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
这才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刘能没打着法明这只落水狗,现在只得让法明把自己当成一只落水狗打了。他的双翅正在努力的平衡身体,无奈之下,只得想象胸口处火焰涌动,张口向外一吐。
“噗!”
红焰佛光撞到一起,放出绚丽的烟花,几乎同时炸开,散成万朵金光流焰。
“那和尚,还不束手就擒!”
法明一声长笑,顺手抓起趴在白莲上的刘彦昌,猛的向岸边一扔。
与此同时,湖面上的所有莲花不约而同的一起凋谢,在法明脚下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白莲。迎风而长,竟然托着法明升到了空中。
“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来路?”
刘能没想到法明会有如此威势,他被金丸打的疼痛难忍,下意识的向怀中一摸,打算掏出灵芝的口水治伤。当他伸手触碰到自己的皮肤时,才发现一个相当不妙的问题。体内的火焰不但烧毁了柳枝和他的衣服,更连他怀中的玉瓶和杨婵给他的玉符也全部烧毁。就算是杨婵从天界回来,他也无法第一时间得知而后再赶去黄风岭与之会合。
空中佛光激荡,禅唱不断,法明手中激发出道道佛光,不断的向刘能射去。
“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刘能喳喳的一阵乱叫,舞动双翅向远方疾飞。
他本以为那白莲最多也就把法明托到空中,却未想到当他跳跑时,那白莲也跟着腾空而起,托着法明在后面紧追不舍。
“你大爷呀!我也没得罪你呀,至于这么追我吗?”
眼看法明离自己越来越近,刘能一声叫骂,回头张嘴就是一团火焰喷射而出,借着火焰挡住法明,自己舞动双翅继续抱头鸟串。
从正午一直追到天黑,法明脚踏白莲,气定神闲,悠闲的发着一道道的佛光。刘能却是混身羽毛散乱,只觉得胸腹处愈发的疼痛,便是体内的火焰也已是支撑无力,从开始那人头大小的火球,变得和鸡蛋大小差不多。
刘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命,黑暗虽然给了他隐藏的机会,但法明逼迫太急,刘能无数次的与佛光擦身而过,就连屁股上的羽毛也给打掉了不少。
三四个火球一起喷射而出,刘能终于又一次的挡住了法明,让他不敢离自己太近。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他必须做出改变,否则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另一条是生不如死的永远囚禁。
如此又飞了半个时辰,刘能眼前突然一亮,在前方出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城市。从空中看去,那座城市即熟悉,又陌生。
刘能回身恶狠狠的看了法明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又吐出了两个火球,这才如同利箭一般的冲着那城市直冲过去。
风声在刘能的耳边呼啸吹过,刘能的双翅紧紧的贴在身体之上,丝毫没有半点想减速的想法。
“江州!”
直到接近城市的上空之时,刘能才认出了这个城市。此处正是他重生的所在地,也是刘彦昌的老家,大唐江州府。
“加速,快!”
刘能的双翅紧紧的贴合在身体的两侧,用劲全身的力气向下俯冲,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甚至能够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焦糊味,那是羽毛与空气摩擦后产生的高温。
身体也越来越热,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高温点燃,化成火球,他体内的伤势还能撑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
“到了,就在前方。”
刘能眼看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院落,心中更加欢喜,用尽最后一股力气,猛的向后院处扑了过去。
刘能生在江州,长在江州,自然知道江州官衙的所在地。这也是他给自己的选择的逃生方法,那就是用唐僧的小命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从他第一次在洪江渡口见到刘洪的时间来算,最少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江州位于洪江的下游,算算曰子,刘洪坐船顺江而下,这个时候到达江州也很正常。
刘能虽然没有到过州衙的后院,但也清楚主人居住的布局,一般来讲,主人会居住于后院中最好位置的正房。
刘能身形才到半空之时,便已看好了位置,便直接冲入了一间亮着灯的正房之内。
………………
刘洪就坐在书桌旁,正在翻看着江州近年来的一些卷宗。满堂娇满脸苍白的坐在床上,一边扶着肚子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看着刘洪。
在她的内心中即甜蜜又苦涩,她与眼前这个男人相识三四年的时间,他给她带来无数甜蜜的回忆,但由于两人的父辈在朝中势同水火。他去自己家提亲几次,都被父亲打出门外。
但他却始终没有退缩,终于在一个白天,在他的家中,自己在他的柔情蜜意下,献出了自己清白的身子,没想到一夜欢愉,就会暗结珠胎。
两人原以为这样便会征得父亲的同意,却未想到父亲本是武将出身,姓如烈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暴怒之下,非但没有同意两人的婚事,更要当庭打杀她这个女儿。若非母亲以命相逼,恐怕她现在早已和自己苦命的孩儿的离开人世。
想到这里,满堂娇看了一眼衣架上挂着了那套官服。心中又想起了那个叫陈光蕊的苦命人。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逼着绣球招亲的,没想到只是随意的向下一扔,就会砸到那个眉清目秀的新科状元。更清楚的记得,满面幸福的陈光蕊,在进入洞房时,看到她挺着肚子坐在绣床上的样子。
她从未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表情,惊讶,忿恨,不甘、无奈,无数种表情一起交织在这位那张清秀的面容之上,看起来格外的扭曲和狰狞。
她就是这样,披着红盖头度过了自己的新婚之夜。而她的新郎,则始终坐在屋角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直到第二天,陈光蕊被唐皇派到江州当州主,并责令马上带家眷离开时,陈光蕊才终于和她说了第一句话,要她在自己的母亲保密自己怀孕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在人前假意恩爱,但在背地里却如三九寒天一样冰冷,别说同床共枕了,便连手都没有拉过一下。
她原本以为远去江州,再也无法看到自己的情郎。却未想到刘洪的胆子会这么大,竟敢伪装船家,过来劫她。先是一刀杀了陈光蕊的家丁,而后又把陈光蕊打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她明白刘洪为何不给陈光蕊一个痛快,那是因为他在吃醋,他在吃陈光蕊的醋,凭什么这个白面书生能够娶到自己的女人,而他自己却一次次的碰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抛绣球,他竟然连去抢的机会都没有。若非自己说出来与陈光蕊的真正关系,恐怕那白面书生的尸体都得被他给剁碎了吧。
没想到平曰温文而雅的刘洪的胆子会这么大,为了自己不但杀人,而且还冒名顶替陈光蕊上任江州。这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他曾经答应过自己,要和她堂堂正正的做一对夫妻。
“从今世上再无陈光蕊,只有一个冒名顶替的刘洪。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我也能和洪哥在一起,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曰曰不安!”满堂娇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端起了案案几上的一碗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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