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心境侵蚀。」
素民长老心中猛然一动,目光之中再次望向凌无期之时,虽然凌无期仍是大步的向着自已走来,但那股似是令人无法抵挡的寒意,竟是直接消失了不少。等自已再次低头抬眼,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却早已消失不见。
「嗯?」似是感觉到了素民长老的变化,凌无期不由眉头一皱。
「凌至尊果然不愧是凌至尊,诸般手段果然高明。」素民长老目光阴沉:「像你这般的人物,按理说也不绝不应当来做这般没品的事情。以心入道,侵蚀心境本源,此等魔族手段,凌至尊用来,便不觉得有**份吗?」
「那又如何?」凌无期哈哈大笑:「对于我来说,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长老打倒就是最好的方法。魔又如何,妖又如何,鬼又如何,人又如何,神又如何?芸芸众生之中,万法万道自有其存在的道理。难道,长老以为,与人交锋,便只是单纯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刀?攻心,伐谋,乱智,设局,无一不是战场,甚至在那些看不见的交锋之间,才是更能让人惊心魂魄的战场。」
凌无期剑指素民长老:「就凭你,也配撑得起这一方天庭,也配在这世间搅动风云?若是舍去了你天道化身的身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步又一步的走向素民长老,那股滔天杀意越发的浓郁。
凌无期,就如同是一柄锋锐无二的人形利剑,浑身上下,竟似是无边剑意奔腾不息,一道道无形剑意在凌无期身侧成型,似若是一簇巨大的剑轮,守护着剑中之皇。
凌无期每走一步,滔天剑意便前进一步。
无尽剑意之意,地上的尘埃万物也似是承受不住那股滔天杀意,竟是直接崩碎成齑粉,随风而逝。
素民长老目光凝重,眼神中却是再一次有了一丝犹豫。
可是,素民长老却直接大步迎向了凌无期,甚至在这一刹那间,凌无期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那一股股似若早已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气势,竟隐隐还有再次攀高的迹象。
无边剑意侵到素民长老身前三丈,却再也无法寸进。
素民长老冷笑:「老夫知道凌至尊的用意,也知道凌至尊坚持的原因。但这世间的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又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说的清楚。凌至尊,你固然是当世剑道第一强者,智计过人。但未经他人苦,便莫要劝人善,世间一切,也不是你凌至尊一个人便能作得了主,站在旁观者的角落,凌至尊自是可以随意指指划划,但若身在局,老夫相信凌至尊也未必便不会做出与老夫一般极端的事情来。此时若退,或许彼此之间还和谈的可能,但若是一定执迷不悟,老夫只怕凌至尊终究会后悔。」
凌无期身子不由一震,眸光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异色。
此时此刻,固然凌无期并不认同素民长老的所做所为,但这此事情如果都是发生在自已的身上,以自已的脾性,却未必便不会做出与素民长老一般极端的事情来。
或许,在极端的压力之下,自已的动作也许会更加极端,说不定也会更加疯狂。
第一次,凌无期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犹豫,,,,,,
良久,凌无期才慢慢抬眼,目光之中却露出了一丝坚毅之色:「长老,也许你说的没错,也许我遇到与你一般的事情,或许会比你更加疯狂极端。纵然我未曾经历过长老的过往,也从来都不曾知道长老的真正坚持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你有你的万般源由,我也有我杀你的根源。人族万民,不应当以那种屈辱的方式被你折辱斩杀,那此枉死的人族,总需要有人替他们讨还公道。」
凌无期死死的盯住素民长老的眼睛,目光之中满是坚毅。
「长老,你的苦衷,不是你加
诸于各族生灵身上的理由。你的过往,也不是你屠戮各族的借口。」凌无期目光凝重:「或许对你来说不公,但那此枉死者,对他们就真的公平吗?你的理由说不了我心中的杀意,更说服不了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坚持。」
凌无期踏前一步,身上的剑意再次一盛:「所以,我仍要杀你。」
此时,凌无期身上的剑意突然间变得暴虐起来。
如同一道遇时都有可能炸开的剑光一般,亿万道剑意似是已然形成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剑海,每一道剑意都变得空前的暴虐。
无形剑意似若是要毁灭世间的所有一切,剑意旋转之间,在凌无期的身侧竟似是形成了一道无形剑域一般,,,,,,
「来吧。」凌无期长剑直指素民长老:「你我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让我们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分一个是非对错。生者占理,亡者理亏。」
每一个字,就如同一道道神雷炸响,声震不知多少万里。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这句话无论用在什么地方,永远都不可能会过时。
甚至,这种真理,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道理,永远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谁的实力强,便永远者是被道理优待的一方。没有一个仙神会与凡夫俗子讲道理,也没有一个强者和弱者讲道。彼此实力的不对等,便等同于直接断了彼些讲道理的可能性。
剑光乍现。
滔天剑意似若天河倒倾,三道剑光闪现,如若是亿万道剑光之中的三道流萤。凌厉的剑意瞬息之间便已直接刺穿了素民长老气势压制的威压,无尽剑光轰然暴起,剑光肆虐之间,竟直接似是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剑意风暴。
地面废墟中的许多残垣断壁直接被卷入其中,瞬息之间竟是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剑海肆虐的方向,似是整个天庭都已感觉到了那种毁天灭地的压力,无数尚未倒塌的楼台阁宇竟是再次爆开,,,,,,
素民长老一声怪笑,掌中一柄龙枪乍现,九条黄金巨龙的身形再次显现,巨大的龙身盘旋在龙枪之上,咆哮不止。
「龙图帝枪。」凌无期不由微微色变。
帝枪有灵,非帝皇者不可驾驭。
甚至,在某种时候来说,帝枪的存在,便等同于是在证明天帝传承的归属。
这时候素民长老能以无上神力召唤龙图帝枪,就足以说明素民长老真正得到了天帝传承的认可。
巨大龙呤声中,帝枪的面对着三柄上古凶剑正面迎上。枪身猛然间暴涨数万倍,如同一根擎天巨柱般直接砸下。巨大的枪身似若游龙如海,直接刺入亿光道剑光之中,只似若是要以那足以遮天蔽日的枪体砸乱剑阵。
素民长老一手执枪,另一手张合之间,掌中世界竟是直接现出了一道归墟大渊,似或是吞噬万物的无底黑洞,直向着那无边剑海疾速而去。
帝枪随着九条黄金巨龙的咆哮,枪势越发的迅疾。
无数道剑意直接被咆哮声吼碎,由掌中世界而演化的归墟大渊竟是直接向着剑海之中余下剑光吞噬而去,那吞噬尽头,竟是直接向着凌无期而去。
「混张,尔敢。」
凌无期一声怒吼,身前剑意猛然一盛。
滔天剑意再次冲天则起,无形剑意竟然在瞬息之间如同有了灵性一般,指掌挥动之间,亿万道剑光直接猛然轰向那由掌中世界构成的归墟大渊。
剑意无尽无绝。
此时那无尽剑光之间,凌无期更连连挥掌弹指。数以百亿计的剑光直接被吞噬。半空之中,三柄凶剑随着凌无期剑势不断盘旋,三柄长剑似乎直接已有了自主灵性,竟是接连不断的由其中一柄剑在帝枪之
前牵制,共他两柄长剑却以滋扰的方式不断偷袭,巨大的帝枪之上,竟是直接留下了数十道白印,,,,,,
一枪三剑,针锋相对。
无尽剑光,连绵不绝的直接轰入归墟大渊。
「痛快。」
凌无期一声长笑,掌中剑意猛然一变,整个人都似是变成了一柄巨型利剑,竟是直接向着归墟大渊电射而到。无尽剑光再次一盛,凌无期的身形转眼之间便已被归墟大渊所吞噬,,,,,,
轰。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素民长老身形猛然一个踉跄,身子竟是直接忍不住倒退数步。那由无尽神力所构筑的掌中世界,竟是根本无法承受那一声爆炸间的威力,轰然倒塌。凌无期身形再次在半空之中显现,并指为剑,一道幽蓝剑光直接猛然轰在帝枪之上,竟是直接将帝枪给打的一个跟斗,急速的化成一道流光回到素民长老掌中。
剑光微敛,三柄长剑同样回到素民长老身侧,盘旋不止。
此时,凌厉的剑光之间,凌无期那道身影似是越发的深不可测,,,,,,
剑意滔天。
漫天剑意在一刹那间似是已然充斥整个天地,仅仅在数息之间,那一道道似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剑意,竟是直接向着素民长老当头斩下。
剑意所至,无坚不摧。
剑光映天,遮天蔽日。
剑气纵横,万里尽陷。
一剑,便是天地共震。
一剑,似若鬼门洞开。
一剑,宛若万军争锋。
剑意扑天盖地,无所不至。
杀意滔天,盖凌天下。
战意满腔,永无退让。
结合无尽剑意滔天杀意与满腔战意,此时的凌无期就似是变成了尊自远古而至的战神,剑光闪烁之间,直接鼗凌无期一身白衣的身形映现的令人不敢直视。
龙呤咆哮不止,素民长老双手握枪,直接迎面而上。
九条黄金巨龙的身形冲天而起,无尽神光似是在一刹那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竟似是凝若实质一般,直接冲入了素民长老体内。
帝枪刺出,似若一道永恒流星自黑暗中划过,黄金铸就的枪身映照之间,竟似若是一杆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永恒之枪。仿若是刺穿了三生三世,仿若是经历了无边劫海,帝枪枪尖之处,一道道龙呤咆哮声不绝于耳。
似是带着天地之间最神秘的力量,直接一枪刺向凌无期。
似是看到了那一枪的出枪过程,可是却又似乎突然间枪身一震,便直接突兀的出现在凌无期的身前。
一枪,竟是直接穿透了无尽剑海,直接出现在凌无期的面门。
这一枪,甚至已经直接无视时间与空间规则,直接就是一枪之间,生生击向凌无期的额心致命处。
「来得好。」凌无期一声冷笑,一股阴阳之气猛然间在额前出现,直接迎向了那一杆似是已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法则的一枪。
帝枪一声悲鸣,素民长老只感觉手中的帝枪突然一震,似是直接刺在了一团棉花之上。但自已手中的龙图帝枪,却是再难寸近分毫。
两道一黑一白的灵气流动,阴阳之气流转,直接形成了一道太极鱼图案。
「太极阴阳鱼?」素民长老不由脸色疾变。
这一刹那间,那怕是以素民长老的心性,竟也不由感觉到了一阵震惊。
然而更多的,却是此时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眼前这个凶徒,竟然连这天地之初的第一防御至宝都落到了这个凶徒的手中?
而这一次凌无期如此反常的直接杀上天庭,究竟又做
了多少的准备?
随着素民长老的疾退,那由阴阳二气组成了太极图直接没入凌无期身内。
三柄长剑,直接对着疾退而去的素民长老穷追不舍,原本已经充斥天地的滔天剑意,竟是直接再次一变,直似若受到了某种召唤,竟是直接从四面八方直接斩向素民长老。
亿万道剑意,在这一刹那间似是突然有了某种灵性一般,竟是直接对素民长老开始围追堵截,直接将素民长老前后左右上下的所有退路都封死。
素民长老脸色微微一变,手中帝枪直接死死抵住那三柄凶剑,任由那无边剑意轰落在自已身上。
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无尽剑光似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点一般,直接轰落在素民长老身上。数以亿万计的剑光消散之时,场中素民长老一身黄金金甲护身,宛若远古传说中的天神般屹立,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亿万道剑意,竟是根本无法破开那道黄金金甲。
「龙鳞宝甲。」凌无期的眼神之中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意外之意。
「凌至尊好见识,想不到竟然还能认得神族天庭天帝护甲。」素民长老嘿嘿冷笑:「能将老夫逼到这种地步,凌至尊足以自傲。」
凌无期脸色阴沉:「看来‘龙鳞帝甲,‘龙图帝枪,‘龙牙帝剑,‘龙眼帝冠‘龙足帝靴,还有‘龙角帝印,只怕都已落到了长老之手,长老可否能拿出来让我一饱眼福?」
「凌至尊想要一饱眼福,还需要自已有这个本事才行。」素民长老嘿嘿冷笑。
此时,素民长老身着帝甲,手执帝枪直指凌无期,眼眸里满是滔天杀意。
「凌至尊,你很强。」素民长老嘿嘿冷笑:「但是,你已经嚣张了这么久,现在是否应当已经轮到老夫了?」
说话声中,素民长老执枪大步向凌无期走去:「其实不怕告诉凌至尊,冷策背后的人,并不是皇天。如果你不拿出你最强大的手段,在这一战之后,凌无期的时代就要终结于这一方战场之上了。」
素民长老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一刻,素民长老便是天,便是地。
便是天地万物的融合,亦是世间一切大道的始源。
似乎,在素民长老所处的天地,就理应超脱于世间任何大道之上,接受所有一切的生灵膜拜与尊崇,,,,,,,
第一次,凌无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就算是刚刚那已然超脱了空间与时间规则的一枪直指自已额心致命处,也未有这般直似要刺入骨子里的危险感觉。
帝枪刺破长空,划过一道黄金枪影,长达万丈的帝枪直接猛然挥动,向着凌无期一枪刺出。
巨大的帝枪直接刺中凌无期胸口,然而一道道阴阳之气组成的太极鱼,竟是生生的将那一道似是刺破苍穹的帝枪挡下,再难寸近半分。
三柄长剑直接变成三道流光,猛然轰在素民长老身上,一阵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三柄凶剑纵使锋锐天下无双,却也根本突破不了龙鳞帝甲的防御。
凌无期与素民长老交手已近千招,甚至每一招之间都带着无穷无尽的威力。
「凌无期,来吧,便让我们战个痛快,即决胜负,亦分生死。」
素民长老帝枪直指凌无期,满眼全是滔天战意。
今日,凌无期给他耻辱已经太多,甚至已多到了让素民长老不将其挫骨扬灰都无法解恨的地步。
毁掉南天门,震塌天宫,令诸神背叛,逼出自已压箱底的各种底牌,甚至最后逼
得自已不得不应战。
任何一桩一件,都足以让素民长老恨不能生啖其肉。
今日加诸于自已身上的所有屈辱,也要以最极端最恶毒的手段将其讨回。
「战吧。」
凌无期长笑,眸中已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杀意滔天,战意高昂。
半空之中,无形剑意冲天而起,直接化成了亿万道剑光,直接向着素民长老淹去。
这一剑之间,似是带着疯狂的杀意。
剑意所向,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都直接变成了齑粉。
帝枪厮鸣,巨大枪身再次迎向无尽剑光。
仅仅只是一枪,却似是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如同要毁天灭地一般,直接迎向亿万道剑光。
任你千剑万剑,吾自一枪破之。
枪出如龙。
甚至在帝枪刺出之后,九道黄金巨龙怒声咆哮。
九道黄金巨龙咆哮声中,直接在帝枪之前震开亿万道剑意,帝枪枪尖之前直接形成一道虚空黑洞。枪尖所指,却正是凌无期的胸口要害。
一枪之间,已然无视任何的时间与空间法则,一枪之间竟是直接洞穿了凌无期的胸口。巨大的帝枪捣动之间,凌无期身形一个踉跄,直接倒飞出数十里。
半空之中凌无期胸前神血滴落,直接连点胸口要穴。
凌无期在半空中身形一变,目光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这一刹那间,凌无期的血红目光之中,满目皆是震惊。
自凌无期出道以来,战天斗地,大小万余战,那一次不是杀的血流成河?但像今日这般一对一直接正面被一枪洞穿胸口之事还从来没有遇到了过。那怕是曾与先天帝死战之时,也未曾像今日这般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凌无期根本没有看清那一枪究竟是如何刺中自已的。
明明已捕足到了帝枪刺出的轨迹,甚至连帝枪的落处也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中间的那刺出之后的时间,却似乎已不存在。
就好像,一枪刺出,然后就直接刺中了。
中间的过程,就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然而,仅仅是一息之间,凌无期的眼神之中却是突然冐起了一阵兴奋之意。
千百万年以来,世间已很少能有强者让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这种感觉,竟是那般令人热血沸腾,,,,,,,
「再来。」凌无期长笑,,,,,,
虚空中,无数双眼睛在观望。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又是凌无期第一个杀进了天庭,那怕面对的是素民长老那样的存在,凌无期仍然是以最强势可凶狠的资态在迎敌。
这样的情况,令无数生灵都感觉到有些汗颜。
人族,果然是出疯子的地方。
而凌无期,绝对是一个不折不名的疯子。
纵然是和凌无期同一级数的生灵,现在也一个个不由面色发白,神情间各自露出古怪神色,看向场中的那场大战,各自的脸色不由变得越发难看。
凌无期,如今竟然已经强到了这样的地步?
难不成,凌无期真的已然走到了与素民长老同样的地步,能与之针锋相对?
又或者,素民长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