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川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搁下,加紧催逼女儿与孙少彦的好事。但是,李凤鸣根本不理睬他。他想把她关起来,可是她却已经把自个锁在闺房了。再者,又有几人能斗得过她呢?他每天总是哀声叹气地,拿这刁蛮任性的女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天晚上他都没睡好,最后他终于想出一个阴狠的招儿。
第二天,他乐颠颠地跑到孙少彦那里去。
孙氏父子正在思索着玉龙山监牢的事情。仆人告诉他们,孙少彦连忙丢下手头的事儿,赶了出来。
李德川满脸堆笑,他寒喧道:“孙贤侄现在忙得紧吗?大叔来打扰你,对不住哦。”他接过仆人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不忙,不忙的,大叔抽出时间来了,小侄定然会相陪的。”孙少彦道,“不知大叔这次来,有何贵干?李小姐她还好吧?”
“不知,不知孙贤侄对小女的感觉如何?”李德川瞪着他,期待他把自己想要说的意思说了出来。
“唉,大叔,不瞒你说,令嫒是小侄今生仅见,唯一倾心的女子。可是,小侄知道,她的个性倔强任性,大叔你的话她都可能不会听的,所以,小侄又能如何呢?如果小侄能有一番作为,可能,她就会对小侄有意了。”孙少彦意兴阑珊地说。
“哦,只要你对她有意就好,大叔还以为你看不上她呢?也是,她那要命的个性,自从见到那泥鳅贼子后,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的。”李德川埋怨道。
“唉。”孙少彦叹了口气,他忆起那天李凤鸣对泥鳅所说的话,那幽幽的表情,让他又爱又恨。
“贤侄,别灰心,大叔也挺喜欢你的呢,这样吧。”李德川压低声音说,“不如哪天晚上你到我府里来,一不做二不休,生米成了熟饭,我们凤儿也就成了你的夫人了。”
这哪像一个做父亲的呢?对自己的女儿竟使出这样的损招来。孙少彦直觉好笑,可是,他却没有笑出来,他说:“大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对于一个深爱的女人,小侄是不会如此待她的,没有征得她的许可,小侄不会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来。从小到大,小侄几乎没有失败过,小侄相信自己不会失败的,更不会认输了。小侄很有信心。”
听到他这么说,李德川可不明白,他弄不懂,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用钱去买,只要有威望,没有什么办不成的,孙少彦却让别人有着挑选的余地,有讲价钱的机会,真弄不明白。他摇了摇头,迷惑地望着他。“那好吧,大叔去多做做她的工作。她一定是你的,啊?”李德川很没趣味地走了。
他见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主意竟毫无用处,该如何是好呢?让她投入泥鳅那贼子的怀抱?这太不甘心了,便宜了那小子?他可是人人痛恨,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哦,他如何比得过前途无量的孙少彦呢?不行,一定得去劝劝她。
他走向女儿的房间,菊香见老爷来了,只得把门打开。
“小姐躺在床上吗?”李德川一边朝床走去,一边问道。菊香嗯了一声。
“爹,你来干嘛?又是来为孙少彦当说客吗?”李凤鸣躺在床上,气恼地说。
“凤儿,爹是为了你好,你看,这孙公子要人品有人品,要财有财,要貌有貌,你干嘛这样瞧他不上呢?”李德川在床沿坐定,心平气和地说。
“爹,你不必说了,这样的事情女儿自有主张,如果你还要说,我到师傅那去,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瞧瞧,当初不该让你跟你那师傅学啥功夫的,现在你的性儿这么急,像个男孩子,没一点淑女样儿。”
“爹,女儿大了,你还是别操心了吧。女儿喜欢的,你说啥女儿都不会依从你的。”李凤鸣似乎铁定了心,她不再是那任性妄为的,一直都长不大的女孩子,在短短时日里,她已经变得理智坚定了。
“你,你真的要跟着那贼子?”李德川着恼了,他问道。
“爹,女儿想了一宿,想明白了,他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人,他在外面可以胡乱而为,所以,他不会在意女儿的,女儿又如何会去傻傻地爱着那负心的人呢?”
“对,他是个人尽皆知的淫贼呢?”李德川立刻附合着说。
“他对女儿说的那番话,那么绝情,那么无义,女儿伤心欲绝,他却没有望女儿一眼,他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李凤鸣望着窗外,幽幽地说,声音忧怨,泪水沿着粉腮不住地淌流下来。
“他,他对咱女儿无情,你就不必记挂他了,是不?”李德川抚着她的肩膀,没想到女儿对那贼子有着这样的深情。好,这样就好了,她不会再想着他了。
“是的,女儿不再想他了,女儿只有随师傅去了。”
“你跟她去干嘛?一个只知烧香念经的尼姑。”李德川奇怪地问。
“爹,请恕女儿不孝,女儿心已成死灰,女儿对娘说过了,娘答应了,她说过段时间我就会好了的。”李凤鸣心灰意冷地说。
“这,这,你,你,你不会不再回来了吧,凤儿?”李德川焦急地问。
“不会的,女儿会不时地回来看望二老的。”
“唉,你放着这么优秀的人不找,却情愿去那呆着。”忽然,他想,让她这样的娇小姐在那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在那里呆得枯燥烦闷了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呢?不错,且过一段时间再说。他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让她冷静冷静,她会过不惯那清苦的日子,最后就会清醒过来了。
“好吧,你可得记得常回来看看爹娘。”他只得这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