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九公主自是听说叶驰娶了一个民间女子,为此把定亲王府闹了底儿朝天,王爷不得已才应了的,倒不妨竟是明彰前头定亲的女子,依她想明彰不知比叶驰强了多少,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怎会有女子弃明彰而选叶驰。
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她一问,封锦枫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把你家驸马爷瞧得高了,论家世,驸马爷家里也不过一个做买卖的,如何跟铁帽子王相提并论,论长相,你家驸马爷是不差,可还是叶驰强了一筹,论……”
她话没说完,九公主就不乐意了,哼一声道:“早知道你瞧上他了,自然觉得他样样都好,可惜你再觉得他好也没用,他如今就要娶那个民间丫头了。”
封锦枫给她一下噎住,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怎么糊涂了,便两人平日交好,到底她是公主,又着实爱状元郎,哪会听得进自己的话儿去,却她这般说,越发激起她心里的愤懑来,自己倒是哪儿不如那个民间丫头了,叶驰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却非要娶那贱丫头。
度量九公主脸色不大好,想起娘嘱咐她的话,忙拉住九公主的手摇了摇:“行了你也莫生气,你那位驸马爷自是千好万好的,不然也入不得咱们九公主的眼,争论这些有什么意思,你今儿好容易出宫,咱们也别再府里头待着了,出去逛逛去。”
九公主道:“去哪儿啊?本来我是听说安福寺挺热闹,想出来找许明彰陪我去,不想他……”说着脸色一暗,嘟着嘴不说话了。
封锦枫道:“做什么指望他,我陪着你逛去,想也自在,走了。”说着这拽着九公主出了镇远侯府去了安福寺,虽得偿所愿的来了,到底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九公主一想起,许明彰那个冷漠的样儿,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那口酸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逛了会儿便觉无趣,两人从大雄宝殿出来,封锦枫一眼却瞧见得禄从侧面那个院子里出来,像是奔着后头禅房去了,得禄可是叶驰跟前伺候的人,有他自然便有叶驰,封锦枫想着那日在太后宫里没得说上话儿,今儿倒正好,自己该上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拒了自己而选个民间女子。
越想越气,也顾不得在哪儿了,拉着九公主就往旁边院去了,旁边儿院是冥香殿,专给人放置灵牌供应香火的,九公主给封锦枫拽到这儿来,觉得晦气,便道:“那边儿好多逛的,做什么跑到这儿死人的地儿来了。”
却不见封锦枫应她的话,一味瞪着前头瞧,九公主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边儿菩提树下站着一对主仆,那婆子也还罢了,前头那个丫头倒能惹人多瞧几眼,穿了一身素衣素裙,头上也只插了支银簪,虽如此素净,可巴掌大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映着上头如伞如盖的菩提叶,颇有几分动人之姿色。
却是个生脸儿,九公主想遍了各家闺秀也没想出是哪家的,只得问封锦枫:“怎么?你识得那丫头?谁家的?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其实封锦枫又如何会认识时潇,只得禄虽说是个奴才,在叶驰跟前却很得脸,外人见了都得远接高迎唤一声禄大爷,能让得禄跟着伺候的女子,除了那即将嫁入王府的贱丫头还能是谁,尤其见她那样儿惺惺作态故作柔弱的站在那儿,想来就是这样狐狸精样儿,才把叶驰迷昏了头,非要娶她不可。
心头恨上来,恨不能上去撕了她那张脸,脚往前迈了半步却又缩了回来,暗道,顶着定亲王府小王妃的身份,这贱丫头又岂是自己一个侯府闺秀可以冒犯的,更何况动手了,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去,如何甘心。
正巧九公主问她,封锦枫目光一转,计上心来,自己是不敢得罪,可自己身边儿还有个九公主呢,只自己不出手,赶明儿真闹起来,也怪罪不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跟九公主道:“你不说想见你家驸马爷前头定亲的女子吗,不就是她。”
九公主一愣,望着那边儿袅娜纤弱的女子,想起许明彰那日在太后宫里说的话,以及今儿对自己的冷漠慢待,顿时火气夹杂醋意翻涌出来,想都没想,快步走了过去。
时潇把她娘的灵位放好,点了冥香,添了香油,又跪在她娘灵前,抄了一遍经,这才出来,得禄见这会儿日头大了,怕晒了他家小王妃,便让婆子扶着时潇在菩提树下等着,自己去后头寻他家小爷前来。
要说得禄如今也学乖了,虽说自己从小伺候他家小爷,有些体面,可如今他家小爷就要娶媳妇儿了,若是随便娶个回来,也还罢了,偏娶的他家小爷的心尖命根儿,他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爷,伺候起小王妃来都低声下气儿的,说句不夸张的话儿,他一边儿瞧着,他家小爷跟小王妃说话儿,都不自觉变得轻声细语的,那意思就怕声儿一大吓着小王妃,疼成这样儿,他们当奴才的哪敢造次,更得比他家小爷还精心才成。
故此,如今得禄在时潇跟前,那是万分谨慎的伺候着,就怕有个闪失,回头挨了小爷的板子,可就这么着,也有该着他倒霉的时候,他哪想到会在安福寺里遇上九公主跟封锦枫呢。
其实时潇哪如此娇气,以前时家好的时候,在家虽不出门,可她家后花园的花墙边儿上也栓了一架秋千,是明彰弄得,年纪小些,略淘气,赶上明彰来瞧她,就让他推自己荡秋千,后来长大了,明彰也不好常来,她便喜欢在上头坐着看书,有时候,日头当空也不想回屋,她娘就埋怨说:“回头晒黑了,看你怎么见人。”
她倒不觉得晒黑了有什么不好,小时候在外祖家跟着明彰也没少淘气,如今想来,竟仿佛上辈子的事儿一般,到后来时家烧了,她娘去了,爹病了,几乎一夜之间,自己从一个无忧无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沦落到要愁三餐温饱,要愁去哪儿借银子给爹瞧病,她们父女从家乡来京短短几年,若她娇气,恐她们父女早饿死街头了。
只叶驰喜欢自己,心里觉得自己该是娇气的女子罢了,说起这个,时潇不免心里有些甜丝丝的,不管曾经如何刻骨铭心,自己跟明彰毕竟已经过去了,今后她是叶驰的妻子,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叶驰对自己这么好,她是不是也该试着去接受他呢。
正想着,便听一个清脆却霸道的声音道:“你就是为了攀高枝儿弃了明彰的贱丫头吗?”
时潇愕然抬头见眼前两个女子,当前一个一身红衣,头上的攒丝牡丹金冠,恐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更何况那脖颈上赤金金凤锁了。
时潇是昨儿才从娟子嘴里知道,太后做媒成就了明彰跟九公主的婚事,这些事儿,叶驰恨不能瞒着她的,其实他也想错了,走开既跟明彰分开,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且从心里,她也是想明彰好的,上一辈儿的恩恩怨怨,从他们这儿就算做了了断,今后的日子还得过,纵多少海誓山盟,也经不得世事变迁,自己嫁给叶驰,若明彰娶九公主,也算各得其所。
想来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女子,就是那位九公主吧,想到此,时潇微微蹲身:“公主金安。”
九公主倒是一愣,不想她认识自己,想起她都先变心了,明彰依然对她念念不忘,若不是那日自己跳出来逼他,恐他硬顶着也不愿招驸马,今儿对自己那般冷漠,不定心里还想着这贱丫头呢。
越思越想心越恼,一股醋意冲上来,哪还管的住自己,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没打够,扬起手又打了过来,时潇却抬手抓住她的手:“便你是公主,这般随意出手打人也不对。”
九公主想抽回手,却发现这丫头别看弱巴巴的手劲儿却大,给她捏住手腕一时竟动不得,后头的婆子一见忙道:“你,你怎么打人?”
这个院是专供往生灵牌的,虽清净却也有几个过往的人,一听见喊都凑了过来,封锦枫一见不好,想着一会儿叶驰来了可就坏了,反正打也打了,也算出了气,赶紧走才是。
想到此,忙扯了扯九公主道:“闹大了可不好,出来大半天了,也该着回去了。”虽锦枫这话说得模凌两可,九公主也不是傻子,自是听了出来,想起叶驰过往那些名声,九公主也不免有些怕,抽回手,狠狠瞪了时潇一眼,扭身走了。
周围人一瞧没得看了也都散了,后头婆子脸都白了道:“哪里蹦出个公主,这般悍,上来就动手,姑娘这脸可肿起来了,一会儿小王爷见了可怎么好?”
时潇淡淡瞧了她一眼,这婆子倒也会演戏,刚九公主动手的时候,自己明明瞧见她往后退了一步,想来自己那句公主把她吓住了,虽是人之常情,到底让人心寒,便道:“不妨事,只说是我自己碰的就是了。”
那婆子明显松了口气,不大会儿得禄回来,说叶驰先去山门外头等着了,却一瞥眼瞧见时潇右脸红肿的指印,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那婆子,那婆子吱吱呜呜搪塞半天说不出清楚,时潇淡淡道:“不干她的事儿,是我自己碰的。”
自己碰的?怎么可能,这明明白白就是挨了打,他家小爷多疼媳妇儿啊,擦破点儿皮儿都能疼半天,今儿挨了巴掌,不定要得疼死了,重点是,自己今儿可是伺候小王妃的,好端端的挨了打,自己能落什么好儿。
想着瞪了眼那婆子,心说这就是个死人,怎么伺候主子的,她倒全须全影儿,主子却挨了打,这样不经心的奴才,活活打死都不冤枉,这会儿且让你混过去,回头有你的好果子吃。
出了山门,见他们家爷在那边儿巴望着,得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屁股,琢磨这回得挨多少板子。
就这么会儿功夫不见,叶驰竟觉跟过了半年似的,刚在禅房里跟老和尚吃茶,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恨不能去寻他媳妇儿,这不在眼前总有些不踏实。
远远的瞧见他媳妇儿,叶驰三步并做两步就迎了过来,到了近前,本来一脸的笑,唰一下沉了下去,伸过手要摸他媳妇儿的脸。
时潇急忙挡开,小声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叶驰阴沉沉看着得禄:“这是怎么回事?”得禄垂下头不敢说话儿,叶驰忽想起刚瞧见封锦枫跟九公主从寺里出来,没等跟自己打招呼,就急匆匆的就跑了,莫不是她们。
想到此,牙都要咬碎了,心说,行啊,动到小爷头上了,天王老子也不成啊,不过瞧他媳妇儿那担心的样儿,叶驰忽的笑了一声道:“我不问了还不成吗,走了,咱回家。”
时潇不禁松了口气,虽说挨了一巴掌,可时潇还是不想把事儿闹大,牵扯定亲王府跟明彰,闹大了,好听不好说,不过叶驰的反应倒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刚还愁怎么瞒他呢。
得禄可没时潇这么想的开,以他对自家小爷的了解,这事儿绝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他家爷从小就是个霸王,欺负别人行,啥时候见过别人欺负他家小爷啊,当然,小王妃除外,所以他家小爷这会儿越表现的若无其事,越说明事儿大了。
回去的一路得禄都胆战心惊的,到了家更是给他家爷支使的团团转,一会儿去取冰,一会儿去拿药的,一直忙活到晌午头上,陪着小王妃吃了晌午饭,让婆子伺候着躺下歇晌午觉,他家小爷才出来。
一出来就跟他道:“叫人牙子来,把那婆子卖了,就说小爷的话,让她好生受用受用,赶在小爷跟前耍奸,我倒瞧瞧,她还能耍到什么时候,伺候的人从府里挑两个妥帖的过来,回头得了空自己领十板子去。”
得禄忙应着,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十板子真是爷手下留情了,叫小子忙跟上爷,心说爷这指定是知道谁打了小王妃,这就报仇去了,也不知谁这么大胆子。
送着爷出去,问了赶车的,才知道刚瞧见了锦城少爷的堂妹和宫里的九公主,得禄也明白了,那两个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封家那位一直惦记嫁他们家小爷,这落空了,指不定心里头多恨呢,那位九公主也就面儿上瞧着厉害,论心机,十个也不是封家那位的个儿,不定让人当枪使唤了。
封家那位纵然胆子再大,想也不敢跟小王妃动手,那个公主倒可能,却不想想,他们家小爷可是吃亏儿的,还有里头那个刁婆子,爷都吩咐下了,自己得好生照管照管她,阴着脸进了里头。
再说叶驰,从这边儿出来直奔宫里去了,也是巧,进了宫门正碰上刘海的土地小福子,小福子一见叶驰,只当他来见皇上呢,忙赶上前来的道:“这会儿万岁爷正得闲儿,在屋里看书呢,小王爷去了,万岁爷指定欢喜。”
叶驰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小福子见小王爷今儿脸色不大好,也便不敢再搭话,眼瞅着他走了,却见他转过去直奔的方向,不像御书房,那么直走过去,该是太妃哪儿,不免愣了愣。
回去见了刘海,还琢磨这事儿呢,便有些心不在焉,端着的茶撒了一些,刘海喝道:“你小子今儿怎么了,再这般心不在肝儿上,小心你的脑袋。”
小福子摸摸头道:“刚在宫门遇上了小王爷,本以为小王爷要来寻咱们万岁爷的,不想却去了后宫,若是去太后哪儿也说得过去,可瞧方向却是太妃宫,师傅,您说小王爷去太妃哪儿做什么去了,且瞧着脸色不好,不像串门子请安,倒像要跟谁去打架似的。”
刘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那位爷可不是善茬儿,恼起来更不理会规矩礼法,自己痛快了便成,前头闯进人侍郎府内院,用剑指着侍郎夫人的事儿都干的出来,也没见怎么着,皇上也不过说了两句,过后侍郎闹出狎妓之事,十来个官员联名弹劾,虽保住了一条命,官也丢了。
可着大燕朝,除了那位爷谁能干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儿来,说到底不就为了郭大宝调戏过小王爷的媳妇儿吗,所以,遇上这位爷还是躲着点儿好,真死磕,那下场就参考郭侍郎吧。
偏就有那不长眼的,刘海琢磨,今儿这不长眼的弄不好就是太妃宫那位九公主,那天在太后宫,自己可在一边儿瞧着呢,以九公主对状元郎的心思,没准就惹出什么事儿来,想到什么一拍大腿:“哎呦可坏了,那位爷这是去找九公主了不成。”
忙着跑进去跟崇仁帝回了,崇仁帝一听,眉头都竖了起来,叶驰这小子就是个混账,真惹急了,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站起来吩咐一声去太妃哪儿瞧瞧去。
虽皇上这儿反应快,到底慢了一步,叶驰到了太妃宫里却也扑了个空,宫女说今儿太后精神好,太妃去太后宫里陪着斗雀儿牌去了。
叶驰紧跟着又去了太后宫,进了殿,一眼瞧见九公主缩在太后身后,头都不敢抬,明显就是做贼心虚。
九公主也不傻,早上在安福寺一时冲动,打了时潇一巴掌,过后是越想越后怕,时潇可不是寻常的民间女子,可任她欺凌的,她如今是叶驰未过门的媳妇儿,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己平白无故打了那丫头一巴掌,纵那丫头不敢如何,叶驰如何得罪的起,着实怕叶驰来寻自己晦气,回了宫,都没敢在自己哪儿待着,一直躲在太后这儿呢,琢磨便叶驰寻过来,太后在跟前呢,他还能放肆,再说,就算那丫头是定亲王府的小王妃,自己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呢,打她一巴掌,叶驰还敢打回来不成。
这么想着,心里踏实了些,却也不敢抬头看叶驰太后见叶驰这不晌不午的时候来了,便打趣道:“你这时候来,莫不是来配哀家斗牌的不成,来,来,正好缺一个人呢,周嬷嬷总斗不好,你来陪着哀家斗一圈。”
却不见这小子应声,太后不免抬起头来,这一瞧,太后倒吓了一跳,这小子阴着一张脸,明明白白是顶了一脑门官司,眼珠子直不楞登盯着自己身后的九丫头,那样儿跟看见杀父仇人似的。
太后刚要问,叶驰已经先一步开口了,那声儿跟阎罗殿里的阎王差不多少:“是你动手打的我媳妇儿?”
众目睽睽好些人呢,九公主觉得自己要是当了缩头乌龟,真就没面子了,哼一声硬着头皮道:“是我打的怎么了,她一个民间丫头见了本公主不下跪磕头,本公主教教她礼数又……”话音未落,叶驰已经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她。
太后跟后头赶过来的皇上齐齐喝了一声,哪里管用,就听啪啪啪啪,叶驰抓着九公主,反正抽了四个嘴巴,不是崇仁帝喝令刘海几个过去把他拦下来,恐四个都不止呢。
叶驰自小练武,本来力气就大,又积了一肚子火,如何会留情,这四巴掌抽了个结结实实,一点儿不掺假,打的九公主一张脸立时肿了老高,顺着嘴角往下淌血。
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一声大哭起来,太妃心疼的不行,指着叶驰道:“你,你大胆。”
叶驰却根本不理会太妃,太妃气的直哆嗦,跟太后道:“太后您可是眼瞅着的,您要给我们娘俩做主。”说着哭天抹泪起来。
虽说叶驰动手不对,可刚太后也听见了,是九公主先打了人家媳妇儿,还是那么个借口,这不纯属找茬儿吗,人家那也不是外头没根儿没叶儿的野丫头,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岂是你一个九公主能打的,当教训自己的使唤丫头呢,更不要说叶驰这小子一贯霸王,能让人欺负了自己的媳妇儿吗。
不是太妃把自己闺女宠的目中无人,今儿何至于挨叶驰一顿打呢,却这事儿可真真不好处理,忽瞧见崇仁帝,便想出一个主意,指着叶驰道:“你如今也太不像话了,便九丫头出手打了你媳妇儿,你就非要打回来不成,还追到哀家宫里来动手,我也不管你,只把你交给皇上,该怎么处罚,皇上瞧着就是了。”
崇仁帝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忙让刘海几个压着叶驰走了,太妃一见,不干了,哭啼啼的道:“太后您这明显就是向着定亲王府呢,他叶驰是小王爷,我们家九丫头就活该挨他的打不成,您瞧瞧都打成什么样儿了。”
太后给她闹的不耐烦,哼一声道:“九丫头挨打你心疼了,你也不问问,她打人家媳妇儿的时候,人家就不能心疼吗,这事儿总的分个是非曲折吧,是九丫头先打的驰小子媳妇儿,驰小子心疼媳妇儿,打回来,按说也该着,你心疼了不依,成啊,我这就把定亲王府的老王妃请过来,咱们当着面儿评评理儿,也顺便好好问问九丫头为什么要打人家。”
太妃一听顿时蔫了,如今老王妃深居简出,好些人都忘了老王妃的脾气,她可记得真真儿,那就是个最护犊子的,真要论个是非曲直,自己哪儿能占住理儿。
虽说自己女儿是公主,可这个公主比起权高位重又是天子宠臣的定亲王府,又算得什么,这口气她娘俩是吞也的吞,不吞也得吞……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