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兄好雅性,居然质问起我们妖族太子的身份来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妖帝太子,你还不见过魔族主帅?还有你们这些小家伙,即然见到了长辈,怎么不问候一声长辈,这是我们妖族的礼节吗?」
虚空中一道身影大步走出,冷冷的看着在场所有魔族。
「朱战。」魔无劫脸色微变。
但更多的,却是妖帝太子四个字的份量。这话若是出自于别人之口,魔无劫或许还会有所怀疑。可这话出自于妖族大将军之口,份量就又有所不同了。
妖帝太子,这绝对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神魔战场是不是要疯了,怎么现在出现的生灵一个比一个来头更大,照这么下去,我们这些老东西却是一个也惹不起了。
「凤天凰见过魔族主帅。」
「战狂天见过魔族主帅。」
「青龙帝君之子见过魔族主帅。」
「白虎帝君之子见过魔族主帅。」
「朱雀帝君之女见过魔族主帅。」
「玄武帝君之子见过魔族主帅。」
「大地熊王之子见过魔族主帅。」
「鹰帝之女见过魔族主帅。」
每听到了一声自报家门,魔无劫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
除了凤天凰和战狂天之后,其他几个人却是根本连姓名都没有报出来,仅仅只是报出了自已的身份来历。
这你麻到底是在给老子问安,还是在向老子示威?
可是,这群家伙的后台一个比一个硬,而且还都是妖族一些真正高层的后裔,纵是没有报出后台的战狂天,魔无劫也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那只小猴子绝对是暴猿一族的血脉,当年老子年轻的时候没少被那只老猴子揍过,,,,,,
「你们怎么这么无礼,怎么说魔兄也是长辈,你们这些小辈就这么无礼?」又是一道人影大步从虚空中走出:「魔兄且莫见怪,都是一群被宠坏了的孩子,想必魔兄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和一群孩子计较的吧!」
「龙潜海。」魔无法劫脸色再次一变。
今日这事儿,只怕想要再留下妖族这些小辈,已经绝无可能了。
「现在,我们兄弟要带着这些小辈离开,魔兄有意见吗?」龙潜海大笑:「要是有意见大家就当面说。」
魔无劫脸色不由一黑,终是一声长叹:「龙兄,请自便。」
「慢着。」一个阴侧侧的声音突然响起:「即然大家的帐暂时都算完了,那么是不是该我来陪大家算一算了?」
听到这个声音,魔无劫的脸色一时之间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那煞神,怎么来了?
‘轰。
一声巨响在魔界响起。
原本那足以隔绝一切的封印结界不由一晃,竟是隐隐有要漰碎的迹象。然而那倒提长戟的青衣男子却接连挥舞着手中大戟,大有将魔界结界直接轰碎的意图。
然而远处突然一道流光闪过,一道足有万丈之巨的剑芒突然自天际之间轰然落下。
如若山岳般的剑光应着那杆大戟,那足以隔绝世间一切力量的结界突然漰碎。
那道剑光去势不绝,生生直接将数座山峰削平。
漫天尘土飞扬之间,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大步走进魔族地界。
原本守卫在魔域边界的所有生灵这时候一个个却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闯入的两人,一个个眼睛发直,目光之中满是平静。
那怕是刚刚那一道剑光之中早数百名魔族生灵被绞成了齑粉,可是那些魔族生灵却一个个形若木偶,根本连半点反应都没
有。甚至在两人并肩走入的一刹那间,除了微微转动的目光之间证明着他们是有生命的魔灵之外,其他的都形若一尊木雕。
两人直接走到了一名身着黑甲的将军面对,就直瞪瞪的看着那名将军,目光之中满是错愕。
六只眼睛就彼此对视着,谁也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就好像,他们本身就是三尊木偶,永远都不会动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黑甲将军的面上慢慢渗出汗珠。
本来到了那黑甲将军的修为,早已可以不侵寒暑。可是被那两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盯着,那怕是那黑甲将军有再大的胆子,一时之间也不由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老阁主,战神。」黑甲将军坚持了约摸半个时辰,终是忍不住开口。
「你原来认得我们?」白衣人影一声冷笑:「魔尊在那里,让他快快出来见我们,否则我们就真不客气了。」
「老阁主说笑了。」那黑甲将军陪着笑,满脸谄媚:「我们魔尊大人外出未归,已经足有数日时间。如果老阁主和战神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改日再来。」
「我们此来的用意,魔尊想必也早已知道了吧!」青衣人影大戟一横,直接抵在那黑甲将军的额头:「难道魔尊以为避而不见,此事便就可以不了了之吗?老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魔尊真的不愿现身,难道还以为我不敢血洗魔族吗?」
黑甲将仍是陪着笑:「我们魔尊说了,老阁主和战神是人族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如果他们要来找麻烦,那一定就是我们做错了事情。即然是我们魔族有理亏之处,那么就算是老阁主和战神在魔族大开杀戒,也一定是我们魔族有错在先。老阁主和战神要是想杀那就杀吧,我们绝不还手就是。」
「嗯?」
老阁主眉头不由一皱:「难道你不怕老夫?」
「怕,有什么好怕的?」黑甲将军笑道:「天下之间谁人不知道老阁主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死在老阁主剑下的妖魔鬼怪何其之多,但是却从来无任何一个含冤之辈。如果老阁主要杀我们,那也肯定是我们真的理亏在前,就算是老阁主杀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那我呢?」战神的大戟缓缓推进,戟尖甚至已刺破了黑甲将军的皮肤,渗出了丝丝血迹。
「杨氏战神是何等人物,开创了人族有教无类的先河,让多少异族生灵也能瞻仰人族的礼教仁德。战神号称人间第一强者,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战力究竟有多强,而是战神那颗可以包容一切的仁德之心。战神若是要杀我们,那肯定是我们仁德有失,根本无需战神亲自动手,只需要开口说一句,我们这些瞻仰战神之名的兄弟,直接引胫一割,多少也能省去战神一些气力。」
「这,,,,,,」
老阁主和杨侗不由同时脸色一沉。
此次强闯魔界,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在魔族恶战的准备。
就算是与魔尊交恶,他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的顾及。甚至在此来之前,他们已经想过了无数种可能性,也曾想过魔尊避而不见的情况,暗中早已打定注意在魔族之中大开杀戒逼魔尊现身的想法。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对方就这么站在这里让他们杀,反而让他们都有了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尤其是这黑甲将军的言语,直接让两人的心神暗惊。
‘天下之间谁人不知道老阁主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死在老阁主剑下的妖魔鬼怪何其之多,但是却从来无任何一个含冤之辈。如果老阁主要杀我们,那也肯定是我们真的理亏在前,就算是老阁主杀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杨氏战神是何等人物,开创了人
族有教无类的先河,让多少异族生灵也能瞻仰人族的礼教仁德。战神号称人间第一强者,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战力究竟有多强,而是战神那颗可以包容一切的仁德之心。战神若是要杀我们,那肯定是我们仁德有失,根本无需战神亲自动手,只需要开口说一句,我们这些瞻仰战神之名的兄弟,直接引胫一割,多少也能省去战神一些气力。
这些话虽然多多少少有一些讨好的意味,但却不能否认其中的事实。
人间守护者守护人族多年,老阁主的手中更是沾染了数之不尽的鲜血。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那怕是曾被老阁主杀的血流成河的各族,却也都敬重老阁主的光明磊落。因为老阁主每次大开杀戒之后,都会直接公布被杀生灵的所做所为,这些年以来,死在老阁主剑下的生灵,还真没有一个无辜良善之辈。
如果现在老阁主真要在魔族大开杀戒,那魔族这些生灵,是否在这件事情之中有理亏之处,老阁主还真没办法开口。
杨氏开创了人族有教无类的先河,让多少异族生灵也能瞻仰人族的礼教仁德。
这些年以来,杨侗被世间众生都称之为人间第一强者。但是杨侗心中却有自已之明,那所谓的人间第一,歌颂的并非是他的本身战力修为,而是那颗仁德包容之心。
凌无期太凶狠,眼中揉不得任何沙子。老阁主太过刚正,刚直而失人情。杜康终究执念难消,始终没有走出自我。人王太过放浪,所谋皆是人族。
纵然是这些人族大能者修为丝毫不弱于杨侗,但在仁厚包容这一方面,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而且这黑甲将军说的很明白,瞻仰战神之名的兄弟,直接会引胫一割。
这一割之后的后果,反而会直接让人族的有理变成无理。
「你是谁?」老阁主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望向那名黑甲将军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
「这一切,都是魔尊让我转告给二位的。」黑甲将军轻叹:「虽然我们这些兄弟并不明白魔尊话中的意思,但那即然是魔尊的吩咐,我们兄弟便也只有遵从的份。如果二位一定还要再去寻找魔尊,那么便请先杀了我们,毕竟大开杀戒,或许会是逼得魔尊现身的好办法也说不定。」
「转告魔尊,这事儿,不算完。」
说话声中,老阁主和杨侗大步离去,只留下一群心有余悸的魔族生灵,,,,,,
魔无劫脸色不由一黑,眸光之中满是阴沉:「毒魔,这似乎不关你的事情吧!」
「帐,要好好算,慢慢算,不急,不急。」阴侧侧声音似是毒虫鸣叫,让人听得实在不舒服:「即然是要算帐,那我们就得精打细算,从那算起呢?是从魔族伤了我三妹开始,还是追杀我二弟的弟子开始,又或者是从追杀混沌剑传人开始算起?」
说话声中,一个满脸阴鸠的老者慢步走出。
「你们说说,这帐怎么算?」
一时之间,魔无劫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神魔战场之上,人人都知道战孤行是第一强者,魔无劫是第一智者。
但是,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是公认最难缠的角色。
要论难缠,毒魔向来都是最难缠的狠人。
这家伙不仅仅修为极高,而且浑身上下是毒,任何人与之沾染上半点都有可能直接会被毒倒。而且这家伙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讲任何的江湖道义,而且加之一向六亲不认,就算是上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的兄弟,有可能下一刻就直接对你下毒,,,,,,
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身份。
他不仅不属于神魔战场之上的任何一族,而且还是帝陨之主的亲传二弟子
偏偏身为人族大能者的弟子,有时候那怕是面对人族,也从来都不会有半分的手软,甚至是直接将帝陨之主行事作风学了个十足。
这样的怪物,魔无劫最不愿正面面对的就是毒魔。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地而来。
一但真的和这家伙翻起脸来,却又是谁也翻不起。
谁敢翻脸,先直接毒翻了再说,这样的生灵,谁敢招惹?
龙潜海和朱战脸色不由微变,这家伙即然要和魔族算帐,那又要留着我们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妖族还和这个煞神有什么恩怨不成?
「龙兄,朱兄,老夫高攀了,便称二位一声兄弟。」毒魔长笑:「我毒魔一生行事向无禁忌,但却从来恩怨分明。妖族小辈对这些小辈的恩情,算老夫欠了妖族一个人情。日后妖族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皆都可以通传神魔战场,老夫自会尽力相助。」
龙潜海和朱战不由同时大喜。
毒魔的人情,可不是谁想要便能要得到的,那怕是那些各族的至强者,也少有能被毒魔放在眼中的生灵。
能得毒魔一诺,更胜似许多千金之赠。
而且,毒魔的言语之间无不散发着极大的善意,这在神魔战场之上,可是任何生灵都从来不曾遇到过的殊荣,,,,,,
「老大。」妖女终是低声苦笑。
「瞧瞧,你这混成了什么样子,平日里叫你多练功你就是不听。」毒魔的语气之中满是无奈:「现在吃大亏了吧,居然被这群魔崽子给欺负成这样了,老子要是不来,这段恩怨是不是就要这么过去了?」
妖女苦笑摇头,目光却落向了已然临近昏迷的卓君临。
「放心,这小家伙身负莫大气运,死不了。」毒魔阴沉沉的冷笑:「谁让这小王八蛋没大没小,而且还胆大包天。即然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体会一下世间险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妖女不由一愣,继而脸色不由一红。
听毒魔的意思,自已栽在卓君临手中事情根本就没瞒过毒魔的眼睛,一时之间妖女又惊又怒,满脸无奈。
有你这么当老大的?
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老娘落入敌手而无动于衷,任由老娘被这小王八蛋折腾的死去活来,你在一边居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甚至在老娘差点被这些魔崽子给剁了时候,你居然也没有现身!
老娘要抗议,这老大老娘以后不认了!
一边的魔无劫脸色越发的阴沉,心中却是越发的感觉不妙。
神魔战场之上,的确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但这个硬道理绝不适用于毒魔的身上。
自已的修为战力的确是要在毒魔之上,甚至在同境界之中,毒魔几乎根本不会与之正面交手。但是这家伙浑身是毒,就算是以无上神力攻击,对上这个怪物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反而说不定会因为这家伙的毒性而受到神力余波的震荡而中毒。
曾有仙王境的大修行者出手干预神魔战场的事情,守护神魔战场法则的泥人族也无能为力,最终还是毒魔直接以无上毒功将其吓退。
毒魔之毒,纵然是仙王境大能者都要退避三舍,魔无劫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轻易与这样的怪物叫板。
关键是,这家伙绝对是个讲不通道理的无赖。
不达目地,绝不罢休的那种。
「毒魔,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魔无劫脸色黑的如同要滴下水一般。
对于这种危险至极的无赖,那怕是魔无劫也不愿意多做纠缠。要是这家伙再翻出一些陈年旧帐,对于整个魔族来说都绝不是一件好事
儿。
「怎么,老夫都不着急,你们反而着急了?」毒魔嘿嘿冷笑:「即然魔族主帅快人快语,老夫也不跟你废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老夫先听听再说。要是你们的诚意足够的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也不是不行。」
「真的?」魔无劫眼睛不由一亮。
灵正六子和妖女正要说话,却被毒魔的眼神制止。
「其实吧,老夫这人最大的坏处就是比较心善,也不喜欢和人结怨。」毒魔嘿嘿冷笑:「神魔战场之上,谁不知道其实老夫是非常好说话的一个?只要勉强能说的过去,老夫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死缠着不放,你们说是吧!」
在场的老一辈的生生个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麻的,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就真的不会痛吗?
要是你多少还要一点脸的话,岂能说的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最大的坏处就是比较心善,也不喜欢和人结怨?
你以为你这毒魔的名号是从那里来的,神魔战场之上,那一个见到你不是如同形见鬼魅?许多在神魔战场之上杀出了赫赫凶名的猛人狠人,那一个不是对你闻风丧胆?甚至在所有生灵的眼中,你的危险等级已经是神魔战场之上最高的了,你究竟是那来的脸说这样的言语?就凭你脸皮厚吗,就凭你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魔无劫却不敢开口反对。
此时魔无劫的感觉只有一个。
我太难了!
真的是太难了。
我这到底是上辈做了什么孽,今生竟然遇到了这么一群玩意儿?
整个魔族之中,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什么事情都要老子自已扛,可老子真的不想再往肩上扛了啊!
「魔族可以做赔偿。」魔无劫咬着牙,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
「可以。」
「不知道道毒魔道友,准备要多少?」
「我问老夫做什么?」毒魔眉头不由一挑:「我就是一个旁观者,你自已去问妖女和那小家伙去,老夫最多帮忙做个见证而已。」
「这,,,,,,」魔无劫脸色不由一黑。
「魔无劫,老夫这可是给你机会,你也知道,女人和小辈最好糊弄。妖女基本上是头发长见识短,那些小家伙也都是见识有限。」毒魔一脸的认真:「你随便弄个件天材地宝,他们绝对就能乐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这肯定是非常有用了的。」
「什么?件天材地宝?」魔无劫眼睛不由一瞪,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件天才地宝,你咋不去抢呢?
现在的形势,却也几乎就是在明抢了!
还好糊弄?
你家是拿那么多的天材地宝去糊弄女人和小辈的?
你糊弄一个我看看?
别说魔族拿不出那么多的天材地宝,就算是那得出来,也绝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宝物来资敌。甚至这种可能性,是直接把敌人喂饱了之后,反过来还很有可能再找魔族的麻烦,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糸。
关键是,那怕魔无劫心里已经怒火中烧,却也根本不敢直接撕破脸皮。
有气无处出,有恨无处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