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之下,两道身形坐于一座云亭之中,以视而立。
一位白发老人,另一人却是卓君临。
此时彼此对面而座,各自眼眸之中都很平静。似乎现在根本不是敌对的双方,更像是极为投缘的忘年之交。
「卓公子倒真是好手段,那怕是老夫也不得不说,眼下这种时候,卓公子的手段已经让老夫都感觉到意外。」白发老人一声轻叹:「甚至这么多年以来,卓公子算得上是老夫遇到最难缠的对手。」
卓君临一声苦笑:「前辈谬赞了,晚辈的那点手段,在前辈的眼中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而已。无论我怎么做,只怕都逃不过前辈的眼睛。如今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对于前辈来说,或许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笑话而已,可是老夫还是愿意给卓公子一个机会。」
此时,白发老人的眼眸之间多出了一丝玩味:「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卓公子这般胆大包天的生灵。如今即然遇到了卓公子这么有意思的生灵,那我也可以陪卓公子好好的玩玩。毕竟下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生灵,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话之间,白发老人的眼眸之间竟是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甚至可以说,此时卓君临在白发老人的眼中,就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即然前辈有兴趣,那么我自然是要陪前辈好好的玩玩的。」卓君临一声轻
笑:「只不过这一次前辈所用的棋子似乎并不怎么高明,明明还有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却偏偏要用那些愚蠢的办法。如查说前辈有什么败笔的话,那么一定是自已的眼光,毕竟这样的生灵,可是经不起我的折腾的。」
「卓公子若是有兴趣,无妨看看到底会不会让你失望。」
白发老人眼睥之间的玩味之色更甚:「要不老夫和卓公子拭目以待,看看老夫的棋子是不是真的像卓公子所说的那样不堪?」
「这,,,,,,」
那怕是卓君临,现在这时候心中也不由一沉。
从一开始,卓君临虽然表面上说的轻松,可是却也知道事情定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能让白发老人选中的棋子,其实从某一种方面来讲就已经足以震摄世间。如今这种时候,纵然是卓君临也知道眼下情况危急。
此时故作轻松,也只是不想在白发老人的面前表现的太过不堪。
「卓公子想要试试老夫的棋子,无妨。」白发老人一声轻叹:「刚好老夫也想要看看,一直以来都是卓公子在创造奇迹,更是一剑斩杀了老夫的一道化身。这么令人好奇的生灵,到底有什么让人意外的手段。」
「前辈会看到的。」
那怕是面对白发老人的压力,卓君临这时候也没有半分退缩。
纵然明知道自已在白发老人的面前连蝼蚁都不如,可是卓君临却不愿意让自已在白发老人的面前失
了半分锐气。
面子上,总不能弱了气势。
「卓公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老夫拭目以待。」白发老人一声轻笑:「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老夫也曾有过一些兴趣的,只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老夫只希望,卓公子不要让老夫失望就行。」
「晚辈什么时候让前辈失望过?」
此时的卓君临脸上带着笑意:「而且现在这种时候,晚辈也没有想过让前辈失望。毕竟前辈这么看得起晚辈,要是真让前辈失望了,那岂不是辜负了前辈的一番心意?」
白发老人一声轻笑,却并没有多言。
这个时候卓君临强自镇定,白发老人又如何看不出来?不过越是现在这种时候,白发老人
却是越发的对卓君临感兴趣了。
毕竟像卓君临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可并不多,要是直接一巴掌就将卓君临给拍死了,对于白发老人来说,却是少了许多乐趣。
「接下来,攻击的力度会增加不少。」白发老人一声轻叹:「狐族若是要有动静,那么就需要加快速度了。卓公子想要利用狐族来牵制敌军的计划,其实从某些方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计谋,其实在老夫的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你们只要有任何一点点的异动,在老夫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说话之间,白发老人的双眸之中不由带着一丝玩味。
「我知道。」
卓
君临此时并没有半分让步:「在前辈的面前,我们只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前辈布下的这些棋子,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铲除像我们这样的麻烦吗?不过,玩火者终会***,纵然我们只是一群蝼蚁而已,但蝼蚁也有蝼蚁的气节,亦有蝼蚁的胆量。如今这个时候,我只希望用自已的力量,向那些高高在上的生灵知道,纵然蝼蚁亦有撼天一战的决心。」
说话之间,卓君临眼睥之间寒意乍现。
「很好。」
这个时候,白发老人竟然笑了。
对于卓君临的话,白发老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在白发老人的面前都如同是不存在一般。
任何一切在白发老人的眼眸之间,亦如同是虚无一般。
「这无尽岁月以来,老夫也曾遇到过许多自诩敢于战天斗地的天才,更有许多自命不凡的绝世强者。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敢在老夫的面前这样放肆。那些生灵在知道老夫的真实身份之后,更是变得温顺的像是猫咪一般。也只有卓公子,一直都在想着给老夫制造点麻烦。单是这种想法,就已经远超好些自命不凡的生灵。甚至可以说,老夫之所以高看你一眼,也就是因为你的傲气。」
卓君临扬了扬嘴角,却并没有说话。
虽然白发老人的话有些难听,可是却也是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这世间的生灵,在得知白发老人的真实
身份之后,只怕没有任何一个敢违逆白发老人的意思,更不会有谁敢给白发老人找麻烦。
也唯有自已,从来都没有想过屈服于白发老人,更没有想过要从白发老人的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在白发老人的面前,自已从来都没有因为白发老人的身份而有所顾虑,更不曾向白发老人求取过什么。
「前辈过誉了。」卓君临一声苦笑:「不过前辈这么看得起晚辈,说什么晚辈也是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多言。
对于卓君临这个家伙,白发老人可是没有半点兴趣与之逞口舌之快。
甚至,白发老人害怕自已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在卓君临的挑衅之下反而会让自已失去应有理智,,,,,,,
「现在,我们到底应当怎么做。」
黑白楼中,五个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觑。
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那怕是他们这些老怪物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明知道天地大劫将至,可是这天地大劫却一直未曾开始,这种令人不安的气自,那怕他们的修为几乎已经走到了大道极尽的地步,可是现在也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开口的是杨侗。
这位人族的战神,纵然是身经百战,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压力。曾经那怕是面对强大无比的强敌之时,杨侗都曾从容面对,可是如今这种时候,纵然是杨侗也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等。」
凌无
期一声长叹:「现在这种时候,着急的只怕并不只是我们人族而已。其他各族只要野心还在,只怕同样也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若是我们这些老怪物们都沉不住气的话,只怕人族上下都会变得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很可能会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某些不必要的压力。」
「可是现在,我们不应当做些准备吗?」
杨侗眼眸之间满是忧色:「各族都在备战,更有甚者已经将大量兵力布置在边境线上。现在也只有我们人族还是一直按兵不动,要是真的大劫到来,只怕我们到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再布置兵力。」
「有必要吗?」
「这,,,,,,」
杨侗不由一愣。
没有必要的吗?
如今天地大劫将至,各族都在积极备战,其目地就是为了在天地大劫之中占取一份先机。就算是真的将来遇到了危机,也不至于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可是听凌无期的意思,却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凌至尊,现在这时候不做准备,真的要等到危机到了,我们再行布置可就晚了。」杨侗脸色一黑:「至少现在我们多一分准备,将来的战场上也就多一份底气。如果真的让其他各族占取了先机,到时候我们人族的处境可就被动了。」
「战神是觉得,如今人族需要准备。」凌无期一声长叹:「可是战神有没有想过,如今就算是有再多的准备又有什么用?」
「这
」
「天地大劫将至,一但爆发之时,那必然将会是席卷整个世间。」凌无期眼睥之间闪过一丝阴沉之色:「到那个时候,又那有什么边境线可言。如今各族的那些兵力准备我也看过,但在我看完所做的都是无用准备,甚至有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
杨侗脸色不由一白,却终是没有说话。
对于凌无期的的言语,杨侗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凌无期一向眼光毒辣,而且所谋所算从来都没有错过。眼下这种时候,杨侗也不由觉得有些无语了。
「所谓的边境线,只是在害怕失去他们原本的疆域而已。」凌无期眼眸之间闪过一丝异色:「如今这种天地大劫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将会以生存为主。如果连生存下来都不能,那么要那些疆域又有什么用?他们现在不断的在边境线上增兵,其实根本是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将会因为兵力分散,从而被各个击破。」
「凌至尊所言,是否有些偏激?」
「这场天地大劫的本意是什么,诸位不会不清楚吧!那个存在亲自发动的天地大劫,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大家心里不会不清楚到镀是怎么回事儿吧!一但大劫爆发之后,到底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你们更清楚。一但大劫爆发,必然会让所有生灵都受到冲击,那么所谓的疆域,到底能不能保住谁都不知道。」凌无期眼眸之间闪过一
丝无奈:「当年青天发动的那场大劫,就差点让各族都受了灭顶之灾。如今更是那个存在亲自出面,只怕情况不知道还要危险多少倍。」
此时,凌无期的眼眸之间带着无奈:「其实,那怕是我们这种境界的生灵,都有可能会折损在这场大劫之间。那么这个世间,又有多少像我们一样境界的生灵,真要是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活下来的又能有几个生灵?所谓的疆域,到时候还真的有必要再争吗?」
说话的时候,凌无期眼眸之间满是无奈。
或许,如今也只有凌无期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言语出来。
这些言语若是出自于其他任何一个人之口,都有大逆不道之嫌。毕竟那些人族的疆域都是无数先辈和将士拼命才能保全下来的
现在这种时候凌无期的言下之意却是放弃,这多少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至少,从来都没有任何人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放弃。
可是现在,凌无期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放弃那些疆域,,,,,,
「凌至尊,如果那些疆域都不能保全,那么人族还是人族吗?」杜康一声长叹:「自古以来,人族之所以能称为人族,就是因为有着属于自已的这一方天地,若是连人族的疆域都没有了,那么人族不就成了无根浮萍?」
「你们错了。」
凌无期一声长叹:「人族之所以被称之为人族,是因为有我们这些人族在,而不是那
些人族的疆域。真正能让我们立足于这天地之间,也是因为我们这些人还活着,而不是所谓的人族疆域。地是死的,人是活着,人活着,才能有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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