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却被他身上的戾气所吓到,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周起嗤笑了一声,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她,说:“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么?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宋简意,我劝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你觉得惹恼了我你有好果子吃么?”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阴恻恻的,说出的话半点儿也不客气。拽住宋简意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宋简意被他轻佻的话气得脸通红,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吃痛之下恼恨的说:“周起你就是一疯子,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周起听到她这话笑了起来,带了些玩味的说:“什么关系都没有?老爷子可已经把你许给我了。不然能允许我那么天天不明不白的上你们家来?”
宋简意白了一张脸,骂道:“你胡说八道!”
周起哼了一声,说:“我胡说八道?你信不信要将我们上过床的事儿抖到老爷子面前,他马上就能逼着你领证。”
他是混不吝的人,说到就能做得出。
宋简意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白了一张脸。她一向都是中规中矩的,唯一做出的出格的事,就是和周起上了床。
她是不愿意让爷爷知道的,尤其是他还在养伤。
但同时她也是不相信一个人能将婚姻如此儿戏的。周起同她没有感情,结什么婚?
她是完全看不透周起这个人的,抬头看向了他,问道:“你常来我们家的目的是什么?”她直接了当的,问清楚了总比刀子一直在头上悬着好多了。
“媳妇儿,别把人想得太坏。我过来当然是给爷爷当孝顺孙女婿的。你爹妈都不管事,这时候我当然要常来了。”他慢悠悠的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没去接,先松开了捏着宋简意的手,“媳妇儿,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离别的男人远点儿。否则我要是生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周二公子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五月底是乔禾的生日,童沅早早的就找简意打听,想送一个合她心意的生日礼物。一个是好友,一个是发小,简意自是很乐意两人在一起,旁敲左侧的打听出乔禾最近喜欢的包,于是转手便将这消息给了童沅。
童沅倒是不重色轻友,当天下午就给她点了一顿小龙虾外卖再加她喜欢的奶茶。只是没敢送到家里,找了个借口让她去家里吃。简意夸他上道,十分有义气的拍着胸让他以后有这种事儿再叫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禾一向长袖善舞,生日那天热闹极了。彭童沅订包间安排浪漫小细节,鞍前马后细心而又体贴。
简意和她那些好友并不熟识,一直在热闹的边缘。从爷爷摔倒后,她几乎都是下班就往家里赶,还从未在外边儿过久的呆过。她是放心不下家里的,眼见到十一点还没有要散场的迹象,便找了个机会悄悄的同乔禾打了招呼,告诉她她要先走了。
乔禾知道她家里有事,倒没有留她,说是要叫彭童沅送她。简意赶紧的摇头,摆手说不用,现在还不晚,她打车回去就行。
她很快便从吵嚷的包间了出来,霎时有脑清目明之感。她一向都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夏夜就连风中也带着燥热,出了门,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准备叫车,一抬头就见周纪宁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
她已经有许久不见他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她不由得一愣。
周纪宁也看见了她,只是并未过来,就那么遥遥的看着。
不知道怎的简意有种他是特地在等她的错觉,她很快将手机放回了兜里,下了台阶过去微笑着打招呼:“师兄。”
周纪宁应该是喝了些酒的,微醺。颀长的身影在影影绰绰的光晕中有些寂寥,他略微颔首,却仍旧没有说话。过了好会儿,正当简意觉得挺尴尬要告辞时,他才开口说道:“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客气。”
他突然冒出那么句话来有些没头没脑的,建议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对不远处立着的司机说:“送宋小姐回去。”
坐在车上时简意仍有些恍惚,好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周师兄应该是知道她同周起的事了。她一时呆呆的就那么在车里坐着。许久之后才侧头看向窗外,凄清的夜色蔓延开来,她的心里空荡荡的。
宋简意一直都有些恍惚,直到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下,她才回过神来,向司机道谢后下了车。
车子很快便驶离,她静静的在原地站着,昏黄的灯光下夜色萧瑟。过了那么一两分钟,她正准备回家,转过身,就见周起叼着一支烟站在墙边儿上。双手抄在裤袋中,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
他的车就停在一旁的,刚才她下车竟然未注意到。
“如果我没记错,刚才那好像是我大哥的车。”他朝着宋简意走来,似笑非笑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眸光却是冷冽的。
宋简意今儿是有些疲惫的,点点头,说:“对。”
她正想说碰巧遇见他的司机送她回来的,但还未开口周起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朝着她吐了口烟雾,轻飘飘的说:“你喜欢周纪宁。”
他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儿,语气却是笃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