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需要学习朔夜语和翰海语,其实这两种语言十分相近。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穆里沙捏着酒杯说道。
牧云摇了摇头,“这个暂且不说,只是我还有一个疑惑。”
“你说。”
“既然你是皇子,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保护的。特别是像这样重要的出行。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在这段时间来刺杀你?”牧云提出了自己的困惑。穆里沙露出了果然你会这么问的表情。
“你果然不了解翰海人啊。在成鸟羽翼下的雏鹰,永远学不会飞翔。”穆里沙略带讽刺地说道,“在翰海,学不会飞翔的雏鸟,可是会死得很快的啊。”
“原来如此么?”牧云喃喃道。也就是说,除了那几个护卫,就根本没有其他暗中保护的人了么?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兄弟可能会派人来刺杀,依然是没有搬出能够庇护的人么?
牧云看向了穆里沙,这个男人,是来自翰海的男人啊。如此堂堂正正让人无可指摘的做派,仿佛就如同那一片旷阔的荒漠,狂放而又宽广。
“好了。初步的意向,我们就可以这么决定了。至于接下去的细节,我们可以再谈。”穆里沙拍了拍手,门口立刻有一个护卫走了进来。他用翰海语嘱咐了一句什么。那个护卫便又出去了。
“说来也奇怪,为何我见到你之后,对你丝毫摆不出身为皇子的身份来?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本皇子如此好说话的。”穆里沙忽然奇怪道。
牧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能你把我当成了你。”
“或许吧。既然正事谈完,你也不必再拿捏着了吧,我们可是在柯泽城最大的冼花楼哎。”穆里沙的气势尽去,似乎变成了一个平常的富家子弟。“会喝酒么?”
“会一点。”牧云说道。
“请,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你如今,可是收获了翰海皇子的友谊啊。”穆里沙端起杯子敬酒。
牧云也拿起了小案上的杯子,说道:“我更希望将那个子字去掉。”
“如你所愿!”穆里沙眯起了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一个张狂地笑容来。
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怜双,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妙龄少女。“公子。”怜双用中原话说道。在柯泽城内些许年,她朔夜话也会说上几句,但是之前,这位公子则是让她说中原话,这个叮嘱,她仍然记着。
“怜双,你身后这位,就是冼花楼的花魁,清奴小姐么?”穆里沙现在眼中只带着一丝欣赏的眼神,看着两位如花美眷。怜双的身材丰腴,是穆里沙喜欢的类型。但是她并不是冼花楼中最出色的女子。冼花楼中,有个名满柯泽城的花魁,清奴小姐。穆里沙很想看看,这位花魁,到底有着怎样的姿色。
听到穆里沙的问话,怜双的脸白了白,说道:“对不起公子,清奴小姐正在陪着另外一个客人,无法前来。”
“哦?所以你带了另外一位姐妹前来充数么?”穆里沙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怜双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悦。
牧云放下酒杯,这时候他才勉强把刚刚那一杯酒灌下肚。之所以用灌的,是因为牧云几乎滴酒不沾。这次喝酒,主要还是为了穆里沙这个项国皇子的身份。
在怜双身后的女孩,有些羞怯,低着头,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但是看她的身材,则是比怜双纤细很多,显得有些干瘪了。这明显,这不是穆里沙喜欢的口味嘛。穆里沙看了看牧云,然后,冷声对着怜双说道:“去将花魁请来。我这位朋友,难道比不上那位客人?”
“公子,清奴小姐现在陪着十分重要的客人,实在是无暇分身啊。”怜双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她低着身子,胸前的雪白露出了一大片。
“殿……穆公子,不必为难这位小姐了。我对这样的事情,并无兴趣。”牧云拒绝道,这也是帮怜双解了围。
穆里沙忽然换成了一幅很夸张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一个男人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这两位你还看不上么?”
牧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对于男人该有的**,他自然也有。只是,他的自我约束,让自己的**被掌控得很好。至少,他并不是一个放纵的男人。
而现在,特别是当他知道沈璃所在的位置,他的一门心思,就都集中在了沈璃身上。最近以来,他的所有行动,都围绕着沈璃而展开。他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不是看不上,只是,家中……”牧云找了一个借口。
穆里沙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你可要像我好好学一学。天下间还有比女子更美妙的事物么?男人嘛,本就应该有爱美之心啊!像在翰海可找不到如此水灵的美女。你家中的事,我就不信你知我知的事情,还会让第三人知晓。”
牧云对于他的说法,不敢苟同,只能在一旁笑着。
“牧云,你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或者说,你是一个成大事的人。”穆里沙突然略带严肃地说道。
“是么?”牧云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我的老师曾对我说过,如果一个人能够连最基本的**都能克制,那么他必定是一个意志坚定之人。这样的人,如果再有了明确的目标,那将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是吗?可事实上,我已经失败到现在了。”
“时运未到而已。”穆里沙说道,“我很欣赏你们中原的一句话。*,一遇风云便化龙。我想,你还需要等待风云罢了。”
“借你吉言。”牧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穆里沙行礼,然后说道:“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说着,也对着怜双还有他身后的姑娘点头示意,然后便离开了雅间。
“可惜,心软了些。”穆里沙看着酒杯,低声说道。
下一刻,他抬起头,对着怜双和另外一位姑娘说道:“刚才我和我朋友说过的话,想必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怜双点了点头,有些胆怯地说道:“是的。”
“既然你们的花魁没有来,那就让你们好好服侍我一下吧。”
“公子,我们是卖艺不卖……”
“不卖什么?”穆里沙再次冷声说道。
“我……没有什么,请公子宽衣。”怜双终究还是无奈的说道。这位客人的来头,分明不小。她能够感到,这是她得罪不起的。
牧云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对于青楼这类地方,他真的有些不适应。也不是他道貌岸然,他是真的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现在,就想回到住店,好好睡上一觉。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这些事情,都很消耗牧云的心神。等到他从冼花楼出来,夜间草原上的凉风吹过,让他的精神稍微一振。
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已经够累了。
回到住店,夜已深,牧云洗漱完毕,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牧云刚起床,正下楼准备吃早饭。却发现穆里沙的护卫已经在一楼等着他了。牧云跟随着他来到了住店不远的一处民宅之中,看起来,似乎穆里沙买下了这个地方。
而今天,还有一个人存在。那个人应该也是穆里沙的护卫之一。他见到牧云,对牧云表现出了尊重。“你好,接下去由我为殿下传授朔夜语和翰海语。”“你叫什么名字?你直接叫我牧云便好。”“我叫奥敦格,是殿下亲卫之一。”
奥敦格看上去绝非一个学富五车之人,他有些矮小,但是身体十分结实。他并没有展露他的气息,似乎是用收敛之术将气息收藏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牧云就整天呆在民宅之中,跟着奥敦格学习朔夜语和翰海语。而另一个护卫腾彦,则是负责牧云的饮食。为了让牧云在短时间内学会语言,穆里沙也是做出了安排。
好在牧云是术者,是明心境界术者。他经过了筑基三境之中的炼神境界,再加上他强大的感知从代表的精神力,对他学习这一方面大有助益。朔夜话难就难在其元音与注词和中原话迥然不同,二者没有相近之处。
而翰海与朔夜距离并不远,他们属于同一语系,一旦学会了朔夜语,对于翰海语也便能听懂大半。
这几天,牧云不想其他,只是在学习。想要假扮成项国皇子,那就必定要学会翰海语。而懂了翰海语,对于朔夜语也要熟悉得多。牧云现在就是为了弥补上这个破绽,而后,凭借两人外貌神态的相似程度,只要牧云不主动露馅,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牧云知道,如果他要去参观荒火教,有很大的可能会遇上虬龙,或者之前那个地位不低的女人。在他们面前,特别是虬龙面前,牧云得小心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