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魔诛仙 第四章 万年前的道宗

灰衣道人带着慕容炎进入前殿，让他在殿内的尊者像前三叩首，然后给慕容炎介绍了周围的环境和道宗宗规之后，就让他自行修炼。来到这个陌生而又寂静的地方，对于一个还是天性未满的孩子来说，倒是有些难受，虽然慕容炎很懂事，但是孩童的天性总该得到释放。

在这里待了不到十天，慕容炎就开始受不住了，每天除了修炼那本心法和背诵药典之外，就是灰衣道人每天一个时辰的答疑解惑了，实在是没有意思，而且心法和药典慕容炎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于是慕容炎开始了向师傅找乐子，每天答疑解惑的时间就仿佛变成了灰衣道长的百科全书故事会。

“师傅，为什么鱼只能在水里游，而小鸟却可以飞呢？”“师傅，我每天都会肚子饿，想要吃饭，你不用吃饭，怎么不会饿死呢？”“师傅，你这么老了，牙怎么一颗也没掉啊？”诸如这些无厘头的问题，每天都有一大堆在灰衣道人的耳边响起，灰衣道人大多倒是很耐心地回复了他，不过有时候也会被一些问题搞得气愤脸红。

有一次慕容炎问：“我父亲说如果没有我母亲他就不想活了。师傅，你没有女人怎么还会活这么老呢？”气得灰衣道人罚他跪在尊者像前三天三夜。不过罚归罚，慕容炎却没有丝毫改变，下次又是准备着一大堆难题等着他的师傅。

几个月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变得是越来越熟络，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朋友，慕容炎每次都把灰衣道人叫做“老头”，灰衣道人就叫他“小子”，加上灰衣道人对慕容炎的放羊式教学，倒是养成了他放荡不羁、贪玩的性格。不过对于修炼，慕容炎一点都没有落下，天资聪慧的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灰衣道人开始教他一些法术和炼药术。于是，慕容炎开启了按月制的生活，每个月都得跟着灰衣道人上山采药三天，入研修阁阅读古籍和文本记载三天，其余时间就全部用来修习法术和炼药术。不过偶尔也有偷懒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下山去玩，灰衣道人倒也不理他，总不能让他感觉这道宗像个监牢一样，下山也能尝尝人间烟火。

转眼间，少年初长成，已是十六岁的年纪，面正冠宇，双目炯炯，好一副皮囊。慕容炎身着灰色宽袍，身形颀长，灰袍没有让他多一丝的成熟稳重，却给他增添了些许灵气。

慕容炎正在深山中采摘草药，听闻一句叫唤“游云小子，回来吧。”立马单脚抬起，双手后束，轻轻一跃就向着前殿方向飞去。

“师傅。”慕容炎拱手作揖唤道，抬头间翩翩君子，气宇轩昂。

“你跟我来吧。”灰衣道人说完转身向着后殿走去，慕容炎紧跟其后。步入后殿，穿过八排书柜，来到了一扇铜门前面。这扇铜门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慕容炎对后殿已经是蒙着眼睛都能清楚每一件物品每一本书摆放在那个位置，是怎么摆放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扇门的存在，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灰衣道人用双手在身前画了个阵法，铜门就开了，里面是漆黑一片。灰衣道人踏着台阶向上走去，每上一个台阶，两侧就各有一盏灯亮起。走了整整八十一步，映入眼帘的出口是是一扇白色的无实质的门。灰衣道人的身体穿过了门，慕容炎也跟着过去了，门没有任何的阻碍，更像是一道屏障而已。

穿过了白色屏障，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仙气萦绕的巨峰，巨峰前是一座巨大的广场，足以容纳上万人。广场四周各竖着一个大石柱，高百米，广场正中印着的是一座巨鼎的图案。穿过广场，来到了巨峰下，殿院林立，大小殿院一共三十二座，各殿院均是豪华气派，庄严稳重。

灰衣道人带着慕容炎来到大殿，殿内有两座金身像，殿内正中那座高约九丈，旁侧一座高约七丈。灰衣道人朝着金身像躬身一拜，慕容炎也跟着躬身一拜。灰衣道人说：“这两尊金身像是我们的师祖云虚子，和道宗的开宗者，也就是第一代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拿出了一本道宗古籍，递给了慕容炎，继续说道：“这本古籍里记载的都是道宗万年发展的历史和万年前的五行宗的创立。我们师祖云虚子万年前以一人之力击退魔界，为世人所称颂。而其座下有五位弟子，也都是五位能人。五行者后各自创立门派，独立发展。

“我们道宗就是五行宗里的土系宗门，是土行者灰衣道人创立的，世代掌门都叫灰衣道人。五行宗有灵宗、剑宗、墨宗、炎宗和道宗，分布在中原的五个方向，西灵、东墨、南炎北道、中剑宗，师祖云虚子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保中原之太平。

“万年前我们道宗也是现世之大宗门，在五行宗中，实力仅次于灵宗和剑宗。当时宗门弟子上万，就是在这道界修炼的，我们这道界不属于人间的区域，是第一代灰衣道人独立开辟出来的虚空区域，和这相同的虚空区域现在还有剑宗的剑域和墨宗的水域。”

慕容炎听着这些秘辛就好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完全就没有想过自己待了这么多年的小小道宗竟然是如此的底蕴深厚充满着传奇，以前师傅也没有说过关于道宗的任何一点消息。慕容炎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后来要搬到我们现在住的那里呢？”

灰衣道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嫌弃现在破落的道宗了，没有正面回答慕容炎，而是继续说道：“原本五行宗各守使命，共护中原，可是大概在五千年前时候，炎宗内部发展矛盾，而后分裂成天炎宗和地火宗，中原自此又有了裂痕，不再是固若金汤。而在两千年前，发生了一件针对我们五行宗的大事。

“那一次我们五行宗同时受到了偷袭，爆发了大战，虽然仅仅三天时间就结束了，五行宗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损失惨重。他们的主力都对向了我们道宗，宗门被屠，万人大宗最后只剩下两百余人，当时的道宗掌门也就是第十二代灰衣道人觉得愧对师门同胞，定下规矩，自此后道宗关闭宗门、单代传世，而后他遣散宗门弟子，自刎谢罪。

“我们走上来的阶梯，叫做思过梯，九九八十一阶，纪念那场大战死去的八十一位道宗长者。登梯思己过，方敢入道界。而那场大战还有一件更神秘的事，灵宗连同灵界全都一起消失，我们探查至今，始终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那些是什么人敢袭击五行宗呢？”慕容炎问道。

灰衣道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了两个字：“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