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嘴儿甜的,君九凝心中啧啧感叹,看来这凤云兮果然不是那种一吹就倒的小百花,碰了壁也还能冲!一旦见到这种位高权重还长得帅的男人就丧失了任何抵抗力,而自己马上就要见证女主开后宫的壮举啦!
她亦是看向顾云,期待对方会怎么样和凤云兮擦出(爱的)火花。
顾云本来没想理会凤云兮,有心奉承他的人太多了,若是每个都要花上心思去应对,那他成日里也别干其他的事情了。
但眼神瞥见一旁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戏的君九凝,顾云忽然就不想让对方置身事外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看向凤云兮:“夏国公主见了我,便此生无憾了?”
凤云兮见他又搭理自己了,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殿下天人之姿,任谁见了都会毕生难忘。”
顾云看向了君九凝,淡淡道:“可是本王已有未婚妻,你在本王未来的王妃面前说这种话,本王只怕王妃吃醋。”
君九凝正快乐吃瓜,不料祸水东引,表情轻松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个发展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突然扯到她身上来啊?!
剧本上没有这个啊……
君九凝干笑了一声:“殿下说笑了,夏国公主的话,我自然也是认同的。”
顾云却突然往前了一步,君九凝只觉得眼前一暗,日光都被面前的人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没有抬头,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却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她的视线。
君九凝一愣:怎么突然觉得,还挺有安全感的。
或许是因为顾云脸上挂着几分半真半假的笑,倒让人觉得压迫感没有一开始那么强势,君九凝望着对方幽深无比的黑瞳,感觉眼神像被吸进去了,挣脱不得。
顾云声音压低了些许,沉沉的少了些冷意,甚至能听出几分捉弄人的快活:“我问的是公主吃不吃醋,公主却顾左右而言他,本王甚是难过。”
紧接着,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将二人拉回正常社交距离:“不过……”
“本王向来也不信一见钟情这种美化见色起意的说法,往后日子还长……”
他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本王很是期待。”
他转身迈步,大手一挥:“来人,迎公主入宫。”
君九凝暗骂一声,顿时感觉一道凛冽目光朝自己刺过来。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君九凝几乎是瞬间朝凤云兮的方向看去,顿时捕捉到了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凤云兮红着眼眶,甚至朝她露出一个讨好而怯懦的笑。
脸变得这么快,你丫奥斯卡影后吧!
君九凝想起刚才那道让她浑身竖起寒毛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女主看起来,怪恼火的。
君九凝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梁子也结下了,更别说她本就和凤云兮不是一路人,置于顾云这边……各凭本事咯!
梁王宫富丽堂皇,宫室广阔,足以容纳七国使臣团。
但不知是不是顾云那厮记仇,凤云兮被故意安排在了君九凝住处宫殿旁边的栖梧殿。
入住的时候,顾云还特意过来了,假惺惺地问君九凝对此处可还满意。
君九凝心道:不满意我还能说出口么?
只好:“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多谢摄政王费心,我十分满意。”
顾云背着手,看她故作高兴,还浮夸地吹捧这殿内的装潢,只觉得比戏台子上的花旦还努力,忍不住嘴角轻轻弯起:“公主喜欢就好,本王听闻公主在楚国时住的宫殿名为凝香殿,取公主芳名中的一字,便挑选了此处,更改为香凝殿,希望公主能宾至如归。”
他的话还恰好被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的凤云兮听见,嫉妒得差点撕烂手中上好的丝帕。
君九凝一个头简直要变成两个大,拱完火的顾云却施施然离开了。
凤云兮装模作样:“摄政王殿下对君姐姐真好。”
君九凝实在不想和她演姐妹情深,便找了个借口躲出去了。
秋月陪着她在梁皇宫的花园里晃悠,见君九凝一刻也闲不下来,不停地东张西望,不由好奇:“公主,你在看什么?找摄政王大人么?”
君九凝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疑惑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找摄政王?我只是……随便看看不行吗?”
秋月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奴婢看得出来,公主不喜欢那夏国公主,摄政王也不喜欢。所以摄政王一走,公主便说自己是出来找太子殿下,但连个知道路的梁国宫人都没带。”
这话乍一听竟然还挺有道理,君九凝无语,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耐心解释:“我不是出来找他的,我是来试试能不能在这里问到空灵大师的下落。”
那日和空灵远远地见了一面之后君九凝就被抓了,后来虽然平安回来,但直到他们到达凉城,君九凝都再也没见过空灵。
她曾问过梁主使,对方只道梁国摄政王临时将他提前召回,因此空灵会在凉城等着他们。
但不管是今日的接迎队伍中,还是而后的招待宴会上,空灵都没有出现。
君九凝还没有傻到直接去问顾云空灵的事情,否则以顾云的敏锐度和他那些无孔不入的打探情报的手段,假死药的事情绝对瞒不住。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忽然,君九凝动了动鼻子。
她眼睛一亮:“好香啊,秋月,你闻到了吗,有烤肉的味道。”
秋月也仰着头,动着鼻头嗅了嗅。
“好像是有一点,似乎是那个方向。”
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假山。
君九凝眯着眼,往假山方向看了看。
果然有一点白色的烟雾从假山上形状奇怪的石头中飘散出来。
君九凝拔腿就往那个方向走去:“走,咱们去看看。”
假山被翠绿的藤蔓和几棵茂盛的矮松簇拥着,君九凝偏偏今天穿的衣服繁复华丽,不管怎么用手捞起来,都拢不到一处。
秋月在她前面探路,帮她把树枝扒开找路,君九凝没发觉腕上的披帛被松枝挂住,提着裙子往前走了一大步后,只听得“刺啦”一声,披帛被硬生生撕扯下来一大块。
假山石中顿时传出一句低吼:“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