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庐州,:///

望月亭中,两道人影相对而坐,中间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酒,两盘小菜,仅此而已。

月影西斜,柔弱的月光洒在望月亭的周围,微风轻抚,微凉的秋风带起一丝温润的潮气,没有发出一丝异样的声音,别显一丝江南之秋特有的宁静与雅致。

“黄兄,叶某先敬你一杯!以表达对你在凌霄同盟之中所表现出的过人胆识的钦佩之情!”一身月白袍,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叶成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端坐在对面,一身青衫,满目得意之色的黄玉郎。

“好好好!”黄玉郎赶忙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对着叶成举了举,继而便与叶成一同一饮而尽!

“好酒啊!好酒!”黄玉郎一杯入腹之后,拂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继而颇为赞叹地说道。

“这可是叶某珍藏的极致美酒,今日若不是黄兄,任谁我也不会将此酒拿出来共享的!”叶成淡笑着说道。

听罢叶成的话,黄玉郎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眉头微微一皱,左右顾盼了一下,方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敢问叶谷主一句,这凌霄同盟,我们什么时候……”

话说到这里,黄玉郎便不再说话了,而是慢慢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子前面轻轻抹动了一下,这其中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黄兄勿急!凌霄同盟得罪了阴曹地府,殷府主已经下了生死令牌,所以他们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天的活头了!”叶成自信满满地笑道,“待这两天我与陈楚殿主商议一下,我想不久之后,剑星雨和他的凌霄同盟就要从江湖上彻底消失了!”

听到叶成的话,黄玉郎的脸上也不由地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这次我麒麟山寨算是彻底的得罪了剑星雨,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狠狠地戳了他一刀,如果不一鼓作气灭了凌霄同盟,只怕日后我麒麟山寨便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哈哈……黄兄放心!叶某与剑星雨之间的宿怨更甚与你,即便是要寝食难安,叶某也定然是排在阁下前面的;

”叶成笑着宽慰道。

“叶谷主说笑了,待凌霄同盟从江湖上彻底消失之后,你落叶谷必然会重新统领江湖,到了那个时候……”黄玉郎说完这句话,便一脸笑意地看着叶成,似乎是在等叶成继续说出下面的话。

“黄兄放心,只要剑星雨一死,那日后这江湖便是你我两家的天下!”

“不敢不敢!只求能位居叶谷主之下,黄某便喜不自禁了!”黄玉郎急忙恭维地说道。

“两位,好雅兴啊!”

就在叶成和黄玉郎二人在望月亭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憧憬着如何剿灭凌霄同盟之时,一道淡淡的笑声陡然自远处传来,紧接着只见一脸笑意的陈楚和程欢便踱步走了过来。

“哎呀!原来是陈楚殿主和程欢殿主!快快请上座,快快请上座!”黄玉郎见到陈楚和程欢二人,眼睛陡然一亮,继而赶忙站起身来,拱手寒暄道。

“黄当家不必客气!我来并不是与二位喝酒的,而是想和叶谷主说一件事!”陈楚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黄玉郎,缓缓地开口说道。

“啊!”迟疑了片刻之后,黄玉郎陡然醒悟过来,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那你们先说,我再去取些酒来!”

“那就有劳黄当家了!”程欢笑着说道,说罢还将身子挪开,为黄玉郎让出了一条路,而黄玉郎则是颇为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继而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望月亭。

自从陈楚一出现,叶成的心头便是隐隐生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而陈楚用话支开黄玉郎,更是让叶成的心中“咯噔”一下,如今他们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是什么好事,那完全就没有必要躲着黄玉郎。此刻叶成的心中可以断定,陈楚定然是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二殿主,有话不妨直说!”叶成也不兜圈子,一语便直奔主题。

“呵呵……”陈楚听罢淡淡一笑,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刚才黄玉郎的位置上,而程欢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坐下的意思,“我来此是想告诉叶谷主,剿灭凌霄同盟的计划,暂时有变!”

“有变?”陈楚此话一出,叶成的眼神陡然一聚,继而一脸凝重地问道,“我不太明白二殿主的意思!”

“大教主刚刚传来密令,三个月内不能找凌霄同盟的麻烦!”陈楚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才说计划有变!”

“三个月?”听到陈楚的话,叶成当即一下子便站起身来,一脸惊诧地看着陈楚,手中紧握着一只酒杯也在其突然增大的力道之下被攥成了粉碎!

面对叶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陈楚的眉头微微一挑,继而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成,语气不瘟不火的说道:“叶谷主,我说三个月,你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陈楚这责意味颇浓的话,叶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即伸手胡乱抹了一下桌上的酒杯碎屑,缓缓地坐下身子,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之色,缓缓张口说道:“敢问二殿主,这究竟是为何啊?”

叶成的声音压得极低,显然他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因为大教主有令!”陈楚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程欢便率先张口说道,“对于大教主的命令,我们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可是……”叶成的声音刚欲要再度提高,却又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人的身份,当即吞咽了一口吐沫,幽幽地说道,“可是殷府主还亲自下了生死令牌啊!难道生死令牌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吗?”

“没有人说要更改生死令牌,只是时间放在了三个月之后罢了!”陈楚缓缓地说道,说完还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成,“叶谷主,莫不是你怕了?”

“我怕?”叶成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若是怕了,又岂会去主动招惹那剑星雨,我若是怕了又岂会说服麒麟山寨上凌霄同盟挑事?我只是担心夜长梦多,二殿主莫要忘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剑星雨的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且……”

“叶谷主不必担心!”还不等叶成的话说完,陈楚便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手,并出言直接打断了叶成的话,“叶谷主聪明之极,那我也不必和你说废话,此事既然是大教主亲自下的命令,那自然有大教主的用意!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剑星雨绝对不会去找你落叶谷包括麒麟山寨的麻烦,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叶成再次反问,陈楚便拂袖转身而去,而程欢则是笑眯眯地端起桌上一杯刚刚黄玉郎没有喝下的酒,对着叶成遥敬了一下,继而一饮而尽,最后将杯子反扣在了石桌上,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了望月亭!

“咔咔!”

就在陈楚和程欢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叶成的视线之中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愤怒的叶成双拳不由地紧紧攥在了一起,骨节之间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噔噔噔!”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黄玉郎急匆匆地从远处跑了过来,直接来到叶成面前,一脸惊诧地看着满脸怒意的叶成,小心翼翼地问道:“叶谷主,这是……”

叶成缓缓地转过头来,双眼平静地注视着黄玉郎,眼神如一汪死水,竟是令人看不出半分喜怒!

“叶……”

“本已是万事俱备,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煮熟的鸭子飞了!”叶成语气深沉地说道。

“什么意思?”黄玉郎疑惑地看向叶成,“莫非是阴曹地府又不杀剑星雨了?”

“唉!”叶成没有直接回答黄玉郎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叹息道,“这么好的会,这么好的会,却又白白浪费了!”

叶成说完便冲着黄玉郎摇了摇头,继而慢慢起身,摇晃了下人未醉心已醉的身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原地只留下一脸诧异地黄玉郎久久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深夜,叶成的房间内。

偌大的一间客房却只点了一支拇指粗细的小蜡,蜡烛放在桌上,昏黄的烛光除了能映射出端坐在桌之后的那张若隐若现的消瘦人脸是叶成之外,房间内其余的地方却是半点都映射不到,只剩下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漆黑;

而此刻,就在桌前的那片漆黑之中,却是赫然还站着一道一身黑衣的人影,若不是此人一起一伏的呼吸还能在寂静的深夜中带起一丝声响,只怕任谁也看不到这里竟还站着一个人!

“谷主,我已经打探清楚,婚丧之日的第二天,剑星雨便与那谢鸿一同赶往淮安城了!”一道冷淡而不失恭敬地声音陡然从黑暗之中传出,听这声音便能认出,那站在桌之前的人正是叶成的亲信,毛英!

“淮安?”叶成的右手随意地摆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边思考一边问道,“有没有查清,他去淮安城干什么?”

“这次剑星雨淮安之行的目的被掩盖地极严,所以属下也不敢妄自菲薄!”毛英轻声说道。

“都是谁与他同行?”叶成继续问道。

“除了谢鸿之外,便只有剑无名、萧方、慕容雪和秦风四人!”

“萧紫嫣、曹可儿没有跟着?”叶成疑惑地问道。

“没有!”

“这就怪了!”叶成眉头紧皱地自言自语道,“萧紫嫣和曹可儿不可能不陪在剑星雨和剑无名身边才是,如果是萧紫嫣是因为紫金山庄的缘故没有跟去,那曹可儿又是为何呢?”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毛英低声说道,语气之中颇有一丝惶恐之意。

“剑无名和曹可儿亲密无间,如果说剑无名不让曹可儿去,那原因只能有一个!”叶成自言自语地分析道,“那就是这次去淮安会很危险!”

“但是既然这么危险,那慕容雪跟去岂不是要比曹可儿还危险的多!既然曹可儿都没去,那又为何会让慕容雪去呢?”叶成继续自言自语道,“还有一个萧方,萧方会跟去说明此事或许与紫金山庄还有着某种关联……紫金山庄……紫金山庄……”当叶成反复的念了遍紫金山庄之后,眼睛陡然一亮,继而开口问道,“萧皇!萧皇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回谷主,据我们的探子来报,萧皇这段时间并未在紫金山庄之内,至于他去了何处,这就没人知道了!”毛英在回答每一句时都谨慎至极。

“这么巧?萧皇去向不明,而剑星雨却突然带着萧方前往淮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剑星雨此行与萧皇有些关系?”叶成眉头紧锁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萧皇偷偷找过剑星雨,而后出于某种原因,让剑星雨带着萧方一起赶往淮安呢?”

“依照谷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萧皇偷偷找过剑星雨,让剑星雨带着萧方去淮安办什么事情,那就说明此事并非剑星雨的事,而是萧皇的事,只是因为萧皇出于某种原因不能亲自去办,因此才托付给剑星雨,而萧皇为了避免剑星雨直接插手此事会有不便,因此才将自己的儿子萧方指派到剑星雨身边,和他一起去办此事!一起去办一个具有一定危险的事情!”黑夜之中,叶成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之中始终在演算着关于这件事情的各种可能性,“再联想到阴曹地府这般突然无缘无故的说要拖延三个月的时间,会不会这一切根本都有着某种脱不开的关系?”

“谷主之聪慧又岂是属下所能追及的;

”毛英自愧不如地说道。

“我现在最想不明白的一点是,慕容雪究竟跟去做什么?”叶成说到这里,也只能连连摇头,饶他如何苦思冥想,却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就目前看来,萧皇失踪和阴曹地府的大教主突然改变了对凌霄同盟的计划,这两者之间要是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剑星雨此次淮安之行便是重中之重!”

“那谷主的意思是?”毛英试探着问道。

“毛英,你可知道我原本的心思?”叶成没有回答毛英的话,而是淡笑着反问道。

“谷主原本是想要彻底挑起阴曹地府和凌霄同盟的大战,好等待时,从中获渔翁之利!”毛英点头说道。

“不错!如今的局势越是太平,对我落叶谷翻身就越没有什么好处!如今单单对于我们来说,两边都是巨大的骆驼,而我们不过是一根稻草而已!既然做稻草,那就要做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最致命的一根稻草!凌霄同盟如今的对手不是我们,也不是麒麟山寨,而是阴曹地府,所以我借麒麟山寨之手,搅一搅这趟浑水,最后来个浑水好摸鱼,如今我们想变强不易,所以只有设法令对手变弱,只有当他们变弱了,才能体现出我们的强来!”叶成幽幽地说道,“只可惜,距离成功只差一步,却突生变故,令我防不胜防!江湖乱世,我若想要再分一杯羹,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谷主,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他三个月?”毛英焦急地问道。

“等?哼!”叶成颇为不屑的一声冷笑,“剑星雨此次淮安之行,必然会碰到不弱的对手,否则萧皇也不会将此事交代给他!虽然还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只要有对手,那我们就会有计划!毛英我且问你,你说东北一战,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听到此话,毛英眉头紧锁地思量了一会儿,继而说道:“东北一战,落云同盟败了,那自然凌霄同盟是赢家了!”

“不对!”叶成淡笑着说道,“东北一战,看似只有两家,实则是有三家!除了落云同盟和凌霄同盟之外,还有一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阴曹地府!若没有阴曹地府火上浇油的左右使绊子,落云同盟和凌霄同盟不会这么快打起来,而且就算打起来,也不会死伤这么惨重!所以说,东北一战之中,真正的赢家其实并不是凌霄同盟,而是阴曹地府!他们在毫无死伤的情况下,刻意削弱我们与凌霄同盟两方的势力,哪边强他们就针对哪边,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两家势均力敌,只有势均力敌,打起来之后才会两败俱伤!所以我若想活命,选择归顺阴曹地府便是迟早的事情!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而真正的赢家用的是脑子,而不是拳头!”

“谷主圣明!”听到叶成的话,毛英赶忙拱手说道,声音之中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叶成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说道,“此次剑星雨淮安之行,我们也来做一次用脑而不用拳头的聪明人!”

“谷主的意思是说……”

“收拾东西,我这就去向陈楚一行告辞,我们明日一早便以回谷的名义动身,秘密前往淮安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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