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屿山?曾唯一的认知里,大屿山就是乡下,没什么有趣的度假好去处。她真不明白纪齐宣为何要选这么一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跟她度蜜月,甜蜜蜜来着。
她不断在心里打腹稿,那种地方,烂的要死,一般人是甜不起来,就算能甜起来,也是一种奇迹。不过如果是她曾唯一出马,甜不起来才叫奇迹。她本来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好好与纪齐宣培养感情,让纪齐宣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未料,纪齐宣带她去的不仅是在她眼里的穷山僻壤,更是传说中的山沟沟!
当她颠簸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之时,见到眼前的破房子,还有旁边的菜园子,眼前一黑,差不点直接晕了过去。
纪齐宣到底要干嘛?
“这……这就是蜜月?”曾唯一依旧不死心,继续垂死挣扎,一定要确认了,才直接晕倒装死。
纪齐宣很肯定的点头。
曾唯一的双腿开始发软。再次不甘心于眼前这样破败的小平房,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猛地闭眼再睁开,景象依旧,她垮了。
纪齐宣有条有理的阐述,“这里本来是要改建成度假村,但我认为这里的土生土长之气很舒服,原汁原味的度假才叫有意思。”
“所以你是拿我做实验吗?”曾唯一很不满。他喜欢土味的农家乐,抱歉,她喜欢的是城市里钢筋水泥的味道,对于这些,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衣食无忧的太太,有时候是该磨练磨练,这七天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由你负责,我只负责,吃喝玩乐。当然,还会偶尔大慈大悲的滋润一下辛苦的你。”
“你!!”曾唯一怒瞪他,不过她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原本七窍生烟的秀脸一下子平整下来,笑的突然诡异起来,“洗衣做饭没问题,打扫卫生也没有问题,问题是,你真的能滋润下辛苦的我?”
“试试就知道了。”纪齐宣微微一笑。
曾唯一捋了下头发,心里阴笑。她曾经看过一个典故,把十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放荒岛上,三个月后,见男人们做了一顶轿子抬着那个女人在玩耍,女人娇媚动人、面若桃花!再把十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放荒岛上,三个月后,见女人们围着一棵椰子树,有往上丢石头的,有拿果子逗的,那个男人瘦得像猴子,抱住树死也不肯下来!
这是什么原因呢?男人可以滋润女人,然而女人可以榨干男人。既然纪齐宣变相的整她,那么她就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榨干了,看他下次还不会这么整她。
目光再次锁定在前方不远处那幢孤零零的平房,曾唯一就觉得揪心。即使再怎么落魄,她没有钱,却有一幢看上去很可观的小别墅,这样的旧房子,看起来真是慎得慌。
这房子外表看来是有些旧了点,但是里面装潢还算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由于房子是在太小,她根本不用转悠,环视一下就看全了。
“纪齐宣,你能告诉我,这七天里,有什么安排吗?”
“嗯,今天的安排就是,你去地里摘几棵青菜回来,挖几个土豆。”
曾唯一忽然朝纪齐宣伸出她两只洁白无瑕,娇嫩金贵的纤纤玉手,“你舍得他们变脏生茧子吗?”
纪齐宣笑的很真,“舍得。”
曾唯一则狠狠瞪着纪齐宣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狠。”说罢,准备出门,则被纪齐宣拦下了。曾唯一以为纪齐宣拦下她,是为刚才的话后悔了,她就知道他一点也舍不得她。她嘴角露出胜利的表情,然而还嘴硬地说:“我要干活了,你拦着我干什么?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就去。”
“很好。我只是想提醒你,穿着紧身短裙又是高跟鞋的下地,会不会不是很方便?”
曾唯一上下打量自己,正如纪齐宣所言,踩着将近七厘米的高跟鞋,身上穿着紧身短裙,下蹲都要很小心的。曾唯一突然觉得很愤恨,原本视她如珍如宝的纪齐宣怎么可以这样?她一面气愤朝他怒瞪,一面环顾周围,“我的衣服都是这样,有没有干活的衣服?”
纪齐宣似乎很早就打算这么做似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包里直接翻出一个塑料袋,扔给曾唯一,“穿上吧。”
曾唯一很不开心的接受了,直接当着纪齐宣的面换衣服。她很随性,反正没什么外人,不用那么做作到里屋关上门换衣服。两人早就袒胸露|乳N次,换个衣服算什么。
宽松的T恤,加上黑色热裤,很休闲很随意,穿在曾唯一身上,反而另有一番滋味。她把松散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很干净。
无疑,美女穿什么都能彰显出另一种美来。曾唯一不以为然,穿上平跟鞋,大义凛然地出门去摘青菜,挖土豆去了。
纪齐宣看着曾唯一离去,眼眸深不见底。让她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坏事。他笑笑,去洗澡去了。
而在外面的菜地里,愤恨的曾唯一,一边把青菜当纪齐宣掐,一边抱怨道:“整我是吧?晚上有你好看的。”摘几口棵菜,她就用小铲子开始挖土豆了,头几个土豆挖的很顺利,在她挖的正兴奋的时候,一只土豆刚露出个脑袋,曾唯一准备徒手拿,未料从土壤里窜出一只蚯蚓来,在土豆上面来回蠕动。曾唯一只觉得一阵恶心,又把土豆埋了。
她刚站起来,发现一只麻雀正叼着一只虫子停在她刚刚摘的青菜篮子上,由于曾唯一站起来,惊动了它,竟然弃掉那只虫子,翩跹飞走到旁边的树枝上。那只幸存的虫子立即缩进青菜里,躲了起来!
“靠。”曾唯一当即爆了粗口,太可气了。她十分愤怒地抓了一只大土豆朝停在树枝上的麻雀掷了过去。没扔准,扔到别处去了。
她也没在意扔到哪里,忙活的把篮子里的青菜倒出来,开始“甩”菜,把刚才那只虫子甩出来。她真想不通,都入秋了,怎么还有虫子?不都已经破茧成蝴蝶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种怪品种。她甩了好一阵子,终于一晃,一只略带青色的虫子甩了出来,掉在她的鞋上。曾唯一定眼一看,继续甩腿,奈何是帆布鞋,这虫子这下抓得很牢。
曾唯一一门心思要甩掉这只虫子,未注意周围“嗡嗡”作响……直到嗡嗡声越来越响,她才好奇地把头抬起,一群马峰朝她涌来。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尖叫,马峰直接往她脸上冲击。她抱住头,拼命的往屋里跑,拼命敲门,“纪齐宣,开门啊,开门啊。啊……”她尾音拖的很长,因为她终于遭到马峰的攻击了。
纪齐宣姗姗来开门,眼见一群马峰,吓着了,拖曾唯一进屋,把门关上。屋里有几只马峰,纪齐宣一个个拍死。搞定后,才坐到曾唯一旁边,“来来,我看看蛰了没?”
曾唯一一脸委屈地扬起脸,伸出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是你让我摘青菜,挖土豆,你看看!!好疼啊。”
纪齐宣极其无奈,不就摘青菜,不就挖土豆吗?怎么招了一群马峰?不知是说曾唯一命运多舛,还是她太能惹是生非?
纪齐宣从浴室拿出肥皂和脸盆。把肥皂浸泡在脸盆里,捧着曾唯一的脸,开始拔毒刺。曾唯一龇牙咧嘴,“轻点,疼啦。”
纪齐宣亲了她一口,“好吵,先闭嘴。”
曾唯一立即扁着嘴,把嘴嘟起来,娇滴滴地说:“多亲几次我就不吵,嗯?”
纪齐宣无奈,几乎一边和曾唯一亲嘴,一边帮她把脸上的毒刺□□。拔完毒刺,涂抹肥皂水,一切处理做好,曾唯一终于开始她的长篇抱怨了。
“都是你的错,没事就知道整我,害的我被马峰蛰,你看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脸上有淤点的红斑,虽然她在抱怨,但是似乎并十分介意自己的脸被蛰了。
若是以前,谁敢这样伤害她的脸,她绝对跟谁拼命。马峰也不例外,就算朝纪齐宣撒泼,也要灭了那些马峰,而且更可能为此几天闷闷不乐。
现在的曾唯一,则是指着脸上淤点的红斑,气鼓鼓着腮,不满地看向纪齐宣,“下次你去摘菜,下次你去挖土豆。”。纪齐宣失笑,一一点头。她这样的态度让他胸口暖了暖,她不是让他立即送她回去,而是让他去,她真的变了。纪齐宣抱住曾唯一,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一一,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曾唯一眼睛一亮,偷偷坏坏一笑。看来她的计划要提早完成了。她故意在他胸口画圈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窝在纪齐宣的怀里,“亲爱的,你身上好香,人家忽然春心萌动。”
纪齐宣蹙了下眉,他有不好的预感,可怀里的美人相约,岂有拒绝的道理?
“那么来吧。”纪齐宣视死如归了。
曾唯一阴笑。轻轻推他,“我先去洗澡。”说罢,自己去浴室了。
纪齐宣苦笑连连,这个妖精,他毫无抵抗力。目光瞟到桌子上残留下的毒刺,想起她刚才那样炸毛的可爱样,又是一阵失笑。
有她,他真的不会寂寞。他不介意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