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剑缘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渊源

天亮之后，素云告别了离去的众人。

逐月派中皆为女弟子，实在不便留外人住宿。另外，他们也肩负这传讯的责任，素云也便不多留他们了。

顾小昭跟着他父亲的脚步而去，临别之时，倒是对这几天一直相处下来的三人有些恋恋不舍了。

“穆姐姐，有空记得来姜国看我啊，就在平安城，很好找的。”顾小昭拉着穆雪的手，一脸撒娇地说道。

穆雪安慰着她，笑道：“我们此番还有些事情，但是等事情办完了，得空便上你家去，可好？”

“那是极好的。”顾小昭开心道，她转过头，看着一旁的陆浩，“陆浩哥，你要照顾好穆姐姐啊。”陆浩看着她，也是笑了。“放心放心，一切有我在。”

大概是交代完了她所担心的事，她走了几步，来到牧云身前。

顾小昭上下打量着他，牧云也不客气地回敬着。“牧云，你也顺道记着来啊，到时候我还你钱。”

“你干嘛不现在让你爹给我？这样不是省事很多么？”牧云奇怪道。

“要你管，记得到时候来就行了。”顾小昭一脸鄙夷地说道。

“我……”牧云刚想再与她对上几句，看见她父亲慕容自悟走了过来。

“谢谢你们几位对小女的照顾了。如他日有机会来慕容家，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啊。”慕容自悟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恐怕要过上些日子才来，才能看到小昭了。这次回去，我就禁她足。”

“啊，爹，不要嘛。”顾小昭一听要禁足，脸都拉了下来。

“没得商量，这次你爷爷可是真的生气了，我说话都不管用。”慕容自悟说道。

“啊，这样啊。”顾小昭听到是她爷爷，似乎也是认了命。

她一转身，看着穆雪，有些眼泪汪汪地说道：“穆姐姐，到时候你一定要早点来解救我啊。”

穆雪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面纱轻动。

“好了，走吧。各位，就此告辞了。”慕容自悟对着牧云三人道别。然后，拉着顾小昭凌空而去。

在他身旁，跟着的是御剑飞行的卓一羽。映月岛一战，卓一羽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修为的确在年轻一辈之中属于佼佼者。

虽然他跟在慕容自悟身边，但是却没有和牧云三人搭上话。与顾小昭倒是有一些言语，这让顾小昭的脸色有些绯红。

目送他们三人离去，穆雪和陆浩看着身旁的牧云。

“牧云，我们也要走了。”陆浩说道。

牧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相处，他已经知道了陆浩的为人，俨然已经将他认作自己的朋友。“嗯，反正日后也还有再见的机会，我就不矫情啦。”牧云笑道。

“呵呵，也是。”陆浩给了他一个熊抱，不过他的肚子顶着，只能让牧云弯着身子与他拥抱了一下，算是道别。

然后，牧云走到穆雪身边。

面对穆雪，牧云一向都是感觉有些冷的感觉。他看着穆雪明亮的眼睛，笑道：“顾小昭叫你一声穆姐姐，我年纪也比你小，也得喊你一声穆姐吧。”说到这里，穆雪却是发话了，“不必了，听着感觉我会老上几岁，还是直呼我的姓名吧。反正我们一个姓穆，一个姓牧，也算是有缘，就不必在礼了。”

听着穆雪悦耳的嗓音，牧云也知道穆雪的性子，没有多说什么。

“路上小心。后会有期”千言万语，也就化作一句道别之语。

“你也一样。后会有期了。”陆浩冲他挥了挥手，两人便并肩去了。

就这样，牧云看着那一场战斗所遗留下来的人都一个个离去了，而他又只剩下了一个人。

有过朋友之后，此时的他，倒是感觉有些孤独了。

他摇摇头，摆脱掉这感觉，抬脚却是往虹桥之上走去。他没有离开，自然是因为还有些事情。素云特意留下他，说是还有事吩咐。牧云自然也不敢拒绝，只得停留下来。

映月岛之上，有不少年轻的女子，正在收拾那一片狼藉。

那一个大坑，倒是成了埋葬尸骨的好地方。逐月派身在大泽之中，土地有限，也就只能就地掩埋了。如果抛尸湖中，引发疫病可就不好了。那些少女看着那些残肢断臂，都是脸色煞白，很是难看。不过也好歹是修行中人，又是白天，见了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场面，也还撑得住。她们不敢用手去触碰，只是凝结出水，冲刷着尸骨往大坑中聚去。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牧云倒是有心帮她们，可素云约定时间在前，他不得不先赶往流月殿。

穿过木桥，来到流月殿之前，那里正有一个人在等他。牧云一看，正是那逐月派三弟子青烟。

“师父她在慕云阁等你，请跟我来。”青烟的声音有些空灵，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牧云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跟在她身后。

他们前行不出几步，来到了流月殿的侧面。从这里看去，流月殿所在的陨星岛的地势一览无遗。流月殿在前，原本从正面看去，高屋建瓴，颇具气势。此时从侧面看去，流月殿之后，地势陡然一缓，形成了一个下降的缓坡，在那里绿树掩映，有一座木屋，隐约可见。

不过，青烟并没有带牧云停留，而是直接绕过了那里，来到了湖边。岛的边缘之上，种植着一棵棵杨柳树，只不过如今已是入秋，柳枝之上没有多少叶子，显得有些光秃秃的。

沿着这一排长柳，没过多远，牧云便看见了素云的身影。她一个人，站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水面。青烟领着他，来到了素云身前。

“拜见掌门。”牧云低头行礼。

素云回过身，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看着牧云，细细打量起来。青烟在带路之后，便就此离去。

“萧墨已经告诉我了，你修炼的，是月华天水诀？”

“是的。”

素云脸色一变，随即又变作释然。

“你可知，这心法是谁的心法？”

“不知。”牧云老老实实回答。

“你刚才也应该见过妙云了吧？我听流云说起，你还与妙云交手了？”素云的声音有些冷淡。

牧云一愣神，不知素云是何意。

“你知道些什么？”

“似乎关系到一个名叫楚河的人？”牧云皱眉道。

“没错，不过最早的渊源却是在我逐月派。这也是你师父让你来此的原因。”

“逐月派？”牧云一惊，他修习的，竟然是逐月派的心法么？修行界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背叛师门。他一个栖霞派的人，修行逐月派的心法，这已然也是犯了忌讳。他看着素云，不敢说话了。

素云看了看牧云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也不必担心，我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自然是不会计较。而且，我也只是说有渊源而已，并不是说一定是我逐月派的。”说到这里，素云顿了顿。

牧云呼出一口气。

“这心法，是在我逐月派山壁之中发现的。逐月派开派之时，便已经存在。经过开派祖师认定，这心法修炼甚为困难。领悟那月华之力收于体内，实在是难以做到。即使能够做到，那月华之力消散极快，根本不够施法之用。于是，这门心法便是在逐月派搁置了下来，千百年来，修炼的人寥寥无几，炼成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

牧云听到此处，心中突然一动。经过那满月之井给与的启发，牧云如今，应该可以算是炼成了吧。只不过，牧云的感觉真的是如同素云说的一般，这月华之力，真的是入不敷出啊。

“直到百年之前，楚河现实。他潜入我派，偷取了那月华天水诀，而且，竟然是被他修炼有成。”

嗯？修炼有成？牧云有所疑问。是如同他一般，还是能够把月华之力运用自如？

“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有月华之力送出。虽然境界低微，但是却拥有难以想像的威能。可惜其人心志不坚，堕入魔道，无法无天，造下无边杀孽。你可能不知，当时，他一人，便是残杀了数万无辜民众。”素云说出这句之时，神色冷淡。

牧云却是一惊，他这心法的前辈，难道是那个滥杀无辜的大魔头？

“不知如此，死在他手上的正道中人，也是不少。其中，便包括了我的师父，上一任逐月派掌门。”

牧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可是血仇啊。

“最后他还是死于逐月派手下，为修行界除去了一大祸害。我有理由来怀疑，他这般丧心病狂的原因，可能与这心法有关。”说道此处，素云盯着牧云。

“这个，素云掌门，我……”牧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如果真如素云所说。他此时生怕素云突然暴起，将自己这个隐患给消除。

牧云脚下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所以，你今后，好自为之。”片刻之后，素云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