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家也在本市,虽然平日里他不太喜欢回家,可放假过年的,不回去他爹能把他腿给卸了。所以在马上快要过年的时候,刘远把宿舍里的衣服捡巴捡巴收进包儿,又把睫毛膏粉底润肤霜啥的都塞好,最后背着二胡素面朝天的回家了。
一进门儿,先扑过来的就是妞妞。那是刘远家养了六年多的西施狗,特乖,一点不闹腾,往你身上扑吧,也是那种小爪子一挠一挠的,楚楚可怜的样儿。刘远一把把它抱起来,搂着亲了个够才对着厨房喊:“妈,我回来了。”
刘远妈在一家小学当音乐老师,据说从来没骂过学生一句,在那帮小孩儿眼里跟天使大姐似的,这会儿听见儿子深情的呼唤立刻丢下大勺飞奔出来亲子相拥。刚才刘远怎么啃妞妞的,这会儿刘远妈就怎么啃刘远,那叫一爱不释手。刘元妈这边还没啃完呢,刘远姐出来了,趁空档一把夺过弟弟依旧是一个大吻,然后才东捏捏西摸摸,满眼怜爱。
刘远被蹭了一脸口水之后终于释怀,自己这么娘是有原因的,绝对是环境决定性格,性格才能决定命运。
老妈老姐都爱护完了,刘远爹才从书房里出来。要说刘家女人把刘远当宝,那刘远在他爹眼里就连草都不如。刘老爷子虽为大学教授,可为了给刘家续个香火愣是顶风作案弄出个刘远,结果倒好,还不如不弄呢,刘远越长大,刘老爷子越郁闷,照刘远大学里这个发展速度,刘老爷子觉得自己离坐仙鹤不远了。
“咳。”刘远爸重重咳嗽一声,人未到先把气场攒出来。
“爸。”刘远低眉顺目的叫了声。
刘老爷子抬眼,还没等好好看看自己儿子呢,先被晃了眼睛,瞬间怒了:“你耳朵上那什么东西!”
刘远一哆嗦,晕死,耳钉忘摘了。
于是,接下来刘家又进入了戒严状态。直到晚饭结束,屋子里还飘着刘父的唾沫星子。要不是刘远眼疾手快在新闻联播片头曲的助威中逃回自己屋儿,那指不定被□□成什么样呢。
轻手轻脚的把门锁上,刘远才把自己丢进软乎乎的床里。周身疲惫,跟打了场自卫反击战似的。呃,更正,没有自卫也没有反击,纯粹是单方面挨打。
“呼,这日子没法过了……”刘远对着天花板叹息,发了半天呆之后,才随手从枕头旁边拿过时尚杂志翻起来。
刘远喜欢美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适合自己穿戴,只要好看的,那么哪怕光是看着他都心旷神怡。好几次在街上碰见户外美甲的,他流连了半天,又是赞叹又是羡慕就差流口水了,可惜拉琴不方便,最后只能作罢。
二胡,算是刘远这儿唯一能和美丽诱惑抗衡的东西了。
耳朵有点疼,刘远知道那是老爹唠叨的后遗症。他不怕唠叨,可每次一被骂,他就会想如果这时候出柜,铁定很有戏剧效果。可终归也只是想想,出柜啊,就目前的刘远而言还属于图纸阶段,路漫漫其修远也。
年末的最后一天,郭东凯让一阳光健气的男孩儿给彻底恶心了。这和刘远那表层杀伤力不一样,这次郭东凯恶心得绝对由内而外翻江倒海。按说床伴儿这种事,郭东凯也不要求对方三贞九烈为他守身如玉的,没那么讲究,你今儿躺我身子底下明儿再给别人压,只要不出格郭东凯一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问题是这男孩儿不知是真没脑子还是太不拿郭东凯当棵葱了,直接在云端里和别的男人就搞到厕所去了,而且还是他干别人。等郭东凯闻讯过去的时候,彻底被轰了,且被轰得渣都不剩。角色转变得太快,郭东凯承认他OUT了,适应无能。
回头把那俩人扒光丢到大街上之后,郭东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刘远。尤其是姚毅说的那句他是处,一直在郭东凯脑瓜儿里转啊转。实打实的说,这条挺让人心痒痒。而且就刘远那样儿的,干别人的概率为负值,所以郭东凯不用担心自己遭受二度炮轰。唯一有点郁闷的,可能就是需要忍受刘远身上时不时散出来的化妆品味儿。
接到郭东凯电话的时候刘远愣了半天,因为压根儿没存电话里,所以来电显示也是一串号码。那时候他正看春晚重播,电话铃和电视声交织在一起,以至于响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郭东凯言简意赅,大意就是出来吃个饭一类。刘远听着郭东凯的声儿脑袋里就浮现出了那家伙的身材,然后晕晕乎乎就答应了。挂了电话他才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五,从钱包里摸出郭东凯的名片,上面洋洋洒洒一大堆头衔,全是XX经理一类,刘远想看来郭东凯这经理当得挺闲的。
合着,这回心转意了?刘远不太确定,但还是挺开心的,于是对着镜子又鼓捣了半天,拾掇得差不多美滋滋的出去了。
郭东凯发现经过时间的沉淀,他免疫性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会儿对着刘远都能谈笑风生了。而且如果不仔细去看这小孩儿的妆,大面积扫下,还是挺养眼的。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刘远用叉子把印尼炒饭里的大虾仁一个个都戳着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吃边风情万种的忽闪着睫毛。
“你一直不找我,那我就找你呗。”郭东凯说着,视线从刘远的脸蛋往下滑,先是单薄的肩膀,从领口隐约可见锁骨,再来是腰身,线条柔美,窄得跟他的人一样秀气,可惜看不到屁股,郭东凯在心底很是叹息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关系,反正到床上就知道了。
“哦。”刘远不知道郭东凯已经在脑子里把他扒好几遍了,这会儿他正聚精会神的思考到底是啥让郭东凯回心转意的。
安静的吃了几口菜,郭东凯觉得气氛有点闷,脑子转了转,便开口道:“我记得你是小提琴专业的,今年大几了?”
刘远嚼着饭呢,华丽丽地咬到了舌头。本来还想纠正的,现下完全没这心情了。只顾着抽凉气,咝咝的缓解着疼痛。
郭东凯不明所以,就觉得看着有趣:“怎么了?”
“咬舌头了。”刘远没好气的嘟囔。
郭东凯先是一愣,随后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你这吃着肉呢怎么还馋肉?”
刘远想也没想抬腿就在桌子底下踹了郭东凯一脚。郭东凯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在桌子底下踹,可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了感觉,异样的酥麻一路从小腿窜到小腹,汇聚成股股热浪。郭东凯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喜欢这种调调,妈的,今早听广播说最近太阳黑子活动异常,合着那能量影响都扩散到自己这儿来了?
一顿各怀心思的饭好容易吃完了,郭东凯说带刘远去他的店坐坐。刘远不明所以,问你不是开公司的么,给郭东凯逗得直乐,说哪家规定不能分散投资的。刘远挺喜欢郭东凯的,当然这种喜欢还没上升到某种意义非凡的层面,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挺顺眼,如果做男朋友呢,好像也可以接受。那就试试呗。所以刘远也没想太多,就跟着郭东凯走了。
但刘远怎么也没想到郭东凯带他去的竟然是“云端”,听着服务生一句句老板的叫着,跟着郭东凯一路进了贵宾包厢,刘远才意识到,这郭东凯可能大概也许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钱。刘远之前到没特别想过要找个有钱的如何如何,只是这会儿就真碰上了,还是难免飘飘然。记得某个相声段子里曾经说过,女人在找男朋友的时候,金钱和人品之间就是重人品,但钱越多越好。刘远似乎能体会了。
郭东凯看着刘远瞧自己的眼神儿一路升温,心里有点不屑。可脸上还是笑模笑样的,一坐下就走到酒柜那儿,问刘远喜欢喝什么。
刘远瞄了眼贵宾包厢的酒柜,从上到下的酒瓶子上就没几个他认得的字,鉴于对未知事物不确定性的顾忌,刘远还是觉得敬而远之:“你这儿没有啤酒一类的吗?”
“啤酒能算酒吗,那玩意儿跟白开水似的。”郭东凯笑呵呵的,拿了瓶浅棕色的酒坐回了沙发,给刘远倒了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让小孩儿跟自己碰杯:“呃,为点儿什么呢?”
刘远不明白,想喝酒就喝酒,为啥非得找个干杯的由头。可看郭东凯认真思索的样子,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想了想就说:“那就为咱俩第二回见面吧。”
“好好好,这个好。”郭东凯暧昧的笑笑,“有一有二就有三嘛。”然后一仰脖,酒杯见了底儿。
刘远也一仰脖……抿了一小口。结果诚如他所料,难喝至极。
郭东凯倒不做灌酒那么没品的事儿,刘远爱喝多少喝多少,反正他基本敲定眼前这绝对是个雏儿了,那拿下就不是问题,关键是从哪儿下口。
包厢的光线很暗,只一个落地的欧式复古灯,灯光从厚厚的玫红色的灯罩里散出一点点来,雾蒙蒙的,很不真切。郭东凯放下酒杯,欺身靠近刘远,低头仔细端详了半天,直把刘远看得浑身紧绷,才道:“你这模样怎么长的呢?”
刘远微微侧身,后背已经贴到了沙发边缘。他觉得郭东凯这个问题问得很欠扁,可被那人的眼睛这么盯着,整个人都笼罩在对方的阴影里,反驳的话打转半天就是出不去,最后只能跟蚊子哼哼似的:“爹妈给的呗……”
郭东凯眯起眼睛笑了,笑得刘远有片刻的晃神,而下一秒,郭东凯的嘴唇就贴了过来,连同嘴唇一起过来的,是成熟男人特有的身体的重量。
刘远被压进沙发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这是他的初吻,发生得有点突然。
郭东凯一开始还能很耐心的用嘴唇描摹嘴唇,蜻蜓点水般轻柔,后来见刘远迟迟没回应,不耐烦了便用舌头直接撬开对方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在对方温热的口里恣意汲取着甜美。感觉着身下的小孩儿从紧绷慢慢变得柔软,郭东凯得意的勾起嘴角。身子在迫不及待叫嚣着解放,郭东凯也讶异于自己的**来得如此之快,不过他从不亏待自己,手掌灵巧地从腰侧滑进了刘远的衣服里面,引来小孩儿一阵阵喘息。
刘远觉得身体里有两个自己,一个彻底迷失在了魔鬼的欢愉中,一个则冷清的繁复的想着,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跟着郭东凯过来,刘远就有那么一点点预感的。没进过圈子不代表他不谙世事,盖着棉被纯聊天那都是扯淡,所以当郭东凯压过来的时候,他觉得突然,却不意外。可……
刘远说不上自己在纠结什么,但就是有点乱。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头埋进沙发刘远才感觉到自己被人翻过来了。看不见人的感觉有点糟,刘远下意识的就想翻身,可郭东凯已经重新压了上来,刘远连动一下都困难。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刘远闷闷的出声。
“乖,这样你能舒服点,不然会辛苦。”郭东凯哄着,手指滑进了刘远的股间。
但事实上,郭东凯真那么为刘远着想吗?呵,郭东凯能为别人想那就他妈的是天方夜谭了。他之所以把刘远翻过去,纯粹刚刚亲了一嘴的润唇膏,又舔了一舌头的粉底,这会儿恶心劲儿又犯了,连带着看小孩儿带妆的脸怎么瞅怎么别扭,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话说回来,小孩儿的皮肤真他妈的好。滑溜溜的摸起来那叫一个舒服。郭东凯干净利落的把两个人的裤子都去了,衣服不碍事儿,他也就懒得管。接着一手揉捏着刘远的屁股,一手蘸着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捅进了刘远的后面。
本来以为刘远会叫会躲的,可小孩儿除了闷哼几声外,微微颤抖着倒还挺配合。郭东凯彻底燃烧了,有些心急的开拓几下后就想提枪上马。
“等、等一下……”刘远这话说的可真是时候,不光说,还开始挣扎起来,弄得郭东凯一滑,居然就偏出去了。
郭东凯找不到词儿来形容这会儿想拿菜刀把人剁了的心情,有些烦躁的粗声问:“怎么了?”
结果就听刘远说:“那咱俩这样……就算谈恋爱了啊……”
郭东凯看不见刘远的表情,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巨搞笑,是他OUT了还是刘远太复古,谈恋爱这词儿早八百年郭东凯听着都嫌寒碜,说刘远像娘们儿还真不冤枉他,现在恐怕连娘们儿都没这么矫情的。
可刘远还在说:“我说真的呢,我俩就正正经经谈恋爱,你别把我当个小玩意儿啥的……”
刘远的话很没建设性,但贵在时机讨巧。郭东凯现在满脑子就想把他给干了,别说谈恋爱,就是让去偷□□估计自己二话不说都能应了。
后来自己许诺了什么甜言蜜语郭东凯完全没印象,他只记得自己把刘远还想要转过来的脑袋狠狠按进了沙发里,然后一鼓作气进入了他的身体。
后面的过程很愉快,愉快到郭东凯有些后悔没有挑个更舒服的地点给刘远。因为小孩儿的表现实在让他很过瘾。该叫叫,该哼哼,不别扭,也不放浪,一切自然而诚实,难得的干净。
场地受限,加上刘远是第一次,所以郭东凯没下死手折腾。只草草泄了一次,就把衣服给小孩儿穿好,然后带着人开车回了自己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刘远没说什么,只是路上给家里打了电话,好像说是在同学家住了云云。妆已经花了,不过脸蛋儿倒是透出些红润。看得郭东凯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回到家刘远衣服还没脱完,就被郭东凯推进卫生间逼着卸妆。刘远不太乐意,而且郭东凯射在他后面的东西一直粘腻着很难受,可架不住郭东凯好一顿哄,最后刘远只好一遍遍的洗脸,郭东凯家只有洗面奶,刘远快把脸搓破了才把号称防水的睫毛膏洗净,眼睛都快揉红了。
郭东凯第一次见不化妆的刘远,其实和化妆的时候差别不大,只是眼睛没那么勾人,那么会说话了。素素气气白白净净的,透着那么点青涩的味道。
没有了化妆品呛人的气味,郭东凯这一次彻底HIGH了。借着残留的东西一下子就顶了进去,这一次在自己家床上,郭东凯干得又猛又狠。到后面刘远真招架不住了,就抵抗起来,可在郭东凯死死的钳制下,这种抵抗很快就被暴风骤雨般的冲撞折腾散了。最后刘远开始哭,先是无声的哭,后来就一下下的抽搭,等郭东凯结束战斗的时候,刘远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郭东凯舒坦完了,才有了那么点愧疚。看着床上一片狼藉的,他知道自己确实把刘远给搞惨了。小孩儿眉毛还微微皱着,嘴被自己啃得有点肿,身上……呃,就不说了,反正辣手摧完的花啥样,刘远基本就啥样。
难得好心的拿热毛巾给小孩儿稍微擦了擦身子,又给自己拾掇清爽,郭东凯才把人抱到隔壁房间干净的床上,搂着刘远美美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