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卷
"呜呜……爹爹不跟我道别就走了。"糖宝嘤嘤的哭着。
小骨茫然的与师父分开,寻找着那熟悉的声音,终于看到那抹翠绿在白泽的绒毛中隐约发着光。
心中一惊,糟了,怎么把糖宝给忘了:"糖宝,你没跟杀姐姐走?"说着走至白泽身边,伸出两只手指将它捏起。
糖宝还沉沦在爹爹离去的悲伤中,扭着身子,沉默不语。
小骨见糖宝不说话,无助的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凝眉看着糖宝:"先带它一起回长留吧。"
小骨看着师父,再看看手中沮丧毫无生气的糖宝,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旁侧那散发着淡淡蓝光的上古神兽,它拥有着那任何权利者都想据为己有,无所不知的博学,拥有着那把任何事物都能看穿看懂的眼睛和恭顺礼让的谦卑,无不让人叹息却又仰望的是,它百年的出现,只无偿忠于那把它召唤而来,心中认定的唯一。
"白泽,跟我和师父回长留吧,不要再隐世了,这六界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小骨恋恋不舍的问道,经过这短短几日的相伴,它在她的身边竟开始有些习惯。
白泽抬头看着小骨,思忖掂量:"花神,药的具体用量细节,我还需要同儒尊商讨一下,的确是要去趟长留。"
"太好了,师父咱们走吧。"小骨拽着白子画的长袖。看了看另一只手中的糖宝,娇娇的,软软的无精打采,想到再过几日糖宝即将离去并再次重生,虽然只失去短短一月的记忆,但依然是那止不住的心疼。不过值又得庆欣慰的是,她终于可以蜕变,跟十一师兄在一起了。
"糖宝~别再伤心了,东方再过两年就回来了,那时候的你已经幻化成人形,不再是小虫子了。"小骨抬起手指,轻轻戳着那嘟嘟的可爱。
"娘亲…………我想爹爹……"无论小骨怎样安慰,糖宝止不住的泪,流湿了那拥着它的手。
小骨无奈的把糖宝放进自己耳朵,默默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周围万籁惧寂。
云层中,白泽在后,师父在一旁,小骨依旧摇摇欲坠的御着剑。
糖宝本就心情不好,加上小骨的摇晃,小身子在耳里各项翻滚,彻底崩溃的大喊:"娘~亲~"。
小骨本就心虚,知道自己御的实在太差,而且又慢,师父和白泽为了顾虑她,都故意放慢了速度,无助可怜的看了看白子画。
白子画本打算历练一下小骨,记忆既已然恢复,那她曾读过的心法都应记得,只不过那时他废了她的所有,肢体与大脑现在无法协调,平衡。都怪他,太过宠溺心疼,太过怕她受伤,等回到长留,确实应让小骨勤加练习了。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以她摇摆不定的速度,不知要几天才能回到长留。
"小骨,把剑收了吧,到师父这来,我们要快些回去,不能再耽搁了。"白子画向小骨伸出一直手,圣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晶亮。那身千年不变的雪衣随风舒展着,全身无一不在张扬那高贵和俯瞰众生的气质。
小骨看的有些痴了,就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欣赏着。
"小骨"白子画轻轻的唤她,那舒展的眉宇中尽是满满的温柔。
小骨的表情恍然如美梦中醒来,傻傻的笑了笑,念诀收了剑,抬手附上那温润修长的净白无瑕,轻盈的跳到白子画的剑上,站在身后,不满足只是揪着那散开的无广袖,大胆的由后伸向前,环抱住,全身紧紧的与白子画贴在一起,暗自偷偷的乐着,小脸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倚靠在白子画的后背,感受着那微微的清凉,呼吸着那淡淡的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真舒服。
白子画那不再冰冷的唇,微妙一笑,随性的任由小骨那样不安的搂抱,渐渐的,他竟然把这当成了习惯又或者是理所当然,那曾经的抗拒,抵触,无奈,慢慢的都烟消云散,虽然有时小骨过于胆大的举动,让他有些慌乱,无措,但这都是他接受她过程中的必然。
白泽在后紧随,欣慰的看着那再次重叠的身影,它知道他们的过去,懂得他们的不易,感慨他们的惊天动地,又心安他们的终于在一起。
第六十二卷
薄云中一白一蓝的光如流星般飞速闪过,稳稳的落在长留山上。
仿佛早就知道一样,笙箫默已早就带众弟子站在大殿外迎接。
白子画,花千骨,白泽缓缓的走向大殿。
笙箫默热切的迎了上来:“师兄,这次去半石山,可还顺利?”
白子画满意中带着些遗憾的点了点头:“这次召唤神兽白泽,东方彧卿拿异朽阁做了交换,异朽阁可能要就此消失,又恰好遇上东方彧卿轮回转世,而糖宝也会受到牵连,失去记忆。”
“啊?什么?糖宝?失去记忆?”落十一从未有过的失态,声音从笙箫默的后方几乎是喊了出来。
笙箫默回头瞪了了落十一一眼,示意他的冒失。
落十一很快察觉自己的反常,忙快步上前,弯腰拱手行礼:“拜见尊上。”
白子画冷冷的点了点头。
笙箫默低头发现那旁侧一团白软,那俨然有着王者的姿态,神态中透着沉稳庄重,浑身散发着那知天下事的博学多识。
“这位想必就是通万物之情,无所不知的上古神兽白泽吧?”笙箫默礼貌的问道。
白泽不紧不慢的谦虚的礼让:“回儒尊,在下正是白泽。”
笙箫默那狐狸般的眸子透着盈盈微笑,身子一侧,收起那往常的玩世不恭,温文尔雅的说:“我们殿里细说吧,请。”
殿中,白子画,笙箫默,花千骨,白泽。落十一放不下糖宝,特别要求参与相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说起。
笙箫默见大家不言,耐不住性子:“师兄,快说一下,刚才在殿外说的异朽阁,东方彧卿,糖宝是怎么回事?”
白子画抬头看了看小骨,沉思掂量了一会儿,把大致意思解释给了笙箫默。
笙箫默恍然,原来是这样,看来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啊。
落十一迫不及待的问:“那糖宝什么时候去七杀殿?”
白泽说:“今日即刻过去,不要耽搁时间太长。”
小骨惊讶的脱口而出:“怎么这么急?”
“啊?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娘亲~呜呜……!”好不容易稳定下的情绪,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声音从小骨的耳朵里传来,听得小骨心中颤抖。
“难道,你不想让落十一早些恢复记忆吗?”白泽用另一种方式安慰道,不知怎的,这小小的精灵,总是让它情不自禁的挂念,怜惜,或许是糖宝身上流着神之血吧。
“什么”众人惊呆。
糖宝立刻从小骨耳朵中飞至白泽的鼻尖上,小手抱着,激动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怎样恢复?快说说?”
白泽若有所思的扭头看着落十一:“不好意思,可否请先出去一下,这涉及天机,也涉及到你自己,所以今天的事,你不能知道,也不可以主动去问。”
落十一有些不解,但感觉合情合理,恭顺的行礼退下,随手关了大殿的门。
白泽继续说道:“想必这件事在座各位应该都不想让落十一知道,他的上一世,是花神杀死的吧。”
笙箫默吸了口凉气,这神兽果然厉害,真如传说中通人情。
白泽见都不说话,表情各异:“糖宝此次前去七杀殿,取得两滴不死鸟凤凰泪之后交还长留,便可让它去异朽阁准备下一世的轮回,而我交代好这里的一起,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我离去之时,便是异朽阁覆灭之日,这时会有专人将糖宝未成形的幼体送上,就按照我所说的,用神之血孕育糖宝,直至幻化成虫形。由于花神你现在神之力太过微弱,所以只能等到你用完药,五个循环之后,五行均衡,并辅以平日的勤加修炼,提高自身能力,方可使用神创万物的能力,由于魂魄不全,而神之力也不够强大,但这召唤和创物的能力,全凭的是这意念,意念越强,神之力就会发挥的越猛烈,异朽阁的复苏,对于花神来说不仅仅是意念应该是势在必行吧。落十一上一世是因为花神而死,这一世,花神魂魄重聚,神身完整,那落十一自会恢复记忆。”
第六十三卷
小骨有些心急的问:“什么?白泽,你要离开,可不可以走啊,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白泽淡然的笑了笑,安慰道:“如果我一日不走,这里的所有就会晚一天轮回重生,从而会误了花神召唤我来的初衷。既然我已完成应尽的责任,离去也将是我守护花神最后的使命。”
小骨步伐有些不稳的走至白泽身旁:“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又或者怎样才能再次召唤你?”
白泽第一次有些犹豫,它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它懂小骨口中所说的留下,不是占有也不是索取。
小骨见白泽沉默不语:“非走不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白泽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几分留恋的缥缈:“这一次是非走不可,天意如此,我不能逆天而行。两年之后,新生降世,整件事才算圆满。等到那时,如果花神还想见我,以你可召唤万物的能力,足已。”
小骨看着白泽坚决的眼神,想着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失落沮丧的回头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用眼神劝慰了一下小骨,再看着白泽,他对它是叹服的,它的博学才识,审时度势都是这世间少有:“白泽,我明白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想来硬留你也不是办法,那两年后再见,我和小骨,还有在座的所有人,都等着你。”
白泽欣赏白子画那可掌控天下的睿智,和俯瞰众生的气势,怪不得会说保长留百年基业,只要白子画在。毕恭毕敬回答:“谢谢尊上”。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十一师叔,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啊,是不是又设了结界啦?”
众人无奈……
笙箫默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小骨,再看看闷不吭声的白子画:“师兄啊,这幽若真是不减当年千骨的风采啊,来长留这么久了,性子还是那么顽皮。”
白子画面无表情的一挥袖,大殿的门被打开,幽若一个踉跄扑了进来,小骨赶忙碎步过去将徒弟扶起,边帮她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责唸道:“幽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偷听的毛病啊,这里可不是绝情殿,这时三尊会审的议事阁。”
幽若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冰冷的尊上,慵懒的儒尊,还有……那只羊,不,是鹿……,也不是,难道它就是白泽。
小骨在一旁轻拽幽若,快行礼。
幽若回神,慌忙叩拜:“拜见尊上,拜见儒尊。”忍不住扭头看这一团白软,起身大胆的伸手摸了摸:“哇,你的毛好舒服,想必你就是上古神兽白泽吧?”
白泽打量这与花神相似的外貌,无畏无惧的性格,思量一会儿,礼貌的回答:“你就是花神的徒弟,幽若吧。”
幽若那有些用力抚摸的手如触电般一顿:“你会说话?”
白泽无奈:“是”。
小骨忙制止那继续下去,没有礼节的小手:“幽若,白泽要准备走了,既然你来了,也跟它道个别吧!”
幽若:“啊,我刚见一面就要走啊,白泽,难道你不能等到尊上与师父大婚后再走吗?”
第六十四卷
白子画……
花千骨……
糖宝……
笙箫默差点惊出泪花,那日师兄的确提过这事,但是那时只有他们二人商谈,不解的是幽若怎么知道的。若有所思迷惑的看了看白子画,而此时白子画也带着兴师问罪彻骨寒的眼神回瞪着他。
小骨脸瞬间全身通红,娇唸道:“幽若,你说什么那,不要胡说。”
幽若理直气壮,大义凌然的说:“刚刚在外边十一师叔都跟我说了,师父,既然必须有孩子才能恢复完整的神之身,那不就代表您与尊上马上就要大婚了吗?”
笙箫默松了口气,得意的瞟了一眼白子画。
白子画无奈摇头,幽若这孩子,真是小聪明总是不用再正处。抬眼凝眸看着不知所措,鼓鼓的腮,因羞涩红透的小骨,温暖的不为人察觉的笑了笑。缓缓的起身,走到小骨面前,轻唤了声:“小骨?”
“啊~”小骨抬起头,仰望着白子画,心中的每根弦都被胡乱的撩拨着。
白子画的用那透着深邃涟漪眸,直直的盯着那小小的不安,悠长深远,冰泉凝绝的声音飘来,响彻整个大殿:“小骨,那日你答应的,可还算数?”
小骨没料到今天所有事的结尾竟然是这个。怯怯痴痴的看着那过分完美的轮廓,那望一眼仿佛就要结冰的双眸,那高挺的鼻下柔美弧度的淡粉薄唇,那黑玉般发丝泛着迷人的光华和那脖颈处细如美瓷的肌肤。就是这样的他,占满了她的全部,曾经,他只是她的梦,那永远也够不到,成不了的梦,他犹如天上的星星,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哪怕成为无所不能的妖神,也不断的挣扎过,悔恨过,强逼过,那挥之不去,控制不了,拼命想要他的奢望。漫漫长路,弹指一挥间,恍然如隔了几生几世,如今那个敢为了她放下长留,放下众生,放下一切,承诺只要她要,他都会给的白子画,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等着她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此生。
轻轻的,娇羞中带着些愉悦的点了点头:“嗯。”
笙箫默被师兄刺激到不行,哆嗦到语无伦次,开心大笑:“看来长留近日要有喜事办了,落十一,别再外边杵着了,过会儿来趟**殿,我交代一下。”
落十一忙进入大殿:“是,儒尊。”抬起头,看了看白子画和小骨,再次行礼:“恭喜尊上与千骨师妹。”
糖宝在一旁埋怨道:“啊,我可不可以参加完娘亲的大婚,再去七杀殿啊。哎,可惜爹爹来不了!”
白泽宠溺的说:“花神不是答应杀阡陌,从七杀殿嫁出吗,你还是要去的,也正好可以取了凤凰泪,顺便陪着小骨带回来。”
糖宝撅着小嘴说:“哎呀,你怎么都知道啊,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
白泽无言的笑了笑。
小骨一阵欣喜:“白泽,这么说,你先不走了,对吗?”
白泽那掩饰不住喜悦的点了点头:“恭喜尊上与花神。”
最兴高采烈的要数幽若,自认为立了大功一件。得意的抱住师父炫耀:“怎么样,师父,是不是多亏了我呀。”
小骨还未来的及说话,白子画冷冷的回道:“幽若,回去把门规抄1000遍。”
“哦”幽若瞬间蔫了,沮丧的耷拉着脑袋。
小骨拽着白泽跟白子画说:“师父,让白泽同我们回绝情殿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
白子画温柔的看着小骨:“嗯”答应着。
白子画回头与身后的笙箫默说:“那我们先回绝情殿,有事传音给我。”
笙箫默狐狸般的笑着:“大婚的事,师兄不用担心,我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白子画挑眉看着话里有话的笙箫默,带着一席人回了绝情殿。
绝情殿外,寂静清凉的夜,那四季盛开的桃花无尽的飘着,白子画静静的站在树下,花瓣袭了满身,抬头看着小骨亲手栽送他的礼物,薄唇微微的上翘着。
这时白泽缓缓的走过来,同他一起站在这桃花树下,看着他所看到的。
胜雪的净白与纯粹的绒白就这样在这静谧的夜里,发着幽幽的光,绝美的,不是寥寥几笔就能描绘的。
白子画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你。”
“守护她,是我的责任,这,不用谢。”白泽认真的回答。
“这么晚了,有事?”白子画问道。
“再来嘱咐一下,大婚当晚,不可行夫妻之事。”白泽义正言辞的说着。
“我知道。”白子画冷冷的回复。
白泽:“定要等到服药五个轮回后,方可。如提前有孕,体内五行暂未归位,阴阳失调,恐二人都会有危险。”
“恩,好。”有危险,他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发生,也绝不会冒那个险。
第六十五卷
白子画不知在殿外站了有多久,想了太多,回忆了太多,时间犹如流沙正在逝去,抬头看看那棵粉花满枝头所映衬朦胧纱的圆月,觉得心安。慢慢转身向那这么晚,依然为等他亮着光的殿内走去,他知道,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就在里面,小骨就在那里面。
小骨坐在雕花屏风后,困得已然不行,紫色薄绸袖中的小手,紧紧的攥着拳,强烈凭着意念撑住。心里不住的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回绝情殿的第一晚上,今天还没有单独和师父好好说说话,一定要等着师父回来,可是……可是……这么久了,师父怎么还没有回来,怎么与白泽聊了这么久。再等等,快回来了。”渐渐的,世界开始一片模糊,眼皮一张一合,即将昏睡过去,迷糊中仿佛听到推开门的声音,脚步声逐渐接近,那玉碎般的声音在旁边轻唤着:“小骨……”。恍如做梦般呓语叫着:“师父……”。彻底沉睡了过去。
白子画看着歪倒在自己怀中的小人,不再冰冷的脸上温暖的微微一笑,却又有些心疼她竟然为了等他,坚持了这么久。
有些怪着自己为何不早些进来,让她等待。不过看这个时辰,想必今夜不会再三更起了吧。体贴的将小骨放在床上,盖那柔软的冰蚕被时,松开还为了坚持紧握的小拳。收拾好这一些,准备走到一侧的榻上准备入定,离去之时,刚刚还在紧握拳的小手,猛地抓住他那素白的衣袖,不知毅力到底是有多强,口齿不清的唤着:“师父,别走。”
白子画重新坐回床上,把衣袖轻轻的从那小手的中拽出,抬手抚上圆润的粉腮,怜爱的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这样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就好像那冬天冰透晶亮的雪花,一触即化。
白子画合衣侧躺在小骨的身边,看着她浅浅的呼吸着,眼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粉色的嘴角微微弯起,那单纯可爱的睡相让人垂怜。
仿佛感受到有人在旁边,而且是那个她最期待的人,睡梦中转身,寻着那最爱的,最熟悉的气息,软软的扑入冰冷散着清香的怀中,娇娇的蹭了蹭,企图钻的更深,抬起胳膊环抱住那自认为的安全感,嘤嘤的叫着:“师父……”.
此时,白子画冰冷的的心化了,也反抬手拥住那让他拿不起也放不下纤弱的柔软。慢慢的,白子画也由于一天御剑,耗费了元气,累的随着睡去。让他未料到的是,小骨又在同样的时刻醒了过来。
小骨先是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刚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抱着,未反应过来犹如做梦般抬头看了看,引入眼帘的竟是那清冷孤傲,绝伦出尘的脸。有些紧张,又有些欣喜,原来师父在旁边陪了她一整晚,怪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连师父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想抬手不安分的触碰这在睡梦中的依然那样好看的白子画,但尝试了下,无奈白子画仿佛早就想到了一般,那小手被紧紧的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如果硬来,想必师父也醒了,不忍心用力,就这样努力向后仰了仰头,让出丝空隙,肆无忌惮的欣赏,这无论怎样勾勒都画不出的绝世容颜。
就这样盯了很久,很久,脖子有些微酸,却又如木偶般不敢轻动,奇怪的思量着,往常师父是知道她什么时辰醒的,这一次师父好像睡了很久。端详着近在咫尺微微上扬的薄唇,一丝邪恶的想法涌入脑海。坏坏的笑了笑,既然师父不醒,那么就……
那软软粉红散发着阵阵迷人花香的樱唇,以最完美的弧度附上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可爱的小嘴微张,将灵活的舌尖缓慢的深入,去舔舐那想要的柔软和味道,两人的唇紧密贴合,湿热的喘息呼在白子画的轮廓上,感到那异样的撩拨,未睁开的眸,闭的更紧,将一侧躁动的小人纳入怀中放至身上,头轻轻的向上一抬,更深入的反把那湿润紧贴的红唇吸入口中,用力的仿佛要吞噬掉,动情的拨弄那故意的挑逗。寂静悄无声息的的殿里,隐约传着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呼吸,那过于陷入的情愫,另二人有些留恋沉溺不想自拔,小骨熟练的拨开层层的素衣,巧妙将小手放入那凝华的玉脂,向下游动,白子画竟也想这样随性放任下去,微微睁眼看着那陶醉可人的小脸,不忍的将小骨翻入身下,握住那想要继续下去的小手,抑制着由深到浅的轻啄,缓缓的四目相对,如朝露般纯净的大眼中净是疑惑。
白子画暗自稳了稳心神,克制住那方才无法自拔的情动,转身躺在一侧:“白泽说,用药之前和用药中途都不可以,这也是为了你好。”
小骨有些失落,但又无法表示自己的不情愿,只能伤神的回了一句:“嗯”。
白子画看着那有些低迷的小骨,心疼的再次抬手纳入怀中,给她一丝安慰。
小骨也温顺的抱着白子画,将小脑袋深深的埋于,那早已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师父的华发中,努力平息那刚才的拨动。
二人相拥,直至天亮。
渐渐的金色的光芒洒了进来,微微有些刺眼。
白子画看着怀中还在暗自伤神的小骨,附在耳边轻轻的唤着:“小骨,天亮了,起来梳洗一下吧。”
伴着深沉磁性的声音,让她不舍得离开那还带着自己温度的怀抱,爬起身,伸了个懒腰,挠着那被自己拱了一晚的凌乱发髻。转身看着那挑眉凝视她的师父,这还是第一次与师父共睡一榻,相伴到天明,再说,睁开眼,师父就在身边,真好。想着夜里……脸不禁有些透着绯红和羞涩,低语:“师父,那我先去了。”
“嗯,去吧。”白子画温柔的点头。目送着那有些扭捏不自然的身子消失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