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没有回答,忽然他大声嚷道:“啊,说曹操,曹操到,你瞧,那不是定静那老尼吗?泥鳅兄弟,我这装扮,她们能认出来吗?”说着,他把那张浓抹脂粉的脸伸过来,让泥鳅瞧个真切。
泥鳅哈哈大笑,他忍住笑,说:“你这张脸,人家瞧了第一眼,便不会再瞧第二眼,你只要说话注意一点,那就成了。”正因为他的脸抹的脂粉过多,让人看了觉得这人重妆浓抹,失却了本真良善,自然,也会以为她的内心多了许多凡俗平庸之气,和尚与尼姑这些方外之人,更会鄙夷他,不会过多注目且关注他的。
“泥鳅兄弟,可找着你了,幸好,幸好,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道我的小师妹到哪里去了?”定静一见到泥鳅,便劈头发问道,那话似乎是疑心泥鳅把其师妹藏起来一般。
“你师妹是谁,一个老处女?再说,泥鳅兄弟能管得着她吗?”常春插口问道。
定静师太听到这粗俗的女人来竟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她瞥了他一眼,心头火起,“你这野女人是从哪钻出来的,要你多嘴吗?”
“哼,我是野女人,你却是尼姑,我还嫁不出,你却根本休想嫁出去呢。”常春嘴巴不饶人,他这话直戳尼姑的忌讳。
定静气得抖颤,她一扬手,却见凌厉的掌风奔常春袭来,快不交睫,常春急急忙忙地跳将开去……“师太且住手。”泥鳅连忙出声阻止二人。
两人对泥鳅颇为恭敬,因而他的话两人都听从,他们停住手,怒目相向,犹如好斗之鸡。泥鳅斥责道:“阿春,你对长辈太不尊敬了,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快向师太道歉。”
常春不得不低下头,嘴巴在念叨,“我这就给你陪不是了。我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我把对恶人说的话,对你老人家说了啊。全都是有口无心,我才是没男人要的女人,让我一辈子也嫁不出去吧,我竟对你老人家说出这样的坏话,你老当我没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我实在不知你是谁,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你老别生气了,消消气,瞧,你老笑起来多漂亮,你老的弟子也像你一样,婀娜那个多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还有那个艳丽倾城,貌赛西子,……”常春越说越离谱,他把一些赞美女人的话全都搜罗出来,盖在定静师太身上。其实,他的眼睛偷偷在瞟着定静后面的尼姑,那尼姑正是曾经被他用言语调弄过的,他说的这话,也是在赞叹她呢。
尼姑们笑得花枝摇颤,定静师太听了,她一直铁青着的脸禁不住欲展欲舒,后来,她再也憋不住了,他用手掩住嘴,假装在轻轻地咳嗽,这笑容终究是不能笑出来的。
泥鳅乐了,这“淫道第一高手”,哄女人开心,他倒真有招儿,“好啦,你别说了,师太,对不住哦,在下这朋友他是不知你是恒山派掌门,而且,他生性喜欢胡说八道,你可别在意。”
“既是你泥鳅兄弟的朋友,我如何会因一两句话,而指责她呢?我不会在意的。”定静只好这么说,本来,若是其他人这么说她,她定会打得他鼻青脸肿,伤痕累累,这才消除她心头之恨。泥鳅的朋友,她如何会难为她呢。只好作罢。
“师太,你的师妹是谁呢?”泥鳅问道。
“李凤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李凤鸣?”泥鳅和常春异口同声地叫道。“李凤鸣是师太你的师妹?”泥鳅甚觉不可思议。
“是的,她是我师叔的徒儿,我师叔对这徒儿很看重,前段时间与她分手后,我师叔见她既没有回恒山,也没回李府,更没有在她的朋友亲属家,很担心,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这我知道的,李小姐的父母逼她嫁给孙少彦,她如何会答应,便逃到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偷偷地会情郎去了。”常春笑嘻嘻地插言道,这情郎不就是泥鳅么,他在大糗泥鳅呢。
“哦,哪里?”
“师太别听他的。其实,早在玉龙山那牢里面,师太便已见过她了。”
“啊,你是说那扮你的那女娃儿?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只有小师妹才有那样的主意,扮成你了,这丫头,竟把我给蒙了哦,嘿嘿。”定静恍然大悟,她笑了起来。
“难道师太没有听到孙少彦对那看门人所说的话吗?在你们出来时,他便猜测到,并说出来了。”泥鳅提醒道。
“那时候从牢里出来了,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哪有闲心去听他们嘀咕啥。那小师妹她现在在哪里呢?泥鳅兄弟。”
“她在我一个朋友家里,师太请放心,也请你师叔她老人家放心,她现在挺好的呢。我替她谢谢你们了。”泥鳅回答道,虽然他俩情愫暗生,外界已不能把他们分开来,但是,他不想把事情捅开,他说得比较含蓄。
“嗯,有你照顾她,我们当然放心了,小师妹虽然挺任性,她对你的情感还是很真挚的,你可得好好待她呵。”定静笑眯眯地对泥鳅说,她向来最疼爱这丫头,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更是因为她除了个性倔强外,任何人都喜欢与她侃天地论风云,他们两人,可真是上天撮合的一对神仙眷侣哦。
常春却对他们的闲扯漫谈无甚兴趣,他慢慢地踅进尼姑群,挨近那尼姑,装作认真地听定静与泥鳅说笑。那尼姑身形苗条,容颜清秀,明眸皓齿,清丽脱俗。那次常春就是因与这尼姑无端聊叙,寻机滋扰,而遭定静师太协同少林、丐帮一道围攻的,没想到他贼心不死,色胆包天,又去调弄去了。泥鳅一眼瞥见,眉头微蹙,不知如何劝说他,既不让人生疑,又在定静将来某一天发现后不致引起误会。
正在这时,却见左太权来了,他看到定静师太,笑容满面地说:“师太,老夫正在找你呢,玄真道长说你可能就在不远处,果真在这里呵。”
“哦,左先生找我有何贵干?你可是大财神,和你来往的人也是生意或者官场上的朋友,我这尼姑既不会做生意,也不事权贵,如何让你劳神来找呢?”定静对这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左太权没甚好感,双方也真从来没有往来过,因而,定静也不示以好脸色了。
泥鳅在旁听二人说着,他一边留神注意常春的举动。
常春在悄悄地询问那俊俏的尼姑,他轻声说:“小妹妹,你真像我的一个亲戚呢?”
“是吗?大姐看我像谁呢?”小尼好奇地问道。
“看你像,只是从外貌上来判断,还不太准确,因为,人有内和外之分,看一个人的外表,那只是皮毛而已,不太真切,而内在却不同,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握握你的手吗?”常春故作神秘地说。
小尼姑迟疑着把小手递给他,常春闭上眼睛,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掌柔夷,他感觉这手咋这么绵软,柔滑,温润,他细致地捏揉过去,只觉得受用不己,心内发干,情难自抑。他心里惊呼,哇,这才是无任何污浊的处子肌肤呵。
“大姐,你觉得我真像你的朋友吗?”小尼姑瞧他神色有异,以为他真的当自己是朋友或者亲戚了,才这么手指抖颤,神情激动。
常春睁开眼睛,他舒了口气,稳定下情绪,慢慢地说:“从你的肌肤和纹理上,我可以摸出,你是一个温柔善良,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只不过,你遭遇到一些无法卜知的祸害,你不得不遁入空门,抛却尘俗。”
小尼姑秀眼轻轻地蠕动,一会儿竟垂下几颗豆大的泪滴,晶莹剔透。
常春一见,便知自己猜得没错,心里一乐,哈,成了,果真被我料中,那天我一直和你套近乎,你却百般推委,现在,你的手可任我揉摸了吧,你可比怡春院,香韵楼的女人,有韵味多了,我常春只消瞧上一瞧,便魂销骨噬了,哪里想着还能让我这般握着呢,哈哈,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