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来, 原本日常矜贵嚣张的公主, 立马变成了狗腿子,可见小时候没少被师父欺负。喜欢网就上
黎相轻看得好笑,见师父一直在吃点心, 知道他饿了, 让青叶去准备了好酒好菜上来。
袂德老道士看在眼里, 心道这小子上道, 便一个人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大鱼大肉配好酒地吃了起来, 晏端淳就坐在一旁, 拿着筷子替师父布菜。
黎相轻可没见过自家公主这么伺候过人,就是对皇上, 最费力的也不过是剥过瓜子罢了。
舍不得自家公主这么辛苦, 黎相轻也搬了椅子,坐在自家公主边上, 另拿了一双筷子, 参与伺候师父的行列,仔仔细细地给师父剔鱼刺。想来,这活计是不能指望自家公主的,否则能把师父给刺死。
袂德老道士被伺候得十分高兴,看着黎相轻也是眉开眼笑的,暗自点点头,对这徒弟相公很是满意。
一边吃鱼肉,老道士一边笑嘻嘻地, 问自家徒弟:“这是你嘴里说的相轻哥哥吗?”
晏端淳给师父夹菜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怕师父胡说八道。
果然,老道士看他点头了,就哈哈哈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们小燕子愿望成真了!”
小燕子……黎相轻也差点噗嗤笑出声,小燕子是个什么鬼!还珠格格吗?
晏端淳的脸也是蹭得红了个透,怒视自家师父,“师父,这里是皇城!你不要瞎叫!”
袂德老道士被自家徒弟凶巴巴的眼神唬得一愣一愣的,撇嘴不满地哼哼了一声。
“叫小燕子怎么不好了,小时候不都这么叫你,谁让你是晏家人呢?那不叫小燕子,叫小鸟儿好了!”
小鸟儿!黎相轻和晏端淳瞬间就想到了污污的地方,毕竟他们平日里都是这么开玩笑的。
晏端淳被自家师父坑得不轻,黎相轻却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笑了起来。
袂德老道士见徒弟相公这么配合自己,不理自家徒弟了,脸凑到黎相轻面前,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坏心地让自家徒弟听见,开始说徒弟小时候的糗事。
“小子,你可知道,我们家小鸟儿啊,从小就开了窍了,对你那是暗生情愫啊!一天天嘴里都是相轻哥哥、相轻哥哥的,开心了想起相轻哥哥,难过了哭着想要相轻哥哥抱抱,啧啧,你那是没看见他那样儿哟~”
黎相轻听得笑呵呵的,扭头看自家公主,就见自家公主脸一阵红一阵黑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臭老头,吃完就滚出去吧!”晏端淳恼羞成怒了,把筷子一拍,起身就要走。
袂德老道士忙把徒弟拉住,嬉皮笑脸地道:“诶!敢做不敢当不是?让为师瞧瞧你的嗓子。”
说着,老道士又把上了晏端淳的脉相,晏端淳见他又正经起来了,才冷哼一声,给面子地坐下。
“最近吃药了没?”老道士眯着眼,不满地看向徒弟。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公主,瞬间脑袋耷拉了下来,眼神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师父。
黎相轻听见药字,就有些紧张,又见自家公主不回话,忙问老道士:“师父,淳儿要吃什么药?”
被徒弟相公叫一声师父,老道士很高兴。刚才二皇子在的时候,老道士也观察了黎相轻,从他的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这小子是知道他家徒儿是男孩子的,因此也不隐瞒。
“小鸟儿小时候为了遮掩性别,他娘给他用了压嗓的药,效果好,但很伤身,这些年我配了药让他喝着调养,不然一直这么下去,到时候哑了也说不准呢!”老道士说着,瞪了不听话的徒弟一眼,甩开了徒弟的手。
晏端淳摸摸自己的手,底气不足地道:“师父不要危言耸听,哪有这么夸张,母妃给的药我都好久没吃了。”
居然说他老头子危言耸听!袂德老道士起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难怪自家公主的声音雌雄莫辩呢!
黎相轻被老道士的话吓得不轻,也不赞同地对自家公主道:“师父是为你好,你还贫嘴?既然师父给你调养的药了,为何不吃?”
“师父那药很苦的!我想,反正我现在也不吃压嗓子的药了,应该也没什么了。”越说,晏端淳的底气越少,默默地抱住了自家驸马的胳膊。
黎相轻拿他没办法,顺势就把他搂进怀里庇护了。
袂德老道士夹了块肉,大口大口吧唧吧唧地吃着,从鼻孔里用力地哼了个声音出来。
“你就不听师父的话吧!吃了十年的压嗓药,你以为不调养自己就好了?你可知那药对你喉咙的伤害有多大?指不定哪天就发作了!”
黎相轻越听心里越不放心,见自家公主装鸵鸟不说话,就自己对老道士保证道:“师父放心,从今日起,我会看着他喝药的,保证一日都不落下!”
袂德这才满意一些,哼哼唧唧地吃着好酒好菜,瞪着自家徒弟。
晏端淳十分不情愿,但是师父和驸马一起施压,他能如何反抗?只好苦着脸抱着自家驸马的胳膊,不理师父。
等老道士吃饱喝足了,舒服地伸展胳膊躺在椅子上,黎相轻就让青叶过来,安排长辈入住客院。哪知,这老道士死活不愿意。
“侯府就不住了!我那大徒儿不是开了个花楼?老道也去感受感受!”
黎相轻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师父都这年纪了,怎么还想着……
晏端淳知道自家师父只是去凑凑热闹,不过还是忍不住怼道:“缺德!老不修!”
袂德老道士一听,胡子气得翘起,往地上一躺,悲悲戚戚地叫唤道:“哎呀!不得了!不孝徒!自己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师父想体验一把花楼都不给!不孝徒啊!老道要去皇宫找大徒弟!”
晏端淳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要被这缺德的老家伙气死!但是也不能真的让师父进宫啊!以师父的个性,仗着有扶黎在,父皇又对他尊敬有加,指不定要在皇宫翻出天来呢!
最终,无可奈何的两人,还是认命地给师父换换衣服,白毛打理得一丝不苟,送他去韶华楼住下了。
给如今的韶华楼楼主七月介绍了老道士的身份,七月自然恭恭敬敬地伺候着。而黎相轻和晏端淳,瞧准机会,溜回侯府了,省得再看师父人来疯!
第二日一早,黎相轻和自家公主吃了早饭,坐了马车,先去了二皇子府,接上了二皇子,随后又到了韶华楼,接了袂德老道士。
那真可谓是,一日不见,十分辣眼!
据七月所说,老爷子很好伺候,几个姑娘就把老爷子哄得团团转了。这不,笑眯眯出来的袂德老道士,一身花衣裳,一头的白发编得整整齐齐,还系上了花绳子,活脱脱一个五彩斑斓的老不修!
晏端淳昨晚与自家驸马聊了自己与师父的往事,听了驸马的话,觉得自己对师父有些过分了。本来今日想对师父温柔一点,亲自下车接师父的,结果看到这么一个老头子,晏端淳被辣地又缩回了马车里。
老道士也不生气,笑呵呵地上了马车,在马车里转了一圈,得意地问:“怎么样,今日老道有何不同?”
晏端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把头埋进自家驸马怀里,眼不见为净。
黎相轻也觉得有些辣眼睛,不过他与师父关系没有好到能想自家公主一样与老人家互怼的地步,自然不好多说,礼貌地笑了笑,点点头,没说话。
二皇子见没人理老人家,便温和地笑道:“老人家这样很精神,挺好的。”
哪知,大概是没有听到爱徒的赞美,虽然得到了二皇子的好话,老道士并不高兴,瞪了二皇子一眼,气哼哼地坐下了。
“谁是老人家!你瞧瞧这打扮,年轻着呢!”
说完,不顾二皇子满脸无奈与尴尬,老道士自顾自生闷气,时不时地还瞟一眼自家徒弟。
晏端淳脸埋在自家驸马怀里,偶尔也会露出一只眼睛看一眼师父。见师父这个样子,他不由得想起,昨晚驸马和他说,师父年纪大了,潜意识里寻求安全感了,打打闹闹无非就是想吸引爱徒的注意罢了。
晏端淳想想也是,师父以前不喜欢喧闹的俗世,所以才很早就一个人隐居山林,如今自己跑出来,可不就是年纪大了觉得孤独了吗?思念徒弟了。也七老八十,一大把年纪了,宠宠他又能再宠个几年呢?
这么一想,晏端淳就觉得鼻尖有些酸。
松开自家驸马的怀抱,晏端淳暗暗叹了口气,坐到了师父身边,十分耐心地替师父把五颜六色的花绳子解开,亲自替师父梳理,辫一个简单不花哨,比较适合男人的发式。
老道士顿时就眉开眼笑了,任自家爱徒给他捣鼓,自己高兴地哼着小曲,惹得晏端淳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黎相轻也笑着,自家公主啊,怎么就是个这么好的男孩子呢!
二皇子看在眼里,面容也情不自禁地柔和起来,他是从来没见过珍柔这么温柔的一面的,原来真的是自己不够了解皇妹。
到了黎二叔府上,黎二叔又去了店铺了,只有二妹妹一人在家。
黎相轻先让二皇子和二妹妹单独谈,自己与自家公主还有老道士去隔壁看了看黎万怀和柳素容,说了会儿话。
没一会儿,黎相应来了,看着晏端淳的眼神灼灼的。晏端淳忙拉着他去一旁,问他见过了小郡主,感觉如何。
黎相应自然是千万个满意,十分喜爱小郡主古灵精怪,自透着一股仙气的感觉,涨红了脸,憋了许久才对自家大嫂说很喜欢。
三弟都喜欢了!这婚事必须成啊!晏端淳二话不说,拍胸脯保证,只要小郡主也有点意思,他一定能说服睿皇叔答应这门亲事。
他们这边聊了什么,黎万怀和柳素容并不知道,晏端淳要黎相应保密的,毕竟事情还没成呢。况且,免得黎万怀听说三儿子要配个郡主,也想给二儿子求门好亲事,晏端淳对那庶子可没那么多耐心。
这边说完,黎万怀就关心起了那对庶兄妹的婚事,红着脸问公主。
晏端淳这才猛然想起,最近一直在给三弟张罗,把那对庶兄妹忘记了,便打了哈哈,说一直在看着呢。
黎万怀也知道,要讲究门当户对,自家这对庶兄妹,又喜欢搞事情,别说好的了,就想配个一般般的,公主也得好好找,便也没多言。
黎府这边聊完了,三人又回到了黎二叔府上,二皇子正好出来,面色不太好看,显然谈得不尽如人意。不过二皇子什么都没说,又端起笑脸,请袂德老道士进去给黎相宜看一看。
这次,二皇子没有进去,只默默地在门外守候着,想听个诊脉结果,好让自己放心。
黎相轻三人进去,就见靠在软塌上的二妹妹正在擦眼泪。
晏端淳瞬间不太高兴,走过去问:“老二欺负你了?”
黎相宜用帕子擦净了眼泪,摇了摇头,拉着公主坐下来,笑道:“没有,他解释了,我也听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端看日后吧。”
她这么说,黎相轻和晏端淳就明白了。虽然二皇子解释了一切,虽然不是他自愿做的,但是皇后做的一切毕竟都是为了他,为了让他坐上皇位。二妹妹看清了形式,今日误会解得再开,也改变不了立场的问题。她是想等到立了皇储之后,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再评估二皇子是否值得自己托付吧。
不得不说,在这点上,二妹妹还是很拎得清的。立储之事一定,二皇子这段时间是否按照他所说的“不伤害任何人,只靠自己的能力”去做的,一目了然。若是二皇子伤了二妹妹在意的人,二妹妹便彻底斩断情丝,若是二皇子果真没有伤天害理,那么,哪怕他最后一无所有,二妹妹也是会跟随着他的。
黎相轻很佩服二妹妹这等思想,也为她能想得开而高兴。
这件事总算是能暂时放一放了,大家都没再提,让袂德老道士替黎相宜诊了诊脉。
袂德不懂得这些年轻人的爱恨情仇,也不不八卦,仔仔细细地替她看了,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惹得黎相轻和晏端淳紧张不已。
“师父,二妹妹没什么大碍吧?”晏端淳催促着问。
袂德老道士不耐烦地把凑过来的爱徒撵开,收了丝线,摇头晃脑地道:“女娃子就是水做的,这水啊,不宜多,也不宜少,多了就溢,少了就亏,不多不少正正好。”
绕来绕去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晏端淳火了。
“师父!你就说怎么办吧!”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责怪他不耐心,才道:“身子是弱了些,与积郁成疾也有些关系,哭多了,水自然就少了,可不得亏了女娃子的身子吗?但是身子虽病弱,富养的确是该富养,也不能太补了,过犹不及!”
晏端淳不由得想起自己给二妹妹从皇宫里弄来的一大堆补药,顿时觉得脸上有点烧。
“我给二妹妹弄来很多好的补药,师父要不看看哪些用不着?”
黎相宜点点头,让丫鬟去把药都捧来。
老道士看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赞赏道:“不愧是老道的徒弟,药选的都很好,就是用量有些问题,过犹不及。另外这只是内补,你这女娃子,柔柔弱弱的,不多锻炼吧?老道就住下来,教你一套拳脚,你每日清晨练上一练,比你埋在补药堆里好多了!”
黎相宜十分尊敬长辈,老道士说一句都点点头,乖乖顺顺的。
师父说的都是对的!为了二妹妹的身子,晏端淳便把自家师父留了下来,并再三叮嘱不能欺负二妹妹才放心。
等三人出去了,二皇子忙迎过来问情况。
老道士只道:“富养的病,哪说得清楚,养好了就是好,不好起来一命呜呼,心平静气才好!”
二皇子便明白,老人家这是说自己方才把姑娘惹哭的事,忙点头受教。不管如何,病有得治就好,如何富养都无所谓。
得了答案的二皇子松了口气,没再去见黎相宜,默默地告辞了。
午间,黎相轻派人去皇城二十一总店铺请了黎二叔回来,一起吃了个午饭,并和黎二叔说明了师父的来意以及二妹妹的病情。
黎二叔十分感激,恭敬地把老道士留下来了。
师父留在二妹妹那里,晏端淳不是很放心,怕师父捉弄二妹妹,所以每天都要去看一眼,谁知自家师父对女孩子还是很爱护的。大概是二妹妹生性温软,比较顺着老人家,老道士开心着呢,直呼这女娃子比徒弟好,气得晏端淳往往坐不了多久就要走人。
看过二妹妹和师父,晏端淳就去隔壁找三弟,带他出去放风筝,而那一头,自然也约了小郡主。
黎相应自小也算是黎相轻带大的,幼时也因为陶氏而受过苦楚,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因此脾气很好,人也努力刻苦,比起皇城其他纨绔公子,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两人年纪相仿,投机的话题很多,再加上小郡主如今也喜好护肤化妆了,黎相应正好给自家大哥帮过忙,明白很多功能原理,时常给小郡主介绍,又给小郡主说,大哥最近要出一款什么什么了,直把小郡主哄得高高兴兴的。
晏端淳送小郡主回王府的时候,也偷偷问过小郡主的想法,比起还有些害臊的黎相应,小郡主性格坦然大胆许多,直言道十分喜欢相应哥哥,对公主姐姐所说的黎家长辈也十分感兴趣。
小郡主说,自家父王和母妃就知道相亲相爱,时常一眨眼的功夫,就一起去什么地方玩了,也不带她,小郡主觉得十分绝望,因此很想看看黎家温柔的夫人和憨憨的国公是什么样子的。
晏端淳每每都忍不住笑出声,他是知道睿皇叔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会玩。虽然那时有点借纨绔之资保护自己不受党争所害的目的,但是会玩是假不了的。睿皇叔娶了王妃后,的确时常制造温馨,时不时带王妃出去享受人间风俗,虽然对爱女也是很宠,但女儿在睿皇叔心里到底是比不上爱妻的!
想到自家总把自己摆在第一位的父皇,晏端淳就有些替小郡主感到绝望。小郡主也常说,羡慕公主姐姐,皇上这么爱他。晏端淳就不由得想,如今自己和扶黎一比,让父皇选的话,会不会也如小郡主家的情况一样呢?
三弟和小郡主互生情意,晏端淳觉得挺好的,很般配的一对,接下来就剩自己常去睿王府走动走动,给睿皇叔和皇婶吹吹风了。按皇叔和皇婶这种宛如在蜜恋中的样子,也别指望他们能停下恋爱的脚步为即将成年的女儿选一选夫婿了。自己出马,再到时候和父皇一说,这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晏端淳第一次做红娘,即将成功。正在十分高兴的当头,坏事发生了。
刚刚入冬,天气就已经很冷了,这日,晏端淳带着三弟和小郡主,以及身子有些好转了的二妹妹,在公主府的暖阁里吃火锅。
火锅自然是黎相轻想出来的,特意在公主府的暖阁里,让人做了个火锅桌,下面是烧炭笼,桌面正中间,是一口大锅,镶嵌在桌子里,严丝合缝。烧的炭既能暖着围坐在桌边的人,又能烧火锅,一举两得。
为了考虑到二妹妹忌口较多,弄得还是鸳鸯锅,几个年轻人们聊聊吃吃,十分惬意。
正高兴着呢,青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侯府出事了,请公主赶紧过去。
晏端淳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侯府能有什么事?难道是自家驸马出事了?这么一想,晏端淳的眼泪差点没当场掉下来,自己把自己下得不轻。
让青叶在这里伺候主子们吃好玩好,晏端淳自己连斗篷都没披上,大门也没走,直接翻墙回了侯府。
得到下人的指引,晏端淳来到了自家驸马的书房,就见七皇子晏衡良也在,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黎相轻见自家公主这么急急忙忙就回来了,斗篷也没批,忙过去把他牵过来,一起在塌上坐好,拿了塌上的毯子给他裹上,又替他捂手。
晏端淳感觉到手上的温暖,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他一心担忧着自家驸马,没有注意到,七皇子从他一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
“发生什么事了,青叶说侯府出事了?”晏端淳看着自家驸马问。
黎相轻搓着自家公主的手,看了七皇子一眼,才叹息道:“七殿下前来透露,八皇子似乎知道你是男的了。”
此话一出,晏端淳猛然睁大眼睛,整个人顿时就懵住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七皇子,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便明白七皇子也不敢相信。怕是他来传递消息,为了方便双方进一步做打算,自家驸马没有再隐瞒他。
晏端淳脑袋里嗡嗡的,老八知道这事,只能是完蛋了,他能安什么好心!他们本来都已经计划得好好的了,储君一立,父皇教导一段时间,等父皇和扶黎去云游四海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却不想意外来得这么突然!
“晏衡礼是怎么知道的?”晏端淳微微皱着眉,眼里闪现出了丝丝杀意。
七皇子也是听他说话了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据说,是黎府公子说的,晏衡礼还不是特别肯定,让我前来打探虚实。”
“黎府公子?”
能是谁,不可能是自家驸马,三弟也是不知道的,只能是黎相安了!
晏端淳觉得不太可能,黎相安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早就被禁足在黎府了啊!
他正疑惑着,黎相轻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安抚地拍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父亲来说,黎相安说我与五皇子搞断袖?”
晏端淳一愣,记起了那件事,茫然地问:“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性别啊!何况我们完美地圆过去了!”
黎相轻摇头,道:“怕是在告诉父亲之前,他已经告诉了八皇子,那日五皇子根本不在皇城,我为何会与一个和五皇子长得很像的男人亲吻?八皇子会怎么想?”
所以,八皇子也是误打误撞的猜测?这么一想,晏端淳稍微放心了些。
“晏衡礼怎么跟你说的?”晏端淳问七皇子。
七皇子如实道:“他只说怀疑你是男的,让我趁诱|惑侯爷的时候,在侯府打探虚实。”
“所以他并不肯定?”
七皇子点头,又道:“我试探着问他,为何不直接告诉父皇,让父皇辨别,他说,要等大皇兄回朝了一起商量对策。”
黎相轻算了算,“据说,大皇子已经启程了,不到半月就能回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决不能让他们占得先机。”
晏端淳和七皇子都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晏端淳喝了口黎相轻喝的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忽然摇头道:“不行,晏衡礼这人完全不懂得规划谋局,又容易冲动,这事已经握在他手里了,我们不能相信他真的能等到晏衡德回来,保不准哪日他就冲去和父皇说了。”
这么说着,晏端淳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黎相轻拿帕子替他轻轻拭去,点头道:“还有一点,八皇子人不聪明,但是他还有宁贵妃,大皇子挪用军饷之事宁贵妃不可能不知道。我如今总是出入户部,胡大人对我防得很,宁贵妃会不会为了以防万一,先下手为强,还未可知呢。”
局势已经很危险了,七皇子想了想,道:“无论如何,先拖延时间,再做精密的打算。晏衡礼既然让我来打探,说明他如今还是信我的,我还能将他骗上一骗。至于如何补着弥天大谎,冷静下来再好好想吧。”
七皇子说的有理,也幸好有他来透露情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攻:满意本攻的粗长吗?怕了吧!畏惧了吧!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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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天下之没有一次啪解决不了的事情》
晏端淳:我完蛋了。【泣不成声.jpg】
黎相轻:不会的宝儿,还有我呢。【抱抱.jpg】
晏端淳:你能干啥,你身份比父皇高吗?可以免我死罪吗?【苍天呐~.jpg】
黎相轻:本驸马身份不高,但是可以陪你一起死啊!【眼里有你.jpg】
晏端淳:才不要你死。【用萝北戳洗你.jpg】
黎相轻:那本驸马还能好好陪你,让你冷静下来,好好想办法。【你可以坐我吗.jpg】
晏端淳:说得对!【我可以插嘴吗.jpg】
黎相轻:【手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