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入口是在房间衣柜后,挖的极大,有一人高。
地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安初夏一路摸索着前进。
风声,安初夏隐隐在两边土里觉察到了风声。最开始他还不确信,可随着前进步伐,这种声音也就愈发明显!
走了许久,安初夏估摸着此时应当走到了道路中间,便缓缓放慢了脚步,开始逐步调整自身状态。
剑老,刀老。
按掌柜的所说前面应当是由这两人守着,而他之所以给自己酒和肉便是让自己讨好他们,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人就守在通道出口。同时,掌柜的明显认为自己很难突破他们的考验。
走走歇歇,安初夏始终让自身状态处于一个峰值。渐渐,前面有细微亮光探了过来。
安初夏深深吸了口气,一张脸笑得开花。
“剑老?刀老?”
安初夏谄媚的笑,比之前小二拿钱的样子笑的还要谄媚。
执着是一种态度,可执着的傲娇却是错的。
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这是聪明人都懂的道理。
安初夏是个骄傲的人,可他更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骄傲是和才华成正比,所以在确认自身才华不足时他便没有丝毫犹豫放下自己的傲娇。
“剑老?刀老?”
安初夏依旧小声的呼唤。
“小子别叫啦!赶紧跑过来!酒香老子早就闻到了,你还在那叫什么!”
声音暴跳如雷,充满了渴望的急促!
安初夏一笑,脚步急忙快了起来。
抹过个转弯,两个满头污垢的老头盘坐在地洞中央。
两个老头一笑一怒,左边的吹鼻子瞪眼盯着安初夏,右边的笑吟吟看着安初夏。
安初夏将酒肉往上一提,灿烂笑道:“两位前辈,这是小子特意带下来孝敬两位前辈的东西!”
“好小子还说什么废话!”
左边老头暴怒,一枚铜钱嗖了一声从他手中射出。
安初夏一惊,急忙朝后撤了半步,铜钱差寸间要从他身边划过。
老头哈哈一大笑,他右手并指往旁一拐,那枚铜钱竟毫无预兆在空中打了个弯,叮得一声磕在酒壶之上。
小小一枚铜钱,瞬间爆发出安初夏难以想象力量,酒壶瞬间挣脱他手中。
嘶的尖锐声随着一道道裂痕出现,酒壶眼看着就要裂开。
“过来!”
老头伸手一抓,即将碎裂酒壶突然飞了过去。
“哈哈哈!酒酒酒!”
老头急忙拔开塞瓶,倒掂着酒壶就是一阵狂饮!
安初夏看的一笑,朗声道:“前辈,晚辈备的酒如何?”
“畅快!畅快啊!”
一旁,另一个老头捋须,和颜悦色道:“小伙子,不要介意,这老酒鬼已经有两天没喝酒了。”
安初夏笑呵呵将手中猪肉递给老头,“刀前辈,这些肉是晚辈孝敬您老的。”
刀老头将猪肉放到一旁,淡淡道:“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朽身兼要事,实在不敢因私废公。”
无私的人往往令人佩服,安初夏道:“前辈高风亮节,晚辈佩服。这肉晚辈也不求前辈放水,只求前辈能解答晚辈一事。”
“如此甚好。”老头伸手捏了块肉送到了嘴里,笑道:“好肉。”
安初夏道:“另一位前辈内力意境极为锋利,可明明将碎的酒壶在这内力下却偏偏没有破碎,这是为何?”
老头道:“竟能知道这,不知道你的武学达到了哪种程度。”
冰阳出鞘,安初夏瞬间斩出一剑,剑势恢弘,可剑气却细若柳丝,匆匆从刀老头耳边擦过。
“不错。”刀老头道:“小小年纪,二十出头,竟已修出了剑意,确实不错。”
“这还称得上不错?”剑老头将空酒瓶往旁边随手一扔,道:“难道你忘了之前那小子和那女娃娃?那两个可是活生生的怪物!现如今应该也是二十出头才是!”
安初夏一听,急道:“剑前辈说的是曹凡与如是?”
剑老头见安初夏喊出名字,当即一惊,失声道:“你认识他们两个?”
安初夏苦笑一分,“岂知认识。”
对啊,他们岂知认识,关系错综复杂,而自己却如湖中落叶,被水波打得起伏。
剑老头朝前一跃,来动哗啦啦声音,双手抓住安初夏肩膀,急道:“现在江湖如何?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你快点说!”
安初夏被剑老头摇的如拨浪鼓般,心中惊骇不定。
他之前虽有分神,可眼睛一直看着剑老头,而剑老头之前明明盘坐在地,却在下一秒抓住了自己肩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半分挣脱之力?
“他们在做什么不也不太清楚!不太清楚!”安初夏举着手大喊。
剑老头停止晃动安初夏,不解道:“你们不是关系不浅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安初夏道:“在下确实不知。”
剑老头还欲再问,刀老头道:“别忘了那两人的血脉,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也对,也对!”剑老头低头一想,沉思道。
又是血脉?
安初夏心中更加好奇,之前在商都时听方长老等人话曹凡姓氏似乎极为神秘,现在这两个隐居高手都对他们姓氏血脉极为忌惮。
只是如是难道也有什么血脉秘密吗?
安初夏心中思虑不断,张口问道:“不知道两位前辈能不能告诉晚辈他们血脉是什么吗?”
剑老头扫了安初夏一眼,警戒味十足,低声道:“小子,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
刀老头也道:“不错,天下不能多说的事情有很多,这件事恰巧是其中一件。”接着刀老头又道:“老夫继续回答你的问题,原因很简单,老酒鬼的剑意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步,他只是让剑气包裹住酒壶,并没有挤压酒壶,所以酒壶没有破碎。”
刀老头说得极为连贯,显然不想给安初夏再次发问机会。
他又道:“小子,你来这想必是为了千佛山内的武功秘籍吧。想要去的话,只须打败照规则过关即可。”
安初夏拱手道:“不知如何过关,还请前辈赐教。”
刀老头道:“七剑三刀,你只要挡住我三刀,酒鬼七剑即可过关。”
安初夏闻言,将冰阳往前一竖,道:“晚辈准备好了。”
“好。”
刀老头沉声说了一句,手掌并成一刀,一把绝世凶刀,似从地狱中来,轻轻往前一挥。刀势瞬间塞满了整个地洞,刹那间安初夏胸前伤出一道长口,鲜血不要命的喷洒而出。
倒地。
“呼~!咳咳~!”
安初夏突然发出声音,双手颤颤巍巍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衣服。
他的胸前并没有裂开血口,虽然那感觉如同真的一般。
“不错。”刀老头道:“能够这么快爬起来,还这么冷静,你确实不错。”
安初夏望着刀老头倾佩道:“前辈刀势,如此,唉,好强!”
“再看我第二刀!”
说着他再次挥手砍出一刀,平淡无奇,一道血红光线慢慢袭向安初夏。
安初夏剑尖朝地一点,雪白寒光凝于一点,剑飞,人亦飞,即将要撞在血光一点。
叮铃一声!
人突然消失了。
安初夏突然出现在刀老头对面,剑尖一动不动,被刀老头用一指挡在额头一寸之地。
“第七剑式!”
剑老头惊呼起来,朝安初夏道:“你怎么会第七剑式!是曹凡?还是柳如是?他们中谁教你的?”
突然,一道黑影从三人顶上掠过,眨眼便要跑出这段地洞。
可他人还没等飞出山洞,叮叮叮数声,他便突然跌落在安初夏面前。
剑老头站在他的面前,哼声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在老子面前玩!”
这人是黄玉鹤,此时他呆呆的看着安初夏三人。
换过任何人都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通即将要跑出去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落在这里。
可安初夏却明白,之前他才见过,这剑老头轻功确实达到惊世骇俗地步,普天之下或许只有精通神行百步的曹凡与盗圣才能与之较量。
“我这关你过了。”刀老头突然道,接着又解释道:“虽然讨了巧,可你终究是破了我的第二刀,所以你过了。”
安初夏拱手道:“多谢前辈。”
剑老头道:“小子,你这第七剑式是从哪学的?快点如实招来!”
安初夏不着痕迹退了数步,笑道:“前辈若想知道也是简单,只需告诉晚辈曹凡与如是什么血脉即可!”
剑老头道:“小子,看在之前酒的份上,老子劝你——”
安初夏道:“前辈还是不要想着屈打成招了。”
此时安初夏已经急退到了地洞拐角出,道:“晚辈不才,才看到前辈脚上竟被拴上了铁链,如此一来,哪怕前辈轻功绝世也难以抓到小子。”
剑老头气的一跺脚,“小子,你过来!”
安初夏笑道:“恕晚辈难以从命。”
剑老头黑眼一溜,阴阳怪气道“小子,你是不是不想进山洞看看了?”
安初夏自信道:“在下当然想进山洞。”
剑老头道:“老子堵在这,你这辈子就别想进山洞!”
安初夏狡诘笑道:“看来前辈是坚持要堵我了?”
剑老头贱笑道:“你不老实交代是谁教你的第七剑式,你就别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