里这么多事,我这样……倒是给大家添了麻烦了。”
方少陵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你不找事,就没那么多麻烦了。家里自有妈在,采青也能帮忙。等心怡的婚事办完了,忙过这一阵就好了。”说完,他无聊的左右看了一圈,站起来道:“你好好歇着,我到别的屋去睡。不打扰你。”
梁璞小心翼翼的咬了下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出去,然后才松了口气。
得了,这下算是得了免死金牌了,过几天不管这屋里闹成什么样,她都不管了。
下午她听丫头说过,沈流云的爹已经死了,家里就剩下沈流云的妈妈。这会儿正好她怀着孩子,干脆写信让那个妈也过来吧。记得后来好像出了不少事,沈流云的妈似乎是自杀的,这何必呢?老公已经死了,又不是什么好丈夫,她早早的改嫁不挺好的?那个林大夫似乎对她也算有心不是吗?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梁璞也是觉得这个家里她自己一个人撑不住,把这个妈叫来,好歹能帮她。于是好好的写了一封信,说自己怀了孩子,第一个害怕又担心,好不容易有了,请当妈的过来陪陪她什么的。
信很快送出去了,她不知道这信会不会有方家人看,但这个信写的应该很正常,很合情理。
过了几日,方少陵又来看她了,他来的时候梁璞正捧着一碗乌鸡汤喝得香呢,见他进来吓得赶紧把碗放下了,秀秀气气的拿着手帕擦嘴。
“您来了,坐。这有新熬的鸡汤,你也喝一碗?”她说着就让丫头拿碗给他盛。
方少陵摆摆手,打量了她两眼,仍是一副好笑的样子:“不了,这鸡汤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喝的,我喝了算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这里头加的都是对女人好的东西,我喝了就错了。”
梁璞干笑,低头不吭声。这位大爷来了不知道想干嘛,赶紧走吧。
方少陵坐下说:“我来是想问问,你这些天怎么样?孩子没事吧?有什么想要的没有?说了我给你办,过一段时间事就多了,我大概就没空过来了,省得你到时再哭哭闹闹的。”
梁璞眼睛一亮,她还真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沈家陪嫁中有不少田地和房子,这些东西打起仗来又带不走,倒不如都换成钱。可她一是不知道行情,二是没门路,干脆都让方少陵办好了,就是他从中间拿一部分,也比都烂在她手里的强。
她这么一说,方少陵皱眉道:“这都是你爹留给你的……算了,你们沈家的事我也懒得管,你想卖就卖吧。”
梁璞就去把地契、田契和房契拿出来给他,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道:“这世道也不太平,钱也不管用,我想,还是都换成金子的好些,能保值。”
方少陵哧笑:“你还知道保值?我还以为你只会……咳,行,我给你都换成金子。”
大概他也是不上心,不到几天就把黄金给梁璞换回来了,也不知是卖贵了还是卖贱了。不过看到那摆了桌子上的一座小小的金砖山,梁璞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钱这东西,还是攥在手里的实在。
沈流云的妈妈谢玉茹很快带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来了,随行的还有那个林大夫,这也是梁璞信里说的,说还是家里用惯的大夫更放心。沈流年虽然送了他们过来,却根本没进门,把人放门口就走了。
谢玉茹见了梁璞就开始哭,梁璞边听边猜才知道沈流年不是沈爹的亲生儿子,而是她和林大夫生的,上回她这么告诉沈流年了,那人就不认她这个娘了。
梁璞一边听一边点头,头都是大的,不过听得多了也知道了不少事,最后她觉得这个娘最好是送得远点,留下来只怕是祸。要是让她见着桑采青,或者她说两句桑采青的坏话让方少陵听见了,那可怎么办?她这个少奶奶在这府里可没什么地位。
她拉着谢玉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娘啊,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对嘛,男人死了咱再换一个。沈渊有个月香,你有林大夫嘛,他生个桑采青,你生个沈流年,早就找平了。现在他都挂了,你还不赶紧寻找第二春去?
她给谢玉茹洗了一遍脑,哄着她卖掉沈家她能卖的东西,搬到台湾去,林大夫自然也跟着一起去。那边没人认识他们,改嫁吧。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动了谢玉茹,反正梁璞是没说沈渊一句好话,他对谢玉茹这个沈夫人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她让谢玉茹自己想,沈渊对她有什么地方是好的?结果谢玉茹自己都说不上来。
谢玉茹想等梁璞生了再走,梁璞说:“我就是想劝劝你,你想通就行了。”说着就让人把她和林大夫又都送走了,万幸没跟方少陵打照面。
梁璞的肚子五个月了,她说想去上海生。那里外国人开的医院好,在那里生安全。婆婆不想让她去,她就擦着泪说少陵只想着采青,她不舒服,这肚子天天痛。她说了两次,方少陵出现了,一进来就把鞭子摔在桌上,吓得梁璞一哆嗦。
“你好!你好啊!我才说你安生了不到两天,采青也说你变好了,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又在娘那里胡说八道!你就不会安安生生的把孩子生下来?”他逼近梁璞,咬着牙根说:“你想去上海?行啊!我马上送你去!”
行李是梁璞早就收拾好的,方少陵像是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当天就让她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还派了军官送她去,生怕她又不肯去了似的。方夫人心疼儿媳妇,丫头老妈子派了一堆,还交待方少陵别让梁璞这么早就住到医院去,她可是非常了解他这个儿子的。
方家在上海本来就有房子,梁璞去了就是那里最大的主子。方家老爷子带着兵跑来跑去的,偶尔也住在这里,听说以前还有个姨娘,后来搬到租界去了。梁璞可不管,她是正经的大少奶奶,什么姨娘?她不认。方夫人给的那些丫头老妈子更是这样,她们眼里只有方夫人,看那些姨娘都是狐狸精,一来就把这房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给把持住了,那个姨娘请的人都辞了。
梁璞到医院做了产检,孩子非常健康。没事的时候她就坐着方家的汽车在上海大街小巷的转,也有人来拜访她这个方家大少奶奶,有那耳朵灵的也知道桑采青的事,拿这个来笑话梁璞。
这些她都不管,她在上海住得挺舒服的,省城那边却是闹翻了天。
方心怡的婚事没办成,这也是应该的,可她大小姐想方设法帮着自己的未婚夫跟自己哥哥心爱的女人私奔,无私的很,最后中了一枪,昏迷了。
梁璞听了捂着嘴说:“天老爷啊!严重吗?”
来人就说:“不知道,不过大少爷见大小姐冲过来,打偏了。”
“哦,那还好。”梁璞说。
方少陵在家里闹翻了天,揣着枪天天找人晦气。沈流年,就是梁璞现在的便宜弟弟,同样也是无私的帮着这两个小鸳鸯私奔了,现在方少陵见谁都一肚子火,正没处撒,他正撞在枪口上。
梁璞只庆幸谢玉茹,就是沈流年的妈和林大夫早早的已经到了台湾了。沈流年不管她,她回老家卖房子卖地卖嫁妆他也不问,谢玉茹心灰意冷,临走前还来了封信让梁璞多照顾弟弟。
‘娘对不起他,虽然他做了不少错事,可那错有一半都是我的。你这个当姐姐的多帮帮他,日后你们姐弟两个能帮扶着过,我也就放心了。’
要是沈流年好好的过日子,梁璞管一管他还说得过去,可他有事没事老掺和到别人的情情爱爱里干什么?之前桑采青一心爱他的时候,又知道了他们不是亲姐弟,多好的机会啊,他自己说有了晚晴,不能再跟桑采青如何如何了,那就好好的过你的小日子去啊。
现在好了,方少陵发火了。方夫人写了封信给梁璞,让她劝劝方少陵,老人家也是怕都是一家亲戚,闹翻了不好看。
梁璞只是苦笑,她在方少陵跟前算哪棵葱?劝他?
她倒是写了封回信,只是说方心怡要不要到上海来治,这边的新医术听说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这种急症。小姑娘脑袋本来就不好,不然也做不出挖自己墙角的事了。就算现在已经不是大清朝了,在上海也没听说哪家小姐大姑娘的盘算着让自己个的新郎在结婚喜宴上跟别的女人私奔的事,何况是在省城那种小地方?她想帮他们,什么办法不能用?哪怕是掏私房钱资助他们的私奔都行,怎么想出这么一个招?
再想想看,方家两个孩子的智商都不怎么高。方少陵讨厌萧清羽跟桑采青之间的暧昧,他就是把萧家全灭了,或者赶出省城,这都行,结果他偏偏要把自己家的妹妹说给萧清羽。这不又成亲戚了吗?回头他再纳了桑采青,好,他是生怕这两人没机会偷情是吧?还是觉得家里的闲话不够多?
方夫人的脑袋还是清楚的,她的女儿还没嫁人,又闹出这等丑闻,再留在省城只怕女儿这辈子都不用嫁了,于是很快收拾好行李带着女儿跑上海来了。
方少陵气势汹汹的送娘和妹妹过来,刚把人放下就要再回省城去,他非把萧清羽给干掉不可!桑采青他也一定要得到!
不等他走,方家老爷子发话了,让他把方夫人、方心怡和梁璞都送到台湾去。就要打仗了,日本人要开进来了,**要撤了,先把家小都送过去。
方少陵还没混蛋到不听老爹的话,于是就留在上海,打点去台湾的事。方夫人开始把方家能卖掉的家产都处理掉,既然带不走,索性都卖了好。梁璞就挺着大肚子天天在医院陪昏迷的方心怡,和协医院的美国大夫说方心怡本来应该是失血性昏迷,中了一枪嘛,流太多血了,按说早就该醒了,为什么还不醒,不知道。
“亲人们应该多多的呼唤她。”医生说了个唯心主义式的办法。
方少陵说要把萧清羽抓来,让他陪着方心怡,说不定人就醒了,梁璞心道不是你出这么个赔上妹妹的幺蛾子,能出这种事?方夫人挺心动的,可是方家老爷子那边下了死命令,赶紧走,不能拖,时间一长打起来就走不掉了。最后还是方家老爷子的威风占了上风,方夫人泪水涟涟的带着昏迷的女儿和大肚子的媳妇坐上了去台湾的飞机,方少陵也跟着去了。
他本来不想跟来,可是想到台湾人生地不熟,娘老了,媳妇是大肚子,快生了,妹妹人事不省,他不跟着,这娘几个到了台湾只怕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到了台湾,到处都乱糟糟的。原著民跟这些逃难逃来的军官贵眷都不对付,就快打起来了,那些逃来的人中也不都是亲朋好友,这地方可没人管!赶紧有怨的伸冤,有仇的报仇啊!圈地盘的,拉偏架的,起哄架秧子的,唱了一出六国大封相。方少陵一看,幸亏跟来了,不然这几个女人还不够这里的人切一盘的。
他买地,盖房子,跟这里的人套关系,给娘几个找靠山,雇仆人。他还是带了点兵过来的,等上上下下都安排好了,他准备回去再跟萧清羽死磕了,方夫人拉着他不让他走,说梁璞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