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真笑着说:“好啦,这一小片玉,是咱们盟主特地设计的,在领取物品,过关卡时,都要用它,拥有它,就享有着与一些下人不同的特权,没有它,你也不能出谷去。所以,各位还是好好地收藏,别像齐掌门一样,老讷先行声明,谁丢了它,其责自负。”
齐辉紧紧地攥着玉块,失而复得,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没有心思再去琢磨啥会飞的石头,会走的玉片。
众人又说笑一阵,才去偎被窝。
泥鳅玩了这么个小小的招儿,没想到却惊动如此多人,所幸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他轻松地穿过几个阵形,躲过暗器,思索片刻,把玉片还归原处,又在那地方击上一掌,凭记忆走过那奇怪的阵势。他恍如一阵风儿,便来到了巨石旁。泥鳅在巨石四周察看了个遍,他发现在他推动巨石后,巨石后面的青草会被压损。他想,下次出来时,得把这些细节整理好才行的。这么一想,他才运劲推动巨石,把那个孔洞挖得与自己身形差不多大小。以后把人从这里送出来,这一点是必然要做的。然后,他在洞侧壁与巨石下端徒手挖了两个可以抓手的孔隙。最后,他落进洞中,这才运劲把巨石拉过来,盖严孔洞。
当他落下地时,圆真兴奋地唤道:“你回来了。”声音抖颤。众人像迎接凯旋归来的勇士一般,全都拥上来,紧紧地抱着他。是呵,能不高兴吗?陷入这样的绝境,孙氏父子笃定任凭谁都不能出去,可是,泥鳅却出入自如,平安归来了。定静师太哽着喉咙说:“小兄弟,你可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呀。”有些从不落泪的掌门,这一次也落泪了,他们在泥鳅出去以后,眼巴巴地盼着,不能寐,不敢想,生怕泥鳅出去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现在,他果然回来了,这般自若,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己的性命再也无需担忧了,众人能不高兴,不喜极而泣吗?
看到这些曾经风光叱侘的掌门像孩子似的哭了,泥鳅一时手足无措。
圆真感慨地说:“小兄弟,你终于平安回来了。看来,我们出去指日可待了呵。”他接着问道:“小兄弟,你在外面见到些什么人?可否找到他们为祸武林的证据呢?”
泥鳅这才被兴奋的人们放了出来,他回答说:“大师,各位掌门,小可这番出去,收获还是不小的。小可打探到,孙氏父子已经物色到与各位一模一样的替代人选,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继任掌门,而你们却将永远囚禁在这里面了。”
“啊,真的?这太可怕了。”“不会吧,他们去哪里找与我们相似,武功又差不多的人呢?”
“嗯,这不太可能的。”众人有信有疑,莫衷一是。
“小可不会欺瞒大家的,孙氏父子早就从黑道找到相同的替身,他们现在都在以掌门相称了。在下刚刚见到那些假的圆真方丈,玄真道长,齐掌门,罗掌门。他们与大家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那些邪气魔性不改。”
“哦。”众人不禁低呼了声。
“所以,在下进来与大伙一起商量办法,寻求对策。小可刚刚在想,孙氏父子把大家囚禁在这里,他不外是想利用我们,否则他早把大家杀了的。比如,我们身上还有一些掌门令牌或者信物,等等,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们功力全失,因而,我们已成他们的嘴上肉,他们想如何摆弄我们便如何,那只是时间早或晚的问题了。在下想,当务之急,应当是如何设法弄到恢复众人功力的解药。当然,他们送来的饭菜,我们在确定它没有放毒时,才可以食用。在下还只想到这些,大师,各位掌门,你们的意见如何呢?”
“泥鳅兄弟说得不错,此前也只有先行恢复功力,才有可能反败为胜,老讷也这么想,其他的事情,且可以先放一放的。”
“可是,这种毒药很不同哦?刚刚喝的时候,我们一点也没有感觉中毒的迹象,喝了以后一直到这里面,它才发作呢?”齐辉道出了他的疑惑。
“是的,在这里面,也只有崆峒派掌门石万里稍通药理,不知石掌门之意若何?”圆真询问道。
崆峒派掌门石万里一直都没有作声,进了这里面,再也不能出去,他心情极为沮丧,不过,看到泥鳅回来了,他心情略为好转。他说:“对于药理老夫虽知一二,可是,对于这种毒,还真捉摸不透的?从药的性质来说,此药偏温和,不猛烈,也不会让人产生幻象,似中原毒药。可是,它能于无声无息中令人中毒,却又似西域毒药所为。哦,对了。唉,没用了。”他叹了口气。
“怎么呢?”众人望着他,却都不解他为何忽然这般言语。
他接着说:“唉,泥鳅兄弟没有喝过毒药,他才没有失去劲道,如果当初他喝了,他不会用内力,这种毒的药性又会如何呢?”他摇摇头,似不甚了解。
“呆子,那是玄真道长喝过,他早已在外面逍遥了呢。”定静师太骂道。
“对,对了,老夫记起来了,玄真道长有一本书,上次他借给我翻过,书上面对这一点详加记录了呢?”石万里兀自欣喜地叫道。
泥鳅忽有所动,他撩起衣服翻寻起来,他的袋里装有不少应急的工具,对于玄真道长的东西,他一直没有想着去搜寻什么,现在事不得己,他才动手找寻。果然,他在玄真的一个袋囊里找出一本小册子,册子扉页上写着《毒经另册》几个小篆。
石万里两眼耀耀发光,他双手捧起书册,就着泥鳅抽出的一柄短剑的青冷光芒,迅快地翻到某处,指着上面的文字,递给圆真方丈。
圆真默默地念着,泥鳅在一旁观看,“对,它是西域的‘培瑶花’,此花毒性温和,量少性烈,味甘甜,效用持久,不易察觉,……”圆真跳过几行字,朝下念道:“此毒唯含羞草可解,以水煎熬浓汁服之。”
泥鳅连忙对众人说:“事不宜迟,小可这就去取药来,且先驱散前辈们体内的余毒才行。”
“好吧,小兄弟,你快去快回,老讷猜想,不出三日,孙德彪必有异动。”
“是的,各位小心了,小可会尽快赶回的。”泥鳅应允道。
泥鳅很快便出了孔洞。他把巨石周围的杂草全清除掉,不留迹痕,为不显突兀,他又在坪中央弄出几块空地。以他现在的功力与身手,做这些事不再费力耗神了。
忽然,他想起一个问题来,刚进玉龙山的时候,孙少彦带他们走过的那个阵与庞大叔进屋时的那个阵非常相似,孙少彦在八卦离位上动过手脚,但是,对于这样的要地,他会不会变幻了阵形,或者,他在阵外套阵呢?如果改变,或者套阵,又会怎样才让阵形更富杀机?这样仔细地思索了一番,他信心陡增。他把他外面穿着的玄真道长那套衣裤脱了下来,里面显出黑色的劲装。接着,他用草皮包好衣裤,掩在草丛某个新掘的坑内。他大致目测了下距离。最后,他把自己易容成一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