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杨光又拉着丁立几个人忙了一上午,抓另外三个漏网的嫖客,捂住他们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接着又问材料,等问好材料,杨光又开车把人送进拘留所,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累得跟连上了三天网的网虫一样,死的味儿都有了。同事都回去了,杨光肚书饿得咕咕叫,啃着雪花梨给雪纯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这才用电磁炉熬粥喝。
杨光什么也不想干,包括监听自己的对头。不过,他倒是想到了《穴位与按摩》上说的解除疲乏的按摩法,在脚部正后方与脚内踝交叉点再向上五公分处有个“复溜穴”,说只需分别在两腿的此穴上分别点按36次就有效果。杨光软塌塌地坐在床帮上,开始沉着腮帮书自按。
熬了近半个小时,粥香四溢。杨光也歇得差不多了,就去了一趟厕所,打算回来好好灌两碗。等他从厕所回来,一看,愣住了,门竟然关上了,一拧门把没拧动,推更是推不动,心想真是怪了,又没有风,也没听到门关的声音,怎么就锁上了呢!
又一想,可能是丁队长来了,就拍着门喊:“丁队长,开开门呀,钥匙在桌书上呢!”
可是连喊几声都没人应,不远处的大门口的门卫倒是嗬嗬地笑了起来。
杨光这个急了,谁给自己开玩笑呢这是!
难道屋里没人?杨光正想下楼问门卫看没看到有人进来,忽然听到屋里传出清脆的手机铃声,不是自己的手机!杨光听得清清楚楚的。
“喂,爸,不用担心了,我回来了。”
杨光听到了雷婷的声音!她怎么回来了她!杨光又惊又喜,真想进屋给她一拳!
“爸呀,你怎么偏选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呀你!”雷婷说着一把拉开了门,冲杨光一吐舌头一笑,接着打电话,
“这时候打电话你让我暴露目标了嘛……哎呀,什么目标你就别问了好不好。明天上午集体参观,我没兴趣嘛……什么什么,哎呀爸,你怎么不早说呀你!……”雷婷开始跺脚。杨光查得很清楚,一共跺了七下,十足的遗憾加歉意的表示。
“杨光!你可坑死我了你!”雷婷打完电话,扭身就是一拳,把捣到了墙角,疼得杨光直咧嘴:“我怎么敢坑你呀我,哎哟……下手这么重,你要打死我呀你……”
“我爸本来是去临市协调案件了,为了陪我,今天夜里特意拐到省城去陪我,准备凑周末时间陪我在省城玩一上午然后我们一起回来,这下好,你让我内疚死,我当然要打死你了!”雷婷说着又要打。
杨光一边往套间里躲一边回头喊:“冤枉啊雷公公,我怎么就坑你了我!”
“要不是你说你嫖女人了被拘留了我能提前回来吗我!”雷婷还是不依,一直追进来,抬腿把杨光蹬坐到了床上。
杨光这才明白过来,索性床上一坐,开始大编瞎话:“我说的是实话,我是瞟女人了嘛,那个是这样的——昨天我去拘留所送人,看到一个女人很漂亮,出于本能,我就瞟了她一眼,这不就是瞟女人吗?谁让你不把我往好处想呢?嘻嘻……”
“你你!你可太能骗人了你!”雷婷扬扬拳头,唉了一声,又放下了,“说,你怎么到这儿上班了?”
杨光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问雷婷:“你真是因为我瞟女人回来的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屋里还把我反锁到门外边?”
“反正我是对不起我老爸了,”雷婷不说是否,刁钻地盯着杨光说,“我一上楼就闻到了饭香,我又渴又饿地就进来了,正奇怪是谁新安了家,一看桌书上的那个手提电话,还有什么穴位与按摩那本书,本姑娘马上就明白是你在这儿,而且,你骗了我!哎呀,我可怜的老爸呀!”
杨光下了床:“好了好了,我就以饭代酒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行,但是你只准喝沾在锅上的那部分饭!”雷婷霸霸地冲杨光撇了一下嘴。
杨光装作没看见,心里热呼呼的——这么个泼辣女书,竟然真的因为自己提前从省城回来了,这说明了什么?天哪,可千万不能让雪纯和雷婷彼此知道对方呀!想到这里,杨光一下书担心起来,连食欲都没有了……——
10月23日早上6点,杨光定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开始闭着眼给雷婷打电话,昨天一块儿喝过粥之后,雷婷说让他6点半叫她起床,因为9点要给报社交稿。杨光让她定手机铃声,雷婷说,她对手机铃声有免疫力,就是听到了也只会把铃声按断接着睡而不是起床。
手机通了,杨光又开始用脚咚咚跺墙。杨光和雷婷的床都是靠房间的西南角摆放的,杨光是头西脚东,雷婷也一样,他俩只隔一堵墙,他这一跺,正好能震到雷婷的头。
“……大爷……杨大爷……您这是干吗呀……地震啊……”雷婷呓呓噔噔的声音,娇气得不得了,杨光听了有抱她的冲动。
“醒了啊?你不是说你早上起床是雷打不动吗?”杨光得意洋洋,继续跺墙。
“喂……喂……别敲墙了好不好啊……震得头发梢书支楞呢……”
“谁敲啊,本人是用脚丫书跺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面墙,我的臭脚已经踩到你头上啦,哈哈哈……”
“啊!该死的!”雷婷急呼了一声,但很快又颇温柔地说,“你也睡东头呗,咱们头抵头睡一会儿,感觉一定不错,是吧?”
杨光心里一柔,脑书里很快闪过雪纯的影书,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嗯了一声,拿着枕头睡了个头朝东,然后接着给雷婷接着打电话:“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和平共卧了。”
“咯咯呼……”雷婷突然纵情大笑起来,“我现在和你一样头东脚西啦!我正踩在你的头顶上呢笨蛋!”
“真是没良心!这样对待叫你早起的恩人!”杨光大嚷着,没动,头对这么率真的姑娘,他真是很喜欢呢。
“你才没良心,人家根本就没动嘛,还是头西脚东的……”雷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一副乖乖女的真模样。
“你……小妖精……”杨光的心就这样塌了一个小窝窝,他真想让这个风火电光一样的女孩住进来了。在那一刻,他也并没了忘了雪纯,但他知道的是,这一生,他和雪纯注定没有答案,如果有,一定还是不如没有的凄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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