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武器 第52章 乞丐

胜邪和孔季耀却是早已发现了不妥之处，因为这条街道并非小镇中最繁华的地段，可他们却已经第三次途经此处。

而且每次来这里齐啸天似乎都会故意放慢脚步，口中的介绍也更加详尽、生动，还不时讲几个笑话。

“齐啸天到底要搞什么鬼？”胜孔二人心头不禁升起一团疑云。

“哇！这个发簪！”文如晶的娇呼声响起，转而却有些兴致阑珊，“哎……这个发簪已经见过了！”

“齐师兄！此处也无甚新鲜事物，咱们不如尽快赶路吧！”陆如霜柔声提醒道。

“啊？哦！”齐啸天有一丝恍惚，眼底的焦虑一闪而过，随即笑道，“这条街虽不是最繁华的地段，但所贩卖却都是女儿家喜欢之物，本以为几位师妹会喜欢，没想到反而让你们倦了！”

“让师兄再想想小镇中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值得我们前去游玩一番……”齐啸天沉吟道。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小巷中涌出七八名小乞丐来，当头一个十三四岁的乞丐正把一个鸡腿往口中狂塞，嘴里含糊不清道：“没想到狗大户今天大发善心，把他老母做寿的剩饭赏了出来！让爷们好一顿饱餐！看在这顿好饭的面子上，以后少往他家院子里仍几次黄白之物算是报答他了！”

其余众乞丐各个手中拿着各色吃食，闻言纷纷轰然应是。

后边一个小乞丐怯生生提醒道：“可是咱们为了吃这顿大餐，误了老大交代的事情，会挨打的！”

“哼！咱们挨得打还少么？做成了他也顶多给咱们两个冷馒头，哪里有狗大户大方！”为首乞丐满不在乎道。

正在沉吟的齐啸天，眼神忽然一亮，似乎想起什么，连忙高声道：“众位师弟师妹，为兄想到一处绝佳之所，带大家去长长见识！”说罢快步往前走去。

那个小乞丐头闻声望了过来，看到齐啸天一行人，顿时面露喜色，向其他几个乞丐使个眼色，嘴里呼喊道：“回家喽！谁追得上我这个鸡腿就赏给谁！”

一群小乞丐顿时欢呼着随之跑了起来，向着齐啸天等人冲了过来。

齐啸天不知是急着赶路还是怎么，浑然不以为意，也不见躲闪，继续前行。

眼看跑在最前头的小乞丐头马上就要撞在齐啸天的身上，忽然一只簸箕般的大手斜刺里伸了出来，一把按在小乞丐头的脑袋上。

所有人都是一惊，青源剑派众弟子纷纷停了脚步，那一群小乞丐也戛然而止，鸦雀无声，神色紧张莫名的望向汤士杰。

放眼望去，原来是汤士杰不知何时赶到了前头，不等众弟子发问，也不等那小乞丐破口大骂，汤士杰闷声闷气先呵斥起来。

“招子放亮点！靠扇的怎的变老荣了？清源山线上居然敢摸化把的老瓜！小心你的瓢把子！”汤士杰叽里咕噜几句，他本就五官粗狂，此时横眉竖目，如巨灵神一般，好不吓人！

其余小乞丐被汤士杰吓得直哆嗦，但为首的小乞丐却不买账，正要破口大骂，闻言却是一愣，连忙退了一步，抱拳一礼：“小的招子不昏，太岁头上动土，得罪了道上的朋友！”

“都是出来混饭的，都不容易，拿着吧，算是交个朋友。”汤士杰摸出十几个铜钱抛向为首的小乞丐。

小乞丐伸手接了铜钱，快速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带着一帮小乞丐拐进小巷中，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汤师弟，到底怎么回事？你为啥拦住那个小乞丐？你们叽里咕噜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文如晶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嘿嘿！我被师父收录门墙之前，也是混迹市井之中，知道其中的猫腻！刚才那些小乞丐看到咱们就扑过来，绝对不是巧合，而是看咱们衣着光鲜，又都是雏儿，知道是肥羊，额，就是有钱人，想要乘机摸老瓜，额，就是偷银子！”汤士杰嘿嘿一笑解释道。

“虽然齐师兄武艺高强，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几个人或装作不小心撞一下，或围过来纠缠乞讨，另有手脚灵活的，趁人不备就把东西偷走，然后一哄而散，等到发现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他们了！”

“我和他们说得都是市井中的黑话！招子就是眼睛，靠扇的就是乞丐，老荣是小偷，线上就是地盘，化把就是道士。”汤士杰似乎回忆起小时候混迹街头的时光，摇头苦笑。

“我和他说的大致内容是：把眼睛放亮点，乞丐怎么变小偷了？在清源山的地盘上居然敢偷道爷的银子，小心你的脑袋！”

“那个为首的小乞丐一听我是懂行的，就不敢放肆，乖乖认错。否则若是换了外行人，即便你抓个人赃并获这帮小乞丐也会胡搅蛮缠，最终大部分人会认了晦气。”

“照理说他们眼力不够，栽在我手里，得认打认罚。不过我知道这帮小孩子都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己，他们失了手回去也是要挨罚的，给他们十几个铜钱不多不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不至于受什么苦。”汤士杰依旧望向小乞丐消失的小巷。

“啊？这其中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文如晶连连惊叹道，“汤师弟真是厉害，连黑话都知道！”

“这算什么！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事情，黑话也是市井中底层混日子的各行各业为了生存慢慢演化出来的不为外人所知的切口，方便同行沟通，相互之间也能借此识别，有个照应！”汤士杰被文如晶这么一夸顿时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居然有人控制这些可怜的孩子偷盗满足私欲，咱们下山历练就是为了行侠仗义，何不顺藤摸瓜端了他们的老巢，就这些孩子于水火之中！”文如晶说话间跃跃欲试。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江湖中各色人等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些小乞丐是可怜，可是咱们把幕后之人杀了容易，然后呢？咱们不能给他们解决生存问题，死了这个老大，用不了几天就会有另一个老大取而代之……”胜邪开口道。

“对！就是胜师弟这个道理！如果那些人杀人放火，咱们去行侠仗义还说得过去，现在的情况咱们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多管闲事有可能给这些孩子带去灾祸！”汤士杰连忙说道，生怕文如晶冲动行事。

不过文如晶只是不满地嘟囔了几声，便不再提此事，看来是被胜邪和汤士杰说服了。

一旁的齐啸天不知道是因为差点着了乞丐的道儿，还是被汤士杰抢了风头，此事显得颇不高兴，一直充满阳光笑容的脸上挂着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