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你们中原八大豪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萧浪道:“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你们来源不明的巨大的财源就是证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萧浪说完,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酒如鲜血般红,红的吓人。
赵天英怒道:“荒唐,我们财源来历不明?那是我们苦心经营来了,天下有钱的人多的是,你能查清人家钱财的来源?不要随便找个借口就污蔑别人,我中原八大豪虽然不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但是谁想找我们麻烦谁就得死。”
萧浪道:“其一,你们八人二十年前改换名字,显然是做贼心虚,其二,你们财物来源不明,很有能是东山寨的积蓄,其三,我以讨债人的身份摆下杀头宴,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来赴宴很显然是心虚,想要在杀头宴上除去我,只要杀了我,那么无论我说过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有此三大疑点,你们还有何话说?”
赵天英道:“笑话,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这些事都只是巧合。”
萧浪道:“你真是够无耻的,如此还不承认。”
赵天英笑道:“别扯没用的,有本事就拿出直接证据出来。”
萧浪道:“你们还记得庄驼子吧?”
赵天英道:“不可能,庄驼子明明已经死了?”
他自己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自信,庄驼子是响马寨医术最好的大夫,当年他们兄弟八人就是用庄驼子的药才能把八十狼骑及其家眷三百余人一网打尽的,之后他们又把庄驼子自己的药强行给他服下,而且还亲自把他葬在乱坟堆里,所以庄驼子应该是死了的。
萧浪道:“庄驼子是怎么死的,难道他是被毒死的?”
赵天英道:“没错,他就是被毒死的。”
萧浪:“庄驼子是个大夫,而且还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怎么会被毒死呢?除非是一个医术胜他百倍的人配制的毒药方能毒死他。”
赵天英暗自道:“说的没错,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不容易被毒死的,特别是不会被自己的毒药毒死。当年真是太大意了,现在想想真是错漏百出啊,庄驼子可能是炸死。”
萧浪见赵天英正在发呆,忽然喝道:“说,为什么要毒死庄驼子?”
赵天英换乱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没死呢?明明已经断气了,埋都埋了怎么会……你诈我。”
说到最后,赵天英突然醒悟,可是话已经说完了再以收不回来,一张脸忽然通红的像猴子屁股。
萧浪道:“不,我没有诈你,只是我没有把他请到现场而已,他真的没有死。一个善于弄毒的人是不容易被毒死的,庄兔子就是一个善于弄毒的高手。”
现在已经是证据确凿,中原八大豪已无法抵赖,赵天英,不应该是赵大狗索性承认道:“没错,你爹即使是我们中原八大豪杀的,那又怎么样?他是马贼是响马,人人得而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一句什么话?一个人即使有罪也不应该人人得而诛之,只有国法才能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萧浪见过流氓见过无赖,可是这些人和中原八大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萧浪:“世上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你杀我父亲,夺他的财物,现在,你花的每一分钱,享用的每一个女人,喝的每一杯酒都是他们鲜血浇灌过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说他是马贼响马?若他是马贼,是响马,那么你们算是什么?比马贼响马更加心狠手辣,更加无耻,更加该死。”
桌上酒肉几乎没有动过,杀头宴从来就不是来喝酒吃肉的,酒肉只是摆设,为厮杀而摆设一桌祭品。
世人在自己的罪恶面前第一反应就是抵赖,想尽一切办法脱身。
萧浪又缓缓道:“丁亥年,黄河大水,响马寨救济受灾群众上万人,次年,北方大雪,冻死上千人,几十万人受灾,响马寨又救济受灾的难民,同年,中原大旱,响马寨劫掠豪强大户,直接打开其粮仓,救济受灾群众。如此事实多不剩数,你居然说他们该死?”
说完萧浪愤怒不已。
今天摆的是杀头宴,总有人要把人头落在这宴会上的,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中原八大豪,赵大狗,李二麻,张三,王四水,周五蛋,吴六,顾七两,项八钱,应该是江南八无赖。
他们今天看上去是人多势重,萧浪的弱小看上去很明显。
此时,他们‘豪’的本性完全露出来了,八大豪怒吼:“你爹就是我们兄弟杀的,怎么样?你杀我啊?笑话,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们兄弟来完全是为了斩草除根而已,二十年前让你逃过一劫,今天看你如何逃脱。”
什么叫豪?肆无忌惮就是豪,数不玩的钱财,享不尽的美女,喝不玩的美酒,这就是豪,人类的财富积蓄到有定程度的本性。
他们人多,他们势重,他们有着无数的对敌经验,更是杀过无数的人,相对而言萧浪势孤力薄,年轻,年轻就易于愤怒。
萧浪有大义,可是在实力面前大义一纹不值,他唯一的依仗就只剩下手里的刀了,他也只能依仗手里的刀了,陆仲少虽然是个朋友,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依仗朋友的,比如报仇。
刀在手里,他早已习惯了刀在手里的感觉,因为这是他唯一的依靠,十年来他遇到的任何问题都是靠着刀解决的,他相信他手里的刀,正如他相信朋友一样,他的刀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萧浪握紧了刀,正襟危坐道:“你们杀害东山寨一共三百二十一人,我今天只要你们八个的命,一命抵四十命,算是便宜你们了,你们的儿女可以来找我报仇,你们的横财我一分部留。”
萧浪眼光冷冷地扫过八人道:“你们谁先死,还是一起来?我保证,你们死得不会有任何痛苦,甚至你们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中原八豪大笑,这是他们认为这世上最可笑的事,该死的不会是他们,他们人多,他们势重,他们自发小时就是如此横行街头的,大小通吃,至今还没有失过手,这一次也不列外,他们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