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言重了。对于此事,我们想了很久,才想到在玉龙山的腹地开凿几间牢房,让他们在里面悔过自新,以期能让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样,我们的事才算没有白做呢。这些,都是不太成熟的建议,不妥当之处,还请师叔们多多完善和改进,小侄且就说到这里。”
众人纷纷鼓掌。有人提议让盟主来说几句。
孙德彪乐呵呵地站起身来,他说:“让老夫来作盟主,可真是勉为其难呵。不过如果不作呢,却又好意难却。这事可真难为得紧呢?”
圆真说:“孙先生不必谦让了,你作盟主再合适不过的,你随意说一两句吧。”
“是的,孙大善人不必推脱了。”“说几句吧,盟主,我们都已经把你看作我们的盟主了。”众人纷纷嚷叫着。
“好吧,老夫且就作了这个盟主吧,不过,在有些事情上,还得请方丈及各位贤者出来,共同商讨商讨的。毕竟,老夫见识仍为浅陋,有各位鼎力相助,才能把那些邪魔歪道彻底消灭干净,才能让大伙过上安逸舒适的日子。老夫作了盟主,就得尽一切可能领导大家,把即将出现的隐患消灭掉,就得给各派一些自由,一些主权,也有一些约束,让我们共同来为武林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因此,老夫与小儿才有了此番构想,筹建玉龙山,来惩戒那些为富不仁、十恶不赦之徒,兼而把玉龙山建设成潼县人们休闲游玩之所。老夫以为,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凭着一颗丹心赤胆,一片良善赤诚,定然能为武林为黎民百姓,开辟一条光明灿烂的前途的。故而,这一次,老夫不吝寸金,倾囊投入,老夫不会计较啥得与失的。以后,在这件事上,老夫还得倚仗各位,以及正义各派的大力支持,在此老夫先行谢过了。”孙德彪说着,众人不时鼓掌欢呼,这样的盟主,这样的大善人,不仅可爱,可敬,更可钦,可佩哦,众人皆如此认为。
丐帮的八袋弟子龙光耀很是活跃,他说:“孙盟主为了咱们大伙,他自个儿掏银两来锄暴安良,这似乎说不过去吧?但是,孙盟主不出,这笔钱又由谁来出呢?”
众人闻听此言,一时鸦雀无声,有人在窃窃私语。
李德彪想,自己马上就会与这盟主亲家结姻,何不从每年那税俸中取出一份来,既得名儿,又获盟主的好感,或许还能有啥利益呢,这么想着,他最先站了起来,说道:“孙大善人是在为我们潼县人们造福谋利,本官代本县百姓感谢你了,这样吧,既然此事福泽潼县子孙,本官得仔细估算历年的税收以及本地百姓的承受力,积极号召各户出财出力,促成大善人这一善举,为表心意,本官且先行捐献白银二,二百两。”
“哈哈,偌大一个县,辖区几万号人,却只捐区区二百两,你也捐二百两黄金吧。”龙光耀讥讽道。
“那,那,本官捐,捐白银五,五百两。”李德彪面上一红,他咬咬牙,吐出一个数字,他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先行强出头的。
众人一阵哄笑,孙少彦道:“各位别难为知府大人了,家父之所以愿独自承揽此事,实在是不愿让叔伯们破费伤神,如果大家愿意捐献,或者出财或者出力,我们不作要求,也不便留难,纯属各位自愿了。”话说到这份上,你们不捐,他全部承揽,其真实意思不言自明,也就是说,他全部承揽都可,你们却可以不捐,这成吗?
圆真说:“既为善事,为何独叫孙施主买单呢?敝寺收入微薄,且捐白银二百两,虽少了点,权作凑数吧。”圆真方丈说完,玄真道长也说愿捐二百两白银,定静师太也鹦鹉学舌般跟着玄真这么说。
苗帮主与龙光耀在一旁小声地嘀嘀咕咕,不一会儿,龙光耀站起来说道:“难得孙盟主为咱们丐帮着想,因为这事,咱们到其他地方讨食时,再也不必遭他人白眼,被人瞧不起了,咱们是潼县人,就冲这一点,咱丐帮愿捐,捐白银三百两。”众人听到他宣布这一数字时,都很是惊异,丐帮的人,都以乞讨为生,衣着褴褛,行为怪僻,却能捐出这么多银子来哦?
“谢谢丐帮苗帮主以及龙大哥,为了这一桩好事,你们这么勉力而为,肯定是在发动丐帮上下,齐心协力,倾囊援手,在下替潼县人民谢谢你们了。”孙少彦不失时机地说上几句,苗龙二人听了,一时神采飞扬,顾盼生姿。
随着各派捐赠数目的上呈,唯有宋轩门没有动静。
范松长回首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弟阳泰,他觉得今天师弟怎么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了呢,平时,他可是性格粗莽的。“阳师弟,依你看,我们宋轩门捐多少呀?”宋良行也拿眼睛瞪着这位师弟,自从阎罗王之女王思懿来了以后,他一直就没有心思想其它的,魂不守舍,心不在蔫,总是呆呆地把眼神丢到那边去了。
阳泰垂着脸,低声说:“师兄,你最大,你说了算。”
范松长看到他那躲藏的眼神,蓦地,他的手伸了出来,欲擒住他的脉门。他惊恐地问道:“你不是阳师弟?你是谁?阳师弟呢?”
没成想“阳泰”滑若鳝鱼,他已溜到一片空阔之处,众人只觉风过影动,形迹顿杳。
“范大侠,请你放心,你的师弟正在你们下榻的店里住着,毫发未损的。”他说。声音清亮,中气十足。
有人在惊呼:“泥鳅。”又有人说:“你是泥鳅吗?”一人是孙少彦,他满是惊异地唤道。另一人却是王思懿,说着,她那涟涟珠泪潸然滚下,眼眸里却蕴着欣喜若狂的神采。宋良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忌态未掩。
“淫贼,你还真有胆儿,在群雄面前这般露脸,视我等如无物,你太狂妄了吧。”孙少彦缓缓走过去,他呵斥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道自在人间。在下不想为此多作辩说。”泥鳅淡淡地说,身历此境,蒙受屈辱,他已受之泰然了。
“请各位携手,把这位奸滑的贼子擒获再说。”孙德彪急急发话。
“泥鳅施主,请恕老讷无礼,为着天下苍生,老讷不得不出手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真方丈对泥鳅施以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