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单掌如刀,鲜血四溅!
广智得到了广闻的预警之后,不加思索的一脚跺地,借着反弹力,向后飞身急退。便如射出的利箭一般,速度快到急致。但饶是如此,他也失去了先手,刘能的手刀狠狠的划过他的右肩。
“秃驴,你找死!”
广智只觉得伤口处,疼痛难忍,双眼赤红,恶狠狠的瞪着刘能,双手舞动,那木鱼光华烁烁,飞到天空,直向刘能砸去。
“还想用这招!”刘能吃了一次亏,就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身体一转,避开木鱼,双手如刀,在广智身边又是一滑而过。
“有本事你给我过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好汉!”
这一下痛入骨髓,广智看着身上增添的一道伤口,直恨的咬牙切齿,站在那里大声的咒骂道。
燕形灵动多变,正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刘能知道那木鱼的威力,哪肯与之硬碰。广智骂的越狠,他的心里越痛快,那就证明了自己的方法对路,正好摸到了对方的软肋。
刘能斜飞回旋,左右开弓,双手有如雪花狂舞的一般在广智的身边不住的飞过,每一次都会在他的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伤口。
这就叫钝刀子割肉,一下切不断,那就多来几下。如此几十个回旋之后,广智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啊!啊!”
广智惨叫连连,更不断的夹杂着咒骂声,拼尽全力指挥着木鱼相要砸死刘能,但刘能的速度太快,又充分了发挥了游击战的精髓,避实就虚,任凭那木鱼在空中狂舞,一次也没有砸到他的身上。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广智的心肠就算再恶毒,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此几次三番之后,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刘能刀刀入肉所带来的痛苦,眼看刘能又来,也不还手,反而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大声的哀求了一句。那边的木鱼没有了广智的指挥,也乖乖的落到了地上。
“大丈夫宁流血,不流泪。可你偏偏是只想流泪,不想留血!”
刘能看广智求饶,极为不满,落到了地上,不住的挠着自己的脑门。
“求求你了,我也是上当受骗,否则绝对不敢过来找大师的麻烦。”广智见刘能踌躇,知道自己的哀求起了作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乞求道。
“上当受骗?是谁上你们对付我的,还有刚才那个发弹丸把我从空中打下来的是谁?”刘能一皱眉头,张口问道。
“我也是昨天晚上听神人传话,言乃西天灵山驾前香油被盗,盗贼第二天会经过黑风山,让我们事先准备好,那盗贼会从空中掉下。”广智带着哭腔对刘能道了一句,接着转头对不远处那几个看热闹的和尚大声的喝斥道:“刚才是谁拿弹丸把大师从空中射下来的,还不给我滚过来。”
那般和尚哪敢过来,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就好似没有听到广智说话一般。
“都给我滚过来!”广智看众僧没有反应,直气的面色惨白,嘴里大声的喝斥了一句。
“广智师兄,这位大师在天上掉下来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弹丸呀!”广闻看了看周围几个师兄弟,又看了看刘能黑中带着铁青的老脸,向前一步道。
“没错,我们没有看到谁有弹丸呀!”一旁的另一个和尚眼珠子一转,接着大声叫了一句:“莫不成是广宁师兄干的?”
把责任推到死人头上,乃是保护自己的不二法宝。刘能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当时是弓弦响动之后,才有金丸射出,很明显对方的身上必然藏着一张弓,但看地上那瘫血泥,只有一件僧衣和一双烂鞋,根本连弓的影子都看不到。
“你说神人传话,那神人是谁?怎么偏偏传话给你!”刘能扫了一眼广智,接着重复着刚才的话题。
“大师,我真的不知道呀!昨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在寺里打坐练功,突然间就有个声音直接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们观音禅院供奉的乃是法力无边的南海观世音菩萨,一般的妖鬼根本不敢接近,能够接近的必然是大修士无异。再加上大师果然从天上掉了下来,所以我们才会认为大师是那个偷香油的贼!”广智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然极为心虚的把头低下。
“到底是谁会暗算我呢?”刘能把脑皮都要挠出血了,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看着地上头如捣蒜的广智和众僧,心情愈发烦燥。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个鬼主意,便张口大声叫道:“把衣服都给脱下来,我看看你们身上到底有没有弹丸!”
“什么?”广智一个激凌,下意识的捂住腰间,极为惧怕的看着刘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脱了,一件不剩!”刘能大声叫道,双眼虎视眈眈的环视着众僧。
“脱了,都把衣服给我脱了!”广智看着刘能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大声的尖叫命令道。
“好壮观的场景!”
刘能眼看着众僧含羞带怯,慢慢腾腾的脱衣服,心中一阵暗笑。
非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对方以头抢地,头如捣蒜。就算刘能再心狠,也不可能杀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好似李寻欢面对龙小云一样,哪怕这孩子再坏,他也没法下手。他之所以让众僧脱衣服,一是想看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藏着金丸和弓,第二就是打算给对方一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教训。
“我真是太邪恶了!”
眼看着一群小和尚光着白白嫩嫩的屁股排成一排,刘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广智,我看来看去,还是你最白,难怪你是他们中的老大。”刘能一边把僧袍集中到一起,一边随口品评了一句。
“多谢大师夸奖!”广智羞愤俗欲死,但又不敢再得罪刘能,。他的身上全是刀口和血迹,根本看不到皮肤的本来颜色。刘能分明是在戏弄他,但如今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强作欢颜。
“你们慢慢玩吧!贫僧告辞了!”刘能把所有的僧衣都收集成一堆,里面果然没有金丸。他在这里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生怕小三那边出事,便抱起僧衣,化成春燕一飞冲天。
“这个死和尚!臭秃驴!别让我看到他,否则的话,我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看刘能离去,广智第一个就跳了起来,大声的怒骂道。
接着把头转向那几个和他们同病相怜的和尚,嘴角上挂起一道残忍的微笑:“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如果让我听到寺里有什么传言的话,别怪我不讲师兄弟的情面。”
广智的银威甚重,又得观音禅院老祖宗金池上人的宠爱,虽然光着屁股站在地里跳脚大骂,形象极为滑稽,但众僧依然不敢得罪他,只能在那边唯唯诺诺的不住点头,生怕他把无名怒火发泄到自己的头上。
“师兄!”便在广智骂的欢畅之时,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和尚叫了一句。
“广法,干什么?”广智怒气冲冲的回话道。
“那,那个黑和尚又回来了。”广法不敢还嘴,用手指着天空,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还不快点迎接大师!”广智一听说刘能又回来了,直吓的一头冷汗,连蹦带跳的指挥着众僧排好队伍,毕恭毕敬的看着一只春燕由天而下,又化回刘能那张可恨的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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